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呸的一声,将嘴里的糕点吐了出来,回头皱着眉头道:“你闻到了吗,好熏。”
    季恒煞有其事的四下嗅嗅,然后眼珠子一转,盯着凤明简。
    “立南王?早上起来,吃大蒜了?还是张老汉的韭菜包子吃多了?”
    凤明简堂堂一个皇室子弟,且不说不会在路边吃东西,再者,也绝对干不出吃了大蒜还出来丢人这种事。
    登时,凤明简眸子一眯,冷声道:“逞一时口头之风,算不得什么能耐,季大将军。”
    季恒冷嗤一声,“能让你不舒服,就是能耐。”
    凤明简皱起眉头,“季大将军是不是忘了,本王,是一品亲王,你是不是该给本王行跪拜礼?”
    周围看热闹的人默默的退后了两步,不好,有杀气。
    季大将军是铁甲营里出了名的铁血将军,长的还貌美,立南王莫不是看上了将军的美色?
    亲娘呀,见过着急发财娶媳妇的,没见过着急娶媳妇送死的。
    阿弥陀佛,默哀。
    容月鄙视的翻了个大白眼,嘲讽道:“佛说,众生平等。在护国寺,就连见到陛下都不用行跪拜礼,立南王好大的脸,都快赶上非洲大草原了呢。”
    凤明简皱了皱眉,仔细的消化了一会,“什么,什么草原?”
    容月:“你头顶的草原。”
    凤明简:“……”
    “北凤珏也算是一代名帅,教出来的人,怎么倒是伶牙俐齿,却混不讲理?”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么?”
    容月浅浅一笑,日月无光,柳眉樱唇,便抵得上这天地间的一切景色。
    凤明简微微一怔,“什么?”
    “美人说什么,都是对的,这,就是道理。”
    容月说完,转身拍了拍季恒的肩膀,“哎,回头去做一顶绿色的帽子,送去立南王府。”
    季恒一本正经严肃脸:“嗯,是,容小姐说的很有道理。”
    他待会就吩咐人去准备,一顶可能不太够,不足以显示真诚,可以多赠送几顶。
    凤明简的一身,若是没有那白色的狐裘,单看身形,还以为是北凤珏呢。
    只是,赝品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
    北凤珏的一身肃杀之气,以及混天然的霸气,无论如何,也是他一个背着断袖名声的王爷学不来的。
    凤明简眼中一片阴鸷,深吸了口气后,身后,许默如轻声道:“王爷,护国寺内,不必拘泥小节。”
    凤明简脸上的阴霾瞬间一沉,缓缓消散,“本王看在许小姐的面子上,暂且不与你计较。”
    说哇,凤明简视线一转,落在容月身上。
    “本王今日来,并无什么大事,只是特意前来拜会方丈,护国寺是国寺,为国祈福,想来也没有人会这么不长眼,来这里撒野。方丈放心,本王今日便是要来瞧瞧,谁敢让这的高香烧不起来。”
    说罢,凤明简扭头吩咐道:“取香来。”
    小沙弥立马乖巧的去取了三支香,过来递给凤明简。
    然而,就在他准备上香时,却被容月拦住了动作。
    容月一袭披风如火,拦在凤明简面前,“别着急,我先跟你算笔旧账。”
    闻言,许默如的脸色微微一变,缩在袖子里的手蜷缩起来。
    凤明简扫了眼容月,冷笑:“好大的胆子!”
    容月噘着嘴,“我从小吃雄心豹子胆长大的,自然是胆子大。”
    季恒:听起来就很大胆的样子,不然也不敢取走侯爷的第一滴血啊。
    容月突然回头,凌厉的视线扫过,大殿内似乎突然间阴冷起来,这张妖娆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与武安侯如出一辙的,杀气。
    “八年前京城中突然有落地的酸秀才大放厥词,写下鉴武安侯是煞是祥的长篇大论,口诛笔伐,不知王爷可知道,这几个秀才,是谁?”
    凤明简眉头一皱,脸色说不上好看,却也不至于黑。
    破落秀才,给点银子就能打发了。
    况且,谁敢得罪当朝王爷?
    想到这,凤明简便笑了声,反问:“八年前的陈年旧事,本王怎么知道?再者,本王身份地位在这,与落地的破落秀才能有什么干系?”
    容月点了点头,“嗯,是没什么关系。不过,那几个秀才当初,可是你王府的客卿。”
    此话一出,周围百姓瞬间炸了。
    “什么,当年那种字句不通的狗屁文章,居然是出自立南王府?”
    “不是,是立南王府养的酸秀才。”
    “养秀才干什么?啧啧,立南王那么小的年纪,就这么不正正经了啊?”
    冯明家越听,脸色越是难看,当即一拍桌子,狂怒道:“够了!都给本王闭嘴!”
