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唆嗦嗦”
    的声音突然响起,紧接着,道道火光从外面亮起,一阵火箭的箭雨朝着破庙内、射了进来。
    容月眼角抽了抽,愤愤的瞪着门外:“靠!烧了老娘的头发跟你玩命!”
    火箭越来越猛,门口处破烂的帷幔瞬间燃了起来,刺啦刺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转眼的功夫,破庙便冒出通天的火光,烧了起来。
    破庙外,一对军营人马正骑在马背上,为首的,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材略瘦,腰板笔直的望着那处毛火光的地方,对身后的人道:“你确定,武安侯也跟着容家那丫头片子来了扬州城?”
    何梓文扯起嘴角,“儿子确定。那日保护容月的暗卫所用的特制暗器,应当是铁甲营专门打造的。京城传来消息,武安侯病种,闭门谢客,父亲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那中年男子,便是何亿清。
    略一思索,何亿清回头看了眼自己右手边的小儿子,声音放柔和了些,问道:“三儿,你可确定,今日那容月,跟那男人一同在里头?”
    何梓文脸上一抹不悦一闪而过,却碍于何亿清在场,不敢多说。
    何卿戈严正的点了点头,“儿子在铁甲营多年,绝不会认错,那人,就是武安侯。”
    闻言,何亿清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赞赏的朝着何卿戈点了点头后,“这些年,辛苦我儿了。”
    何卿戈垂眸,面露喜色。
    何梓文咬碎了一口银牙,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个何卿戈!
    若不是那天他将容月劫走,此时,容月跟那个武安侯,都是他的功劳!
    一抹恨意,一闪而过。
    火势渐灭,士兵从破庙里抬出两具尸体,已经烧成了黑炭,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只是,其中一具较为娇小的尸体紧紧的缩着身子,怀里好似抱着什么。
    何卿戈皱了皱眉,让人将那尸体掰开,却见那尸体的怀中,是一具看不出什么圆形的黑炭了。
    “应该是,那只兔子。”
    说完,何卿戈招了招手,“父亲,此人与武安侯身形容貌有三分相似,武安侯殿下要造反,咱们,不得不从啊。”
    这个,叫做师出有名。
    即便是千百年后,要论功过,这要造反的,也是武安侯,跟他们这些要当皇帝的,可没什么关系。
    何亿清满意的点了点头,“嗯,我儿辛苦了。”
    说罢,一声长啸,“发兵,京城!”
    京城,皇宫太和殿内。
    一身明黄色龙袍的中年满脸焦躁的看着一盘不将败的棋局,不高兴的朝着对面的白胡子老头道:“欸,你怎么也不让让朕!”
    白胡子老头胡子一撅,一脸嫌弃道:“从小让到大,没出息。”
    皇帝陛下:“??放肆,大胆,你你你,你越来越没规矩了!”
    白胡子老头艰难的站了起来,瞥了眼皇帝陛下,不高兴道:“方才皇上求微臣陪您下棋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皇帝陛下:“罢了,不下了。朕总觉得心头闷得慌。”
    “陛下可还是在担心那件事?”
    所谓的那件事,这么多年了,皇帝陛下一直都不曾放下过。、
    他是茶不思饭不想,夜里做梦梦的都是北凤珏不当和尚要造反了。
    手握重兵,功高震主,加之太后的宠爱,他这个皇帝怎么可能睡得好觉。
    就跟身边养了只老虎似的,万一哪一天这老虎嗷呜一口,把他咬死了可怎么办?
    想到这,皇帝陛下又是一身的冷汗。
    小魂淡,太欺负人了。
    “哼,朕放下?朕如何放下?天生反骨,他几时将朕放在眼中过?你看那些朝臣,恨不得立马让他取而代之了朕。还有百姓,提起皇帝陛下,连大名叫什么都不知道,提起武安侯,能说上个三天三夜!”
    说完,皇帝陛下愤愤的端起茶盏,喝了口水。
    拉头捋了捋胡子,长叹了口气,无奈道:“陛下心结太深,微臣不便多言。不过陛下,天下,是陛下的天下。武安侯,即便再受百姓爱戴,也是陛下的臣子,更何况,他也不过是个少年人。寻常的世家子弟,在他这个年纪,还在游手好闲的打马遛鸟呢,他却替陛下分忧了这么些年……”
    “好了,别说了。道理朕都明白,可朕就是不开心!”
    皇帝陛下说完,甩袖离开,独留下那白胡子老头在殿内,深深的叹了口气,“真是,没出息啊。”
    同一时间,一道商队,正朝着京城而去。
    商队的一辆马车上,一女子抱着一只枕头,睡的满脸餍足。
    她身旁,男子粗衣布裳个,却生生的给他穿出了一股子贵气劲儿来。
    北凤珏捏着手上的一本账本,脸上一派清冷。
    那浑然天成的肃杀之气,即便是可以隐藏,却还是流露出来。
    突然,脚上‘啪嗒’一声,容月一把抱住北凤珏的腿,然后笑着往他身边蹭了蹭身上盖着的狐裘散到了一旁。
    北凤珏翻页的手指微微一颤,情不自禁的,竟是弯腰,捻起被子,替容月掖了耶被角。
    容月不安的哼唧了两声,将身子往北凤珏的身边又凑了凑。
    北凤珏的身子都僵了,垂眸看了眼容月,放下手中的帐本弯腰将人的脑袋抬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或许,这样睡着能舒服些吧。
    天色大亮,从扬州城出来至今,一路马不停蹄,此时已经是到了鲖城,若是以这个脚程回京城,大约七八天的功夫,便也到了。
    “吁”
    的一声,马车咕噜噜的缓缓的停了下来。
    马车外,一道声音恭敬的响了起来:“侯爷,到了。”
    那人话音刚落,容月便蹙了蹙眉,似乎是要醒过来的样子。
    北凤珏下意识的抬手,轻轻的捂住她的耳朵。
    然而,马车外,似乎有人上了马车,“凤珏哥哥,南缨等候多时了。”
    女子的手刚掀开一条缝,忽然,马车内,一股强劲的掌风袭来,女子猝不及防,猛地一个侧身,狼狈的跳下了马车,险些摔在地上。
    季恒捂着脸,不好,忘记了这南缨县主对自己侯爷居心不良了!
    南缨红了眼眶,狠狠的擦了把眼泪,意味深长道:“凤珏哥哥这是什么意思?南缨千里迢迢特意等候在此,难不成这马车上竟是藏了女人……”
    不等南缨说完,车帘缓缓的掀开,露出了马车上北凤珏那张清冷无情的面容。
    只是,他怀中,还抱着个被狐裘裹成一团的东西。
    好像,是个人?
    南缨嘴角动了动,扭头瞪了眼季恒,没好气道:“没长眼睛吗?还不去接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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