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悠悠道:“别钻小树林。”
    看到许殉发黑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沈亭州突然有些想笑,直到许殉幽怨望过来,“我都跟你有三只猫了……”
    沈亭州赶紧绷直嘴角:知道了知道了,不笑就是了。
    -
    沈亭州没跟许殉钻小树林,围着小区转了几圈,一直逛到管家打电话叫他们回去吃饭。
    以前沈亭州觉得谈恋爱是一件很无聊的事,现在发现还是挺有意思的。
    晚上回去后,沈亭州又在口袋里掏出了许殉给他的纸条。
    沈亭州回信时,门铃响了,他起身去开门。
    周子探带着一个跟江寄有七分相像的人,他把人往沈亭州面前一推,“沈医生,像不像,像不像?”
    男人听到这话也不意外,显然是跟周子探达成了某种交易。
    沈亭州太阳穴一突,“什么意思?”
    周子探兴奋道:“这是给我哥找的,有了这个新的,没多久他就会忘记那个旧的,你觉得怎么样?”
    沈亭州真是两眼一黑,好一会儿没说话。
    周子探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变得小心起来,“怎么了,不好吗?”
    沈亭州疲倦道:“小周,替身梗早就不流行了。”
    “我没让他做替身,这只是一个过渡。”周子探有理有据,“都说忘记旧恋的方法就是展开新的恋情,先让我哥跟这个很像江寄的谈一谈,然后再逐渐找一个有一点像,最后就可以找不像的。”
    搁这儿做脱敏治疗呢!
    沈亭州扶住门框,沉沉一叹。
    见沈亭州脸色不怎么好,周子探让男人先回去了。
    男人犹豫着问,“那钱……”
    周子探直接掏出手机给他转账,收到钱的男人笑着离开了。
    “现在就我们两个了,沈医生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周子探眼巴巴望着沈亭州。
    沈亭州头疼道:“你哥现在的智商只有几岁,你这些……真的不适合他。”
    “就是因为智商几岁好骗,才能尽快让他忘了江寄,等他恢复记忆了,他就不听我的话了。”周子探试图说服沈亭州,“你不觉得江寄根本不爱我哥吗?”
    沈亭州觉得,但这毕竟是他俩的事,尤其是贺延庭的失忆情况下,他们还是少插手比较好。
    怕周子探趁贺延庭失忆胡作非为,沈亭州祭出杀手锏。
    “你不怕他恢复记忆,知道你在他失忆的时候,操控他做他不喜欢的事,然后恨你吗?”
    周子探一下子泄了气,情绪沮丧低落,“……怕。”
    但他更不想贺延庭跟一个不爱他的人在一起,更别说那个人还伤害他,万一他要是步入舅舅的后尘,也丢了命怎么办?
    看周子探这样,沈亭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沉默半晌,沈亭州终于开口,“如果你问我的意见,那我是坚决不同意的。”
    周子探失望地离开了沈亭州家。
    走到楼下,周子探想到什么似的脸色有些难看,拿出手机拨下一个电话。
    通了之后,周子探骂道:“你出什么鬼主意,沈医生根本不同意。”
    电话那边的人轻笑了一声,“这样吧,你过来,我们见面再谈。”
    周子探想也不想就拒绝,“不去。”
    男人放缓声音说,“我还有一个主意,保证你的沈医生会同意。”
    周子探有些犹豫,最后狠道:“你最好是真的有,不然老子要你的命。”
    男人笑了笑,给了周子探一个地址。
    -
    这两天周子探实在反常,沈亭州琢磨了半宿也没琢磨明白。
    第二天他开车去找秦司那儿拿一份资料,又被对方调侃被妖精吸了精魄。
    沈亭州心道,被妖精吸精魄也好比被周子探吓唬好。
    秦司咬着沈亭州买的甜甜圈,想到什么似的说,“对了,你还记得付宇生吗?”
    沈亭州翻看资料,头也不抬,“记得,怎么了?”
