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抱着白兔楞在原地,一时间竟是没有反应过来。
    这珠子,啥玩意儿做的?
    怎么这么邪性?
    白兔从容月怀中一挣,抬起爪子推开容月,低声喝道:“吱!”
    走!
    容月被推的一个踉跄,抬眼,却看见白兔正朝着那珠子的方向飞快的窜过去。
    雪白的身躯,像是一道白光。
    “你做什么?”
    容月气的大骂,便也跟着冲了过去。
    一旁正忙着对付南缨的淡淡看了眼情形,果断的抬起一掌,把容月往门外的方向拍去,自己转身拦住南缨,“小姐,快走!”
    “……”
    容月气的想骂人,脑子里突然间像是涌起了一段回忆,身子跟结了冰似的,石化在原地,动弹不得。
    眼皮子也越发的沉重起来,周遭的一切仿佛都与她隔绝了般,她的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顺着两鬓缓缓下流。
    ‘啪嗒’一声,容月的睫毛轻轻一颤,一阵风忽的刮了起来,她仿佛置身与一处漫无边的云海之端,看着翻卷的祥云,不远处,一人骑着一条龙缓缓的靠近,那人的模样,气质,虽看不太清,可容月依旧觉得那人很是熟悉。
    “轰隆隆!”
    门外,天地乍然失色,方才还晴空万里,此时就像是老天爷大姨妈突然驾到,翻脸就变,乌云密布,一片灰蒙蒙的。
    屋内,珠子的色泽幽暗而诡异。
    白兔毛茸茸的爪子早已被血染红,其余几人更是动弹不得。
    南缨悄悄的从地上捡起一把剑,咬着牙,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容月!
    今天,她就要让她去死!
    寒光一闪,越过被纠缠的众人,朝着容月决然刺去。
    白兔湛蓝的眸子倏地一黯,转头便朝着容月的方向扑了过去。
    南缨冷嗤一身,眸色狠厉,眼看着那把剑就要被送入容月的身体,却不想突然间,那柄剑竟是‘咔嚓’一声,碎裂开来,银色的剑刃掉在地上,发出几声脆响。
    南缨动作一僵,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眸,死死地盯着自己手中的长剑,“这,这怎么可能?”
    白兔的耳朵竖了起来,清冷的眸子瞬间结冰,滔天的寒意直逼人心。
    南缨不禁打了个哆嗦,心一横,“侯爷,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只有南缨才是真心爱着您的。”
    说着,南缨脚尖一点,那段魔音再次响起,白兔的嘴角溢出丝丝血迹,却一动不动,拦在容月的身前。
    容月额头的汗如水,一滴一滴的砸在地面,‘啪嗒啪嗒’的,很是清脆。
    梭魔族女子一边缠住铁甲将和淡淡,一边口中低声吟唱,空气都像是被镶上了刀刃,撕心裂肺的痛处蔓延开来。
    剑,近在咫尺。
    白兔双爪夹住剑刃,最后一截剑刃深深的陷入皮肉里,几乎割断它的半边爪子。
    南缨眼眶猩红,满眼恨意,死死地瞪着白兔。
    “侯爷,放手!待南缨杀了这个妖女,你会爱上南缨的,你一定会的。”
    白兔一动不动,只有那双眸子,狠厉的落在南缨身上,纵然是一只白兔的形象,可依旧让人感觉到杀意的逼近。
    它,想要杀了她。
    “他不会。”
    随着话音落下,一道金色的光芒一闪,一条金龙忽的破空而来,屋子上空,突然一阵电闪雷鸣。
    容月的双眸缓缓睁开,眸子里一片清明之色,好像是拨开了水雾,比之之前,更是妖艳几分。
    “他是我的人,你不该觊觎。”
    赤焰玉龙在空中盘旋了两圈,这才朝着容月优雅霸气的飞了过来。
    在场的人,谁也没有见过赤焰玉龙,准确的说,若非亲眼所见,没有人会相信这个世上居然有龙的存在。
    “哇!这是咱们侯爷生的吗?”
    “呸,要生也是容小姐……”
    “这一身的霸气和气势,分明就跟侯爷一模一样嘛。”
    ……
    即便是被珠子困住不得动弹,一群铁甲将还是在看到赤焰玉龙时,被震惊到了。
    龙!
    赤焰玉龙果断的一扭头,朝着屋子旁边的木头上吐了一个一团火。
    “呼呼!”
    累死本尊了。
    它这么小的个头,感受到主人的召唤便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差点没累死过去。
    谁知,那一团火喷出来,只化了个火星子,落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容月眼角抽搐,默默的别开眼睛,太他么的丢人了。
    喷火龙没有,喷火星子的,倒是有一条。
    视线一转,容月抬起手,兰花指朝着南缨一指,红唇微挑,“就是你,活腻了找死?”
    那声音,是容月,却又像是另一个人,语气里满是漫不经心,却包裹着浓浓的杀气,让人忍不住的畏惧。
    南缨身子僵住,手上的剑应声掉在地上,而白兔,也随着那剑,摔在地上。
    发出一声闷哼声,吐了一口血。
    容月眼神一变,急忙上前将白兔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回家再跟你算账。”
    白兔艰难的动了动爪子,用尾巴扫了扫容月的胳膊,“吱。”
    好。
    容月鼻子一酸,“撒娇也没用!不许动。”
    赤焰玉龙也随着容月梗着脖子,对主人表示了满满的威胁。
    “呼呼!”
