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了庆祥苑,淡淡这才将憋了一路的话问了出来。
    “那人那般跟小姐作对,为难小姐侯爷,为何小姐还要帮她?”
    容月认认真真的在一边嗑瓜子,天冷了,小火炉配着小瓜子,滋味别提多好了。
    要是现在怀里能有只小白兔,就更好了。
    近日来,许是因为床头没了白兔,容月睡的并不安稳。
    加上京城里的谣言传的飞快,她夜里总是做梦梦到一只白兔被剃光了毛撸去当和尚了。
    接连做了这两次梦后,容月对护国寺的印象更差了。
    跟佛祖抢人?
    压力有点大,但是她有信心。
    容月这么一想,心情就好了起来。
    淡淡在一旁皱着眉,无奈道:“小姐,万一,万一侯爷真出家当和尚,您怎么办?”
    容月嗑瓜子的动作一顿,片刻后,又无所谓的笑了下,道:“那我,就给他盖一座寺庙,我俩同住。”
    淡淡:“……”
    小姐,您这样真的好么?
    深吸了口气,淡淡又道:“小姐,听说,武安侯殿下克妻。”
    “淡淡。”
    容月无奈的放下手中的瓜子盒,她知道淡淡是关心自己,不过,容月扯了扯嘴角,冷笑了声,道:“你这种封面迷信的思想不对,根本不存在克妻这一说。人各有命,更何况,你真的以为那些人是被克死的吗?这个世上,多得是不愿意武安侯娶妻生子的人。”
    因为位高权重,如若武安侯娶妻,必然是门当户对,那么对于武安侯府来说,就是如虎添翼,皇上不愿意看到这个结果,大臣们也不愿意看到这个结果。
    所以,所为的克妻,不过是一些阴诡的手段罢了。
    容月并未解释太多,只从简道:“你记住,这世人容不下他,我容他。”
    淡淡立马跪地,“是。”
    容月拍了拍手,从绣墩上起身。
    窗外,忽的飘起了鹅毛雪。
    凉凉的软软的,从窗外扑了进来。
    容月来到这个朝代,还是第一次见着下雪。
    当即她也顾不上别的,拎着裙子就跑了出去。
    如果说,容月有哪一次对北凤珏的印象最为深刻的话,那绝对是今日。
    容月刚跑出院子,就看见院门口处,北凤珏撑着一把伞,身穿白色锦袍,披着狐裘,手上抱着一瓶梅花,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红梅,嫣红俏丽的抱在他的怀里,墨发迎着寒风微微晃动着。
    伞下,白凤珏露出了半张脸,待走到容月跟前时,他将伞挪到了容月的头顶,然后蹙眉道:“站在外面做什么?”
    容月本来想说看雪的,可却发现自己的视线根本挪不开,只好道:“等你。”
    北凤珏将伞递给容月,然后把花递给身旁的季恒,沉声道:“去插好。”
    季恒一个粗老爷们,还没干过插花这种事。
    毕竟他们武将,从来都是不懂怜惜这些风雅之物的,只是,侯爷,您当年练兵时,命人砍了一山桃花的事儿,怕是忘了吧?
    可惜这话季恒也只敢在内心里诽谤几句,然后便屁颠屁颠的抱着梅花去找花瓶了。
    容月的鼻尖冻的通红,小脸也有些发白,她一向是喜欢风度不要温度的,但凡背着北凤珏,必然穿的十分清凉。
    啧,不过今天挺冷的。
    北凤珏眯着眼睛瞥了眼容月露着锁骨的裙子,难得的没有说教,解下自己的狐裘给容月穿上。
    狐裘上,还带着北凤珏的体温,十分暖和。
    见北凤珏好像没有生气,容月不禁疑惑道:“你今天,怎么没说我?”
    北凤珏睨了眼容月,淡淡的道:“说什么?”
    “说我穿的单薄。”
    “给我看,无妨。”
    容月:“……”
    靠之,北凤珏什么时候学坏的?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见容月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北凤珏似笑非笑道:“你若喜欢,日后当着我的面,可天天这么穿。”
    当着他的面?
    容月惊呆,这,这不是光明正大的调、情吗?
    容月没好气的将伞往北凤珏手上一塞,怒道:“最近你对此事越发娴熟,说,是不是背着老娘有了别的女人教习你?”
