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州往回拽了拽,没抽回来,索性就让许殉攥着了,沈亭州低声道:“……我昨晚也想了想。”
    许殉看过来,沈亭州不自然地说,“我是医生,我知道身体的极限,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也不怎么爱生病,体力可能比你要好。”
    沈亭州的最后一条,让许殉皱了一下眉。
    不过他也没有打断沈亭州的话,垂眸静静地听着。
    “所以——”沈亭州的声音轻而缓慢,“我觉得我可以做那个,那个……受的体位。”
    这话出乎意料,许殉瞳仁都放大了一点。
    意识到沈亭州是觉得自己身体好,耐力高,所以“退位让贤”让他做攻,许殉满脑子就一句话——
    他好爱我!
    沈亭州还有点话要说,许殉突然捧住他的脸,低头吻了过来。
    沈亭州眼睫一颤,呼吸瞬间乱了。
    许殉含住沈亭州的唇瓣,不断变换角度去吮吸。
    直到沈亭州快要喘不上气,许殉才放开他,但没拉开太远的距离,额头贴着沈亭州的,呼吸灼热得几乎能化掉沈亭州。
    虽然许殉很高兴沈亭州这么爱他,但那句“体力不好”始终让他介怀。
    他捉着沈亭州的手放在自己手臂,让沈亭州感受他的肌肉线条。
    许殉向沈亭州强调,“我身体很好,体力也很好!”
    沈亭州视野被许殉那张放大的脸占据。
    这种燥热又暧昧的气氛,沈亭州无所适从般垂下眼睛。
    “我没那个意思。”沈亭州小声解释,“我就是觉得,自己是医生……”
    如果真到了那天,许殉做的不对,沈亭州可以叫停。
    许殉撞着沈亭州的鼻尖,仍旧执着道:“那我的体力也很好!”
    果然不能对男人说不行,沈亭州弯了弯眼睛,“好了,是我错了,你很厉害,身体好,体力棒!”
    看着沈亭州因为笑意而不断发颤的眼睫,许殉心神一动,凑过去亲了亲,声音低沉下来——
    “能跟你在一起,我是什么都愿意做的。”
    沈亭州手指动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
    什么都愿意做是一回事,但等得着急又是另一回事,沈亭州在这方面迟钝得令人发指。
    如果按照沈亭州的节奏,有些事不知道要拖多久。
    自从喜欢上沈亭州,许殉就一直在等着他开窍,现在终于开窍谈这方面的事了,许殉觉得……
    他看了一眼眼神闪烁,明显不好意思的沈亭州,露出几分沉思。
    -
    自觉已经跟许殉说开的沈亭州,心情非常不错。
    就连苏俞也感受到了沈亭州发自内心的愉悦,在医院的走廊频频看他。
    沈亭州反应迟钝,走到超声室门口才发现,“怎么了?”
    苏俞摸着孕肚,像一只好奇的猫猫一样,在沈亭州脸上左看右看。
    沈亭州被他看得好笑,“到底怎么了?”
    苏俞那双剔透的眼睛映着沈亭州,他指了指沈亭州的脸,“感觉最近沈医生很开心,一直在笑呢。”
    沈亭州被他说的一愣,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有吗?”
    苏俞点点头,“有的,以前不这样的,是恋爱了吗?”
    沈亭州心尖一颤,莫名想起虞居容之前的话,竟然迟疑起来。
    苏俞抱着孕肚坐到长椅上,背对着沈亭州,像是生气了。
    沈亭州:?
    超声室里走出一名医生,叫苏俞进去做b超。
    检查完血常规、尿常规,沈亭州开车送苏俞回去,路上他说想去虞明宴的公司。
    沈亭州改了车道,看了一眼沉默的苏俞,不知道他怎么了。
    到了虞明宴公司,沈亭州跟在苏俞身后,坐直达电梯进了虞明宴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只有虞明宴,苏俞朝虞明宴跑去。
    沈亭州刚要提醒他孕夫不能剧烈运动,就听苏俞扑进虞明宴怀里哭诉,“沈医生有对象了。”
    沈亭州:……
    虞明宴摸了摸苏俞的脑袋,“沈医生说的?”