    本尊回去也要跟你算账。
    结果白兔眸子一扫,赤焰玉龙默默的缩了回去,盘在容月的肩头,装死。
    “装神弄鬼?本县主是不会怕你的。”
    见容月对着一条龙和一只白兔自言自语,震惊不过片刻,南缨便猛地回头,朝着梭魔族女子道:“杀了她。”
    梭魔族女子死死地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赤焰玉龙,浑浊的眸子里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来。
    不等梭魔族女子动手,‘咔嚓’一声,一道闪电,劈开了地上的那颗珠子,那几个被缠住的铁甲将和淡淡得以脱身,纵身一跃,将梭魔族女子困在中央。
    “妖孽,你果然是妖孽!”
    “闭嘴,吵死了!”
    容月一声冷喝,抬脚,天生妖媚,一步步走上前去,淡定的将白兔抱入怀中,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抚在白兔的背上,“一颗破珠子,拿出来装神弄鬼?”
    手指在白兔的爪子上一摸,白兔顿时身子一个哆嗦,疼极了的样子。
    容月气的倒抽了口气,北凤珏的个性便是从不叫疼,即便是身受重伤也面不改色,此时的这个反应,足以证明,它伤的不轻。
    顿时,容月委屈道:“你还知道疼!”
    白兔立马僵住,有些弱弱的抬起头,看向容月:“吱吱。”
    无碍。
    见白兔那张脸盯着自己,容月总是想到北凤珏,于是刚才还气势万分的容月脸色一沉,怒道:“看什么看!”
    说罢,将白兔直接踹进她的袖子里。
    众铁甲将:!!乖乖,侯爷被揣袖子里了!
    淡淡眼神微微扫过,朝着容月抛了一瓶药过去。
    容月接住药,二话不说,将瓶子直接朝着袖子里扔了进去,“自己上药。”
    袖子里的白兔:“……”
    嘴角一撇,无奈的趴在容月的袖子里,安心的疗伤。
    众铁甲将:这瓶子,不会把侯爷砸晕了吧?
    赤焰玉龙盘在容月脖子上,活像是一道金项圈。
    眼珠子紧紧地瞪着南缨,和那个梭魔族女子。
    呼呼!这两个什么东西?
    “你找条小蛇出来,就想吓唬我?”
    南缨不见棺材不落泪,身子已经撑到了极点,屋外,依旧是电闪雷鸣,好像随时又会有一道闪电劈进来。
    梭魔族女子趴在地上,灰头土脸,头顶还冒着烟,也不知道是不是头发焦了,空气中的味道,似乎又有些不一样了。
    铁甲将们立马上前,三两下便将梭魔族女子点了穴道,按住,然后往淡淡手中一塞。
    “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淡淡眼角抽搐,忍着暴走的冲动将人接住,回头无语的看着容月。
    她可以把人扔了吗?
    容月清了清嗓子,视而不见。
    “我给过你机会了,若你自己离开京城,就留你一命,过往恩怨就当做云烟消散。”
    南缨冷冷的对上容月的眸子,只见容月嘲讽的笑了笑,继续道:“可你自己太蠢。居然还想靠梭魔族置我于死地,南缨县主,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人么?”
    眼下的局势,即便是南缨心有不甘,可事情已经如此,她最大的底牌就是梭魔族人。
    然而,此时,她已然失去了所有的倚仗。
    容月扬起眉头,冷冷一笑,“一是丑不自知,二是丑人多作怪,你也算是能耐,两者都占了,实属不易。”
    俗话说,欲扬先抑,那反之,应该也是欲抑先扬。
    夸人要夸花菊花来,才是最好。
    门外惊雷声滚滚,闪电就劈在耳边一般,惹得人心惶恐。
    南缨终于变了脸色,当即便紧张道:“你,容月,你想做什么?”
    好端端的大姑娘,居然摆出一副自己要对她做出那档子事儿的模样!
    容月气节,步步紧逼,脸上明明是在笑,可却让人无端的压力,像是一座山,压在肩头,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你怕死么?”
    “死?”
    南缨脸色惨白,瞳孔陡然瞪大,紧张的瞪着容月:“你想杀我?”
    容月瘪瘪嘴,冷笑着反问道:“你刚才,不也想杀了我?”
    “容月,你怎敢如此对我!我是南缨县主,我有陛下赐的免死金牌。”
    “陛下免你死,我就不能动你了?”
    蓉容月低头,“傻狍子,都准备好了?”
    赤焰玉龙点了点头,一脸傲娇。
    容月朝着铁甲将和淡淡点了点头,“走吧。”
    南缨一脸懵逼,好像还没回过神来,就,就这么走了?
    眼看着众人跟着离开,最后一个铁甲将刚走出去,一根柱子,突然‘哗啦’一声,燃烧起来。
    那根柱子,正是刚才赤焰玉龙吐火星子的柱子。
    随着那根柱子燃烧后,整个屋顶轰然坍塌下来。
    容月紧紧的闭上眼,眉头紧锁,心跳噗噗的加速。
    而身后,除了砖瓦落地的声音,便是南缨的惨叫声,逐渐减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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