    按理说,北凤珏之前被她吹口气儿都要脸红上好一阵子的,如今倒好,不仅能面对她的调、戏面不改色,还能反过来将她一军。
    好,很好。
    容月越想越生气,脸都红了。
    北凤珏笑着抬手撩起容月落下来的碎发,一本正经道:“的确有个女子,夜里在梦里,亲身教习。”
    哗的一下,容月的整张脸都红了,她居然听懂了这个车。
    这货,这货做个春、梦,都要说的这么一本正经吗?
    容月从耳根一路红了下去,整个人跟蒸熟了似的。
    “北凤珏!”
    “嗯?”
    某人故意拖长了语调沙哑着嗓子应了声。
    恰好此时,季恒插了花从屋内出来,一看自家侯爷和容月这神情,立马识相的拖了淡淡一起出去了。
    对,还要加派重兵把守在庆祥苑外。
    可万万不能让人来打扰了侯和容小姐。
    院子内,只剩下一个满面通红的容月,和一个一脸笑意的北凤珏。
    “怎么?现在才学会害羞?”
    之前可这劲儿的戏弄他的时候,这份害羞劲儿去哪儿了?
    当然,容月不是害羞,而是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北凤珏做了一个关于自己的,春、梦。
    过多的东西,容月不敢去想,越想越是觉得自己脸上烫的慌。
    北凤珏的手指微凉,才容月的眼下轻轻摩擦,“没睡好?嗯?”
    容月瘪瘪嘴,无辜的望着北凤珏,哼唧道:“你要是只白兔就好了。”
    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抱着北凤珏过夜了。
    可如今北凤珏但凡是正常模样的时候,都不会在太师府过夜。
    他骨子里,就是一个古板的人。
    容月忍着笑,一想到这么个可守礼教古板的人,被自己给拱了,心情就格外的好。
    她靠在北凤珏的怀里,忽然好奇道:“正常世家子弟,婚前都有通房丫鬟,贵族还有教习的嬷嬷……”
    “嗯。”
    容月继续道:“你身为武安侯,有几个通房的?”
    某侯爷黑了脸,没好气道:“我可不是那等丢人的世家子弟。”
    容月:“??”
    世家子弟,等于丢人?
    “你只需告诉我,有还是没有?”
    北凤珏沉着脸,咬牙切齿的瞪着容月,“你在怀疑我不正常?”
    容月:“额,大哥,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好奇嘛。”
    好奇也有错吗?
    容月以前也是看过古装剧读过史书的好不好。
    北凤珏一时间似乎没了脾气,无奈的拧着眉心,好气又好笑道:“我正不正常,你不是最清楚了?”
    容月顿时警铃大作,“难怪技术那么好,果然是有!”
    北凤珏:“……”
    他现在捏死这个女人,自己再殉葬可好?
    深吸了几口气,北凤珏气着气着便笑了起来,抬手捏住容月的下巴,没好气道:“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蠢驴吗?你何曾见过,有半只母苍蝇能靠近我?”
    母,母苍蝇?
    容月默默的数了数那些所谓的母苍蝇。
    南缨县主,好似确实连他半片衣角都没碰到过哎。
    北凤珏甩袖,拂袖就走。
    容月急忙从身后一把抱住北凤珏,察觉到北凤珏似乎真的气的不轻,忍不住笑了起来,调侃道:“好好好,没有就没有。”
    她一边说,一边打着哈欠。
    碰上容月,北凤珏的脾气也都没了,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将容月抱了起来,朝着屋内走去。
    容月顺其自然的环住他的脖子,小脑袋不安分的往他怀里钻,像是一只撒娇的野猫。
    北凤珏深吸了口气,叹了口气,将人放在床上,脱了鞋子,和衣躺在她身侧,有以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
    容月又哼唧了两声,大概是这两日真的没怎么睡好吧,困意瞬间席卷而来。
    “你别走。”
    她无意识的呢喃着,小手紧紧的攥着北凤珏的衣襟。
    后者无奈,沙哑着嗓子,低低的应了声,“嗯。”
    “你敢走,我,我打断你的腿。”
    身旁,北凤珏的嘴角浅浅的扬了扬,淡淡的道:“好。睡吧。”
    “不准走啊。”
    “知道。”
    “打断你的……”
    “腿,我知道了。”
    容月睡了过去。
    长久以来的噩梦没有来找她,白兔被剃毛的梦也没再出现,她好似就真的睡了个好觉。
    北凤珏垂眸看着怀中的人,许是天气冷,容月的小爪子一直不安分的往他胸口所,某武安侯喉咙一痒,身上越发的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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