    苏俞把脑袋探出来,委屈地说,“我问他,他都不想告诉我。”
    沈亭州:……
    虞明宴朝沈亭州看过来,露出不赞同的目光,“家里来新人了,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
    沈亭州险些呛到自己:噗。
    “可能有了新的,就不想要我们了。”苏俞的话是在对虞明宴说,但眼睛却看向沈亭州,好像沈亭州是“抛妻弃子”的渣男。
    沈亭州抿着唇,公式化地微笑。
    你们夫夫开心就好。
    虞明宴叹了一口气,“既然都这样了,就不要把人养在外面了,沈医生,你带他回来吧。”
    沈亭州快要抵抗不住了,用最后的体面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苏俞生气道:“走吧走吧,去找那个小妖精吧!”
    沈亭州转身就走。
    “我就知道留不住心已经飞走的人。”苏俞不甘心似的追了两步,“去找你的小周吧。”
    沈亭州合上眼睛两秒,转头解释,“不是小周。”
    苏俞仿佛遭受了晴天霹雳,扶着肚子后退两步,一副兔死狐悲的模样,哽咽道:“小周你都厌了……”
    沈亭州不再多言,果断离开了。
    关上门的那刻,苏俞再现经典语言,“沈医生,我恨你!”
    沈亭州对他的“恨”早已经不放在心上,只是没办法想象他跟许殉见面的场景。
    虽然小许是可爱的,但也不能否认他是一个醋缸的事实。
    应该不会,应该不会!
    沈亭州自我安慰,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
    开车回到家,看到正在沙发上给猫剪指甲的许殉,这幅岁月静好的画面,让沈亭州心里软乎乎的。
    他走过去问,“需要帮忙吗?”
    许殉抬起头,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到那张无可挑剔的脸上,在他的侧脸镀了一层弧光。
    这样的许殉整个人都在发光,沈亭州被他的美貌袭击了一下。
    “工作一天累不累?”许殉拿开沙发上的抱枕,“躺下来,我给按摩按摩吧。”
    沈亭州心道,这不是他的活儿吗?
    稀里糊涂被许殉拉到沙发上,沈亭州僵硬地躺着,许殉挽起袖口。
    一只猫试图过来蹭沈亭州,被许殉不动声色地拨开,然后抬手摁住沈亭州的太阳穴。
    他袖口翘起一角,时不时轻轻地扫过沈亭州的耳旁,让沈亭州半个侧颈都有点麻麻痒痒的感觉。
    沈亭州不舒服地动了一下。
    许殉立刻看过来,目光柔和,“怎么了?”
    沈亭州再次被许殉的颜值迷惑一秒,摇摇头,“没、没事。”
    许殉继续给沈亭州按摩,因为离得太近,沈亭州很轻易就闻到他身上那种清茶的香气,感觉比以往要浓。
    今天的许殉格外体贴,一颦一笑都让沈亭州心口怦怦的。
    管家看了一眼开屏的许殉,茶都不给沈亭州上了,一整天都只让沈亭州喝热水。
    沈亭州以为家里没茶叶了,管家却说,“今天的茶量超标了,再喝你晚上就睡不着了。”
    沈亭州:……
    许殉默默将猫放到管家脚边,用猫驱逐他。
    -
    在家享受了两天皇帝般的待遇,沈亭州没有飘飘然,反而浑身不自在。
    看到许殉凑过来时,他不自觉往许殉露出的锁骨看,许殉喝水时,他就看许殉喉结,要么就是盯着许殉的手指看。
    沈亭州感觉自己有点变态了。
    没彻底成为变态是因为秦诗瑶,这两天她频繁联系沈亭州。
    今天下午,沈亭州收到秦诗瑶好几条消息。
    【速来!】
    【有大活了!】
    【你再不来我就要死了!】
    秦诗瑶每天几十条短信,已经引起许殉的不满。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沈亭州感觉他是不怎么高兴的,每次自己跟秦诗瑶聊完,转头就会看到许殉抱着小银渐层,坐在窗下的孤寂画面。
    这幅画面,很难不用“孤儿寡父”去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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