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凤珏虽早已醒了,可他帮着容月洗漱更衣,又用了好一阵时间。
    容月昏昏欲睡,还没缓过劲儿来。
    此间,北凤珏低声道:“今日我便去提亲。”
    嗡的一声,容月忽然间脑子里一道灵光闪过,清醒了。
    “你,你说什么?”
    北凤珏无奈的笑了起来,再次道:“聘礼已经准备好了,只差一个你,我去提亲,可好?
    “好!”
    容月也没什么好想的,脱口而出。
    说完,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脑袋,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矜持,怎么就不能矜持点呢?
    北凤珏松了口气,然后贴在容月耳边,低声道:“我不想跟你分开了,我们住在一起吧?”
    亲,他今天一定要提。
    婚事,也就在北疆之事定下来。
    他与容月,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的差不多了。
    如今他只想日夜都不分开。
    容月清了清嗓子,点点头,“嗯,那,你夜里爬墙去我那儿。我等你。”
    爬墙?
    某侯爷哭笑不得。
    但是细细想来,也只能这样。
    容太师若是知道了他在婚礼前就敢跟自家孙女说这话,只怕是能一把胡罗卜砸死他。
    两人洗漱好后,刚打开门,却见主院门口,三人一脸幽怨的看着他们。
    其中眉左脸上的怨念最重,别人都是你侬我侬,他这边倒好,心爱之人想不起他也就算了,还躲着他。
    日子没发过了。
    眉左瞥了眼北凤珏,酸溜溜的道:“哟?看侯爷这是满面春风,昨夜一定十分尽兴吧?”
    北凤珏难得的没生气,小心翼翼的扶着容月出来,然后笑着一点头,“嗯。”
    眉左:噗……
    为什么觉得受到了一万点伤害呢?
    季恒上前,作为侯府家将,他自然是幽怨中带着兴奋的,抱拳恭喜道:“恭喜侯爷,容,姑娘。”
    他在容姑娘和夫人中纠结了一下,被淡淡一个冷眼扫了过来,果断的叫了容姑娘。
    容月忍着笑,朝着淡淡摇摇头:别总欺负人家。
    淡淡:……小姐,你变了。
    容月哭笑不得: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淡淡:小姐,您变美了。
    容月:……
    “季恒,赏。”
    北凤珏突然开口,打断两人之间的猫腻,“侯府上下,每人赏银十两。”
    “是。”
    季恒转身就去办,算起来,这也确实算是大喜事了。
    千年铁树开了花,赏点银子算什么?
    眉左没好气的白了眼北凤珏,“见者有份。”
    “滚,你搅扰本侯美梦还有脸说?”
    北凤珏翻了个白眼,让人上了早膳,三人一同去偏厅用早膳。
    “你们把苏沄送走,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
    眉左昨天翻入太师府找人,愣是被太师府借的一条看门狗追了一晚上。
    结果还没找到苏沄。
    “此事做的隐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给你赔礼了。”
    容月端起茶,递给眉左。
    红虞的到来,是他们都没想到的,所以只能尽快的离开。
    好在城阳郡主至今仍旧看容月不顺眼,所以一般也不会有人把他们俩联想到一起。
    眉左连忙接过容月的茶,回头看了眼北凤珏,见后者没有什么反应,于是接过茶喝了一口。
    顿时,牙齿间似乎被人塞了一嘴的醋,酸的他一口老牙齿几乎要掉,他艰难的咽下这口茶,五官皱在一起,“侯爷,不至于暗算我吧?”
    北凤珏白了眼眉左,冷嗤一声,鄙夷至极。
    “这是梅子茶。”
    容月笑嘻嘻的拿起另一杯,一口喝了下去,眉头都不带皱的。
    眉左狐疑的看了眼北凤珏,见后者也面无表情的喝了下去,顿时感佩万分。
    北凤珏不喜甜,不喜酸,天下皆知。
    如今居然在府中大清早的准备这个?
    “对了,你可有收到陛下的旨意?”
    眉左喝了口正常的茶水清了清口,这才开口。
    “旨意虽然没收到,不过想来应该是宫中设宴之事,我说的可对?”
