第121章
    维拉尔倾听。
    维拉尔茫然。
    维拉尔陷入沉思。
    虽然他是个斯莱特林,但也确实是个奥利凡德,黑魔头切面包似的把灵魂片出七片也好,德拉科加入暑期寻找魂器一月游也罢,阴谋诡计浓度超标,对他而言信息量实在有点大……
    片刻后,维拉尔慢慢地说:“正因如此,马尔福庄园才会增加防护措施,是吗。”
    “对,我们在大多数人看来依然是亲黑魔王派,伏地魔认为我父亲摇摆不定属于中立,但实际上马尔福家已经和邓布利多站在一条船上了。”德拉科耸了耸肩,自己总结道:“可以,这很马尔福。”
    他语气轻松,但两人都知道马尔福面对的未来有多严峻。
    参照卡卡洛夫。一周前,德姆斯特朗前校长的尸体在德国某人迹罕至的树林中被发现,他死于阿瓦达索命,身上残留着钻心剜骨等施虐性质黑魔法的痕迹,这是伏地魔的示威。
    一旦伏地魔确定马尔福的立场有了根本性转变,卢修斯就会成为下一个卡卡洛夫。德拉科相信他的姨妈贝拉特里克斯从阿兹卡班出逃之后,会很乐意充当处刑人。
    当谈话涉及生死,气氛总会染上沉重色彩。两人在布莱克老宅里四处寻找,始终不见挂坠盒的影子,只能暂时放弃。
    德拉科只在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停留了两天,便随斯内普离开凤凰社,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马尔福家的每个成员都会尽量深居简出,直到霍格沃兹开学,最大限度保证自身和家人的安全。
    维拉尔则依然住在凤凰社,他们家面临的危险不比马尔福少。
    卡卡洛夫被伏地魔的人处刑这件事不仅为卢修斯敲响了警钟,对奥利凡德同样是个坏消息。
    作为奥利维亚的校长,卡卡洛夫当然知道黑女巫有多么惊才绝艳,他扶持奥利维亚成为新一代黑魔王的幻想瞒不过伏地魔——一个正在成长的、天赋绝佳的黑巫师,伏地魔对她的忌惮程度不会比对哈利.波特的更低,可能还要高些。
    奥利凡德,魔杖世家,低调了两千多年的纯血家族,这次却被顶上了风口浪尖。
    假期结束之前,几只猫头鹰扑棱棱地飞进窗户,带来了学生们的成绩单和下学期的书目。
    维拉尔刚拿起信封,神情就变得有些微妙,他捏着信封一角抖了抖,从里面倒出一枚徽章。
    银边绿底,银白的斯莱特林蛇尾镶嵌漂亮的字母“s”,这是斯莱特林级长的徽章。
    维拉尔自言自语:“意料之外。”
    在这届斯莱特林学生里,德拉科才是最合适的级长人选,成绩好,有野心,能力超标且号召力强,除了性格恶劣之外简直完美级长。
    不过——“情理之中。”他在心里补充。
    德拉科处境比较微妙,因为级长人选由邓布利多决定,任命德拉科当级长对伏地魔方而言将是一个危险信号,或许意味着马尔福家在向邓布利多靠拢……尽管校长本人并没有这个意思,级长选拔绝对公正。
    邓布利多清楚这一点,因此他把徽章交给谁都不可能给德拉科,否则无异于亲手塞给马尔福一张催命符,在这种情况下,维拉尔就成了最佳选择。
    维拉尔平静地将徽章收了起来,与此同时,餐桌对面忽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大概意思是庆祝罗恩和赫敏当选级长。
    “太棒了!罗恩,妈妈为你骄傲。”韦斯莱夫人喜极而泣。
    罗恩则高兴得手足无措,任由他的母亲搂着他又哭又笑。
    看来出于某些考量,校长同样没有考虑格兰芬多同年级男生里最为出色的波特——维拉尔瞥了一眼救世主男孩,并不意外地看到波特怅然若失还要强装不在意的模样,那原本因为魔法部审判通过而每天笑呵呵的脸又变得不自然了。
    维拉尔低头吃掉一枚牛奶泡芙,再抬头时,就发现波特的表情恢复了正常,他正向两个获得徽章的朋友道贺,真心实意为他们感到高兴。
    这倒很不错,至少他情绪调节得很好。
    庆祝两个格兰芬多成为级长的活动几乎持续了一整天,没人问维拉尔有没有拿到级长徽章,他自己更懒得说,因此没有人知道斯莱特林级长也在他们中间。
    除了奥利维亚。她大概是看到维拉尔将徽章收好的动作,特意在庆祝会结束后同情地拍了拍侄子的肩膀。
    对于心无旁骛做研究的奥利凡德们来说,当级长就是个浪费时间和精力的活儿,不如省下那些管教低年级的时间来做研究。
    维拉尔不对此做出评价。
    嗯,其实他还挺喜欢这枚斯莱特林徽章的。
    开学前一天,维拉尔敲响了祖父的房门,他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向祖父坦白自己的法杖研究。
    他讲得很细,在研究内容方面毫无隐瞒,只是出于伊索本人的意愿,维拉尔没有提起老祖宗的存在,而是将法杖灵感来源推给了镜匙之间里的古籍。
    老奥利凡德听后,沉默良久。
    他一向知道维拉尔有感知魔杖情绪的能力,也笃定这个孩子在魔杖匠人的路上会比他走得更远,但他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这么远……快得来不及反应,远得举目不能望。
    那是自己究极一生也无法触及的领域。
    老奥利凡德发出一声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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