    议论声瞬间消停了,只是人们看凤明简的眼神,也变了。
    那不是看禽、兽的眼神,而是在看禽、兽不如的眼神。
    凤明简:“……”
    许默如笑着上前,圆场道:“书生一时意气,王爷本是一片好心收留他们,却不想做出这种事情来,王爷莫要生气才是。”
    睁着眼睛说瞎话。
    容月笑吟吟的看了眼许默如:姑娘,你的脸是狗皮膏药做的吧?
    许默如被看的脸色一僵,以为容月是在威胁她,当即别开视线,不敢去看容月。
    “是,此事本王,全然不知情。”
    凤明简从善如流的把这个事情摘过去了。
    然而,就在他以为这件事可以过去了的时候,容月却突然又拍了拍手,“那几个酸秀才可以当做你不知情,那这个人,拿着立南王府的银子,四处散播武安侯克亲克太后的谣言,这又该怎么算?”
    随着容月的动作,几个铁甲将压着一个鼻青脸肿完全看不出原本模样是谁的人走了进来。
    方丈在一旁都忍不住阿弥陀佛了一声,惨不忍睹啊。
    凤明简皱起眉头,脑子有点懵:这人是谁?
    胡二麻子一看到凤明简,立刻梗着脖子,含糊不清道:‘奏素他,给钱,让窝造谣。’
    凤明简:“本王何时见过你?”
    胡二麻子在铁甲营里呆了一段时间,深有感悟,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对不起谁都不能对不起侯爷和百姓。
    于是,胡二麻子登时超前两步,“啊呸”
    的一声,往凤明简的脸上吐了口口水,然后又重复了句:“证据我都交给侯爷了,就是你让我造谣武安侯克太后的谣言,让武安侯早点出家,你的良心不痛吗?我已经交代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证据?
    凤明简的眉头跳了下,胡二麻子所谓的证据是什么,他已经无暇顾及了,脑子一转,冷笑:“你是何人?竟敢诬陷本王!”
    一个胡二麻子,就算是所说的是真的,也没人能拿他怎么样。
    只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胡二麻子一出来,百姓们就意识道一点,侯爷要出嫁这件事,都是有人可以造谣的。
    而这个人,就是立南王。
    乖乖呀,看着人模人样的,怎么心肠这么坏呢?
    哦,看着是人模狗样的。
    胡二麻子当即便吼道:“跟你一起找我的还有一个女的,跟你有一腿,我当时就为了防止你们事后杀人灭口,所以特意的偷了你的一块玉佩。”
    玉佩?
    哪一块?
    凤明简的贵重玉佩繁多,倒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到底丢了哪一块。
    当即,他便道:“本王确实前一阵丢了一块玉佩,怎么,原来是你偷的?”
    胡二麻子笑了笑,“那可不,通红通红的血玉呢,上面还刻着一个凤字,一看就是宝贝。”
    凤明简冷笑,蠢货,他正愁自己想不到丢的是哪一块呢,却不想,这个蠢货竟然自己说出来了。
    当即凤明简便笑道:“本侯丢的这块血玉佩,竟是被你捡到了?”
    说完,厉声喝道:“混账东西,你捡了本王的玉佩,还敢无赖本王,你简直罪大恶极,找死!”
    说着,凤明简手上动作一变,眼中杀光尽显,朝着胡二麻子就袭了过去。
    铁甲将立马将人往后一拽,拦住了凤明简的动作。
    “王爷,这是要杀人灭口?”
    凤明简的手腕咔嚓一声,他脸色陡然间变得惨白,跟一旁的许默如有的一拼,冷声道::“放肆,你们竟敢以下犯上!”
    靠!
    居然当着自己的面玩小手段?
    容月当即炸毛,扭头朝着季恒道:“给我揍!”
    季恒领命,立马上前动手。
    许默如看了眼季恒,邹着眉头道:“季将军,以下犯上是大罪!你可想清楚了!”
    季恒看都没看许默如一眼,只淡淡的道:“侯爷吩咐,一切听从容小姐吩咐便是。”
    许默如:“……胡闹。”
    容月挑了挑眉,心情甚好。
    她笑了下,回头看向方丈,道:“方丈,做个见证如何?”
    方丈一身冷汗,眼看着那个谎言就要被戳穿,自然是心乱如麻,本想找立南王做靠山的,却不想立南王居然靠不住!
    容月点名,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施主但说无妨。”
    容月看了眼凤明简,确定道:“胡二麻子偷了凤明简一块上面刻着凤字的血玉,这一点,谁能作证他不会说谎?”
    方丈一听,立马道:“老衲曾经亲眼看到过那块血玉,是极品之色,甚好,甚好。”
    容月笑了声,又道:“方丈愿意以头顶三尺的神明为誓,替立南王作保?”
    方丈略一迟钝,可再一想,他跟凤明简早就在一条船上了,当即无奈道:“是,出家人不打诳语。”
    “那就好。”
    容月点了点头,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块血玉,问道:“立南王丢的,可是这块血玉?”

章节目录

报!病娇侯爷要出嫁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曲书屋只为原作者炸爷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炸爷并收藏报!病娇侯爷要出嫁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