    北凤珏淡定从容,那坦然自若的神情,真的是让人看着便没有来的嫉妒。
    容月回头瞥了眼北凤珏,“自古设宴必有妖。”
    一般的话本子都是这么写的。
    北凤珏哭笑不得的揉了揉容月的小脑袋,低声道:“设宴负责防护的,是铁甲营,若是出事,铁甲营难辞其咎。”
    靠!
    那应该出不了事。
    “这次设宴给南蛮使臣接风,陛下特意下旨,让太子代为招待,你作陪。这个消息,你知道了吗?”
    北凤珏愣了一下,昨天回府后,他便去了宗祠,后来又跟容月在一起,所有的消息和事务都还没来得及处理。
    “太子?”
    北凤珏皱起眉头,眼中明显带着无奈。
    眉左更是无语,“是啊,太子幼年的时候,曾被南蛮使者吓的尿裤子这件事,只怕是又会拿出来做文章。”
    早些年,太子还很是年幼的时候,南蛮也曾派出过使臣来圣武,但是那使臣容貌怪异,甚是吓人,将当年年纪还小的太子殿下吓的当场就尿了裤子。
    当然,后来那使者离开圣武时,刚踏上南蛮的国境,就被一群神秘人给弄死了。
    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只有少部分人知道,那段时间,武安侯称病,过了一个多月,方才出现在众人面前。
    如今太子虽然比当年大了些,可有些尿性依旧还在。
    难保现在见到南蛮人,不会瑟瑟发抖,失了大国威仪。
    容月撑着下巴,“我觉得,皇上可能就是想借着这次的机会,将太子推出来,他早晚是要登基的,如今朝野上下只知武安侯,不知太子,这个局面,作为皇帝,心里一定不舒服。”
    她说完,却见北凤珏和眉左纷纷看向自己,北凤珏的脸上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容月吸了吸鼻子,“我说错了?”
    “不,你说的对。如若宫宴出了什么问题,那就是我的责任,相反,太子只需要撑到宫宴结束,他便功不可没。”
    北凤珏云淡风轻的解释着,有些事情虽然早已习惯,可还是难免的,让人觉得寒心。
    容月默默的握住北凤珏的手,笑道:“这种陪笑陪喝酒的功劳,要它做什么?”
    “说的是,我知道这个消息,突然想起昨天那两人的对话,三日之内的机会,侯爷,你觉得宫宴,是不是个机会呢?”
    眉左此言一出,容月和北凤珏两人这才忽然想起这一点来。
    既然是机会,那绝不会是大街上冒出来,或者是睡觉的时候撞见的,一定有一个契机。
    可这两日,城内几乎没什么大事。
    如果说起来,也就设宴为南蛮使臣接风,还勉强算是。
    北凤珏神情凝重,“只怕,就是明日宫宴。”
    一时间,三人的表情都沉重起来。
    明面上的算计倒也好说,那种阴谋诡计,实在是防不胜防。
    “没办法了,只能多安排一些铁甲将,另外在宫门口接应,若宫内出事,外面也好接应。”
    容月皱了皱眉,“可是有一点,红虞是梭魔族人,若是他针对你,只怕你会吃亏。”
    苏沄当初的催魔曲都能令北凤珏险些发狂,更别提梭魔族的圣主红虞了。
    他会些什么,容月不知道。
    但是红虞绝不简单。
    北凤珏想了想,“赤焰玉龙明日,你随身携带,无论去哪里,都一定带上。”
    “不是,你们俩在说什么?我有些跟不上了。带一条龙进宫,要是被发现了,你怎么解释?”
    北凤珏无奈苦笑,起身掀开自己的披风,披风下,是一条白绒绒的尾巴,极短,若非是他故意露出来,很难察觉。
    眉左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一团白绒绒的,想了想,眼珠子一转,问:“你上哪儿做的这么逼真的假尾巴?”
    容月忍着笑,别开了视线。
    北凤珏凉飕飕的瞪了眼眉左,一字一句道:“本侯身上长的。”
    这回,轮到眉左震惊了。
    她是没想到,北凤珏居然,居然有尾巴?
    “你,你成精了?”
    “滚。”
    某侯爷瞪了眼眉左,将披风放好。
    红虞比苏沄功力高深,若是针对他,两人对上,北凤珏确实不知道后果会如何。
    就在此时,厅外,传来季恒的声音:“侯爷,不好了,南蛮使臣拉着聘礼,往太师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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