    秦司难得八卦,“他出柜了。”
    沈亭州抬起头,“啊?我记得他喜欢女生。”
    秦司:“说谁不是呢,以前还追过口腔系一个女生,突然就弯了,对象还是自己的病人。”
    沈亭州不吱声了。
    秦司很不喜欢师生恋、病患恋,在他看来这就是利用职务之便,大搞男男之情。
    “这真的是爱吗?病人对医生是有一种天然的依赖,这种依赖类似吊桥效应,作为医生应该引导,怎么能跟病人在一起?这是极度的不专业,甚至是不负责任,我觉得这个病人都可以告他。”
    沈亭州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在秦司的大力讨伐下,沈亭州弱弱地说,“其实,我也跟自己的病人在一起了。”
    秦司尬住,然后说,“你们的情况不一样。”
    沈亭州:“你不用生硬地转折,我都懂。”
    秦司:“你们的情况不一样。”
    沈亭州摆摆手,起身勉强一笑:“真的不用安慰我。”
    这段友谊就此结束吧,他的行为已经触及了秦司的价值观,三观不同的人,怎么能走到最后呢?
    就让这段友情如最初结交那样平和的……
    “你听我说!”秦司加重语气,“他出国后改了专业,他现在是心理医生!”
    沈亭州立刻坐回来了,跟秦司一块讨伐。
    “心理医生怎么能爱上自己的病人,这太不像话了!”
    秦司现在已经不想讨论付宇生,拉开座椅,摆出会审的姿态,“说说吧,你跟哪一个雇主走到一起了?”
    被拷问的沈亭州低下头,“就……第四个。”
    秦司对许殉有很深的印象,“哦,就是那个毒舌是吧?”
    沈亭州赶紧为许殉辩解,“他早不毒舌了,现在性格可好了,还给我养了三只猫。”
    空耳大师秦司:“什么,给你生了三只猫!”
    沈亭州嘴角抽动,“养跟生的读音还是有很大的区别吧!”
    秦司指了指沈亭州的脸,“但你刚才的表情,还有口气感觉好像是他给你生了三只猫。”
    沈亭州:“我哪有……”
    仔细一想,许殉的口气确实是像给他生了三只猫。
    猫奴小秦认可了这门亲事,“谈吧谈吧,人家都给你生了,不是,人家都给你养了三只猫,你还想怎么样?”
    沈亭州也觉得人生已圆满,不能要求得更多了。
    秦司暗戳戳,“养的什么猫?有我们家那八只倾国倾城的猫好看没?”
    沈亭州品出他要拉踩的意图,拒绝比美,“猫猫都好看。”
    当然,他家那三只格外好看。
    秦司叱咤了一声,“泼猴,我听到你的心声了!”
    沈亭州:……
    秦司还要说什么,表情骤变,起身慌乱找东西藏躲。
    沈亭州纳闷,“你怎么了?”
    他的话唤回了秦司一些理智,秦司故作镇定,“没什么。”
    “到底怎么了?”
    “……好像是秦诗瑶来了。”
    什么都没听到的沈亭州,半信半疑地打开了房门,秦司在身后呼唤,“别——”
    但晚了一步,沈亭州已经跟长廊另一端的秦诗瑶对上视线。
    他俩少说也隔着七八米,医院隔音又做得非常好,秦司能听到秦诗瑶的声音,简直能称一声顺风耳。
    秦诗瑶跟一个高大的青年撞到一起,不小心踩坏了人家的眼镜。
    秦司的雷达就是在这个时候捕获到秦诗瑶的信号,高跟鞋踩碎镜框清脆声,以及秦诗瑶那句对不起。
    对方摇了摇头,说了一句不用,低头捡起了踩坏的眼镜,然后走了。
    秦诗瑶边朝沈亭州这边走,边回头去看英俊的青年。
    秦司轻哼了一声。
    沈亭州回头看他,“吃醋了?”
    秦司五官都在震颤,“你在胡说什么!我是担心这个男人被她强抢!我根本不了解她!”
    一句话有三个惊叹,也是难为小秦了。
    沈亭州拍了拍秦司的肩,“我确实没被她强抢过,不如你了解。”
    秦司露出不可思议,“你跟你的四号嘉宾学坏了。”
    四号嘉宾是什么鬼,许殉是他唯一的嘉宾好不!
    秦诗瑶走了过来,秦司一下子缩回了办公室,但秦诗瑶压根没注意到他,还在看那个眼镜坏掉的青年。
    沈亭州听到她嘟囔,“不对呀,难道是我感觉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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