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殿下自小到大,就连皇帝都没敢这么指着他骂过,此时被容月这么控制在马车间这么一训斥,忽然间有些想笑。
    果然是把这个女人宠坏了么?
    她是不是就差上房子揭瓦了?
    北凤珏:“今日晨间,你不是还拽断了我的一根头发?”
    容月:“……嗯?有吗?一根头发怎么了,你人都是老娘的,一根头发也是老娘的!”
    还别说,容月自己都觉得自己特别有演悍妇的潜质。
    可是她分明走的就是妖娆娇媚的路线啊?
    怎么就跑偏了呢?
    一定是操作方式不对。
    北凤珏慢条斯理的抬起手,放在脑袋后面枕着,抬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容月,声音中透着一抹落寞,“我的字典里,只有死,没有伤,更没有疼。”
    上战场的人,伤口只会越来越多,疼多了,也就不疼了。
    容月目瞪口呆的听着北凤珏这一番言论,片刻,这才气红了眼,一把捏住北凤珏的手腕,北凤珏轻轻的蹙了蹙眉,还没回过神,就见容月低下头,在他的伤口上舔了一下。
    北凤珏整个人都不好了,身子僵硬,“你做什么?”
    容月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北凤珏,笑的一脸得意,“你不是没有疼么?我来疼疼你~”
    她说完,双手捧着北凤珏的胳膊,如同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一边亲着他的伤口,一边妖娆道:“现在知道什么叫做,疼了吗?宝贝儿”
    让你小子总一副清心寡欲老子明天要么马革裹尸要么出家当和尚的模样,哼,看她不好好教育一下这货,什么叫做疼!
    打定主意,容月一边啃噬,一边舔,这般流、氓般的调、戏,北凤珏哪里见识过?
    当即北凤珏便黑了脸,冷着脸夺回自己的胳膊,捏住容月的肩膀一个转身,将容月控制在自己的臂膀跟车壁间。
    “调、戏本侯?你是第一个,知道什么下场么?”
    容月笑颜如花,“乖乖,你可能还没搞明白自己的地位,我不光是第一个调、戏你的,还是第一个睡、你的,也将是最后一个哦。”
    她笑嘻嘻的说完,全然不管北凤珏手下逐渐加重的力道,继续笑。
    眼看着北凤珏的耳根子一点点的变红,那张白净无暇的面容上也染上了浅浅的粉红色,容小姐心情好的想哼小曲儿。
    北凤珏深吸了口气,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片刻在,这才缓缓睁开,眸子里酝酿着一层淡薄的看不清是什么情绪的水汽,“想唱歌?”
    容月:“……”
    惊呆,北凤珏是偷偷的在自己的肚子里放了蛔虫吗?
    这都能看出来?
    “不想,我只想坐着。”
    北凤珏被容月这突然正经的口吻震住了,不过,事实证明,武安侯殿下还是太嫩。
    容小姐哪里有什么正经?
    她的不正经都能排起队来绕地球三圈,正经?是个什么东西?
    趁着北凤珏失神之际,容月立马瞅准时机,毫不犹豫的一头扑进北凤珏的怀里,双手死死地缠在北凤珏的腰间,“哎呀,你怎么抱着我呢?武安侯不是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嘛,这可怎么办呢,你得对我负责啊!要不我对你负责也成,我不要嫁妆,只要你~”
    轮追北凤珏第一课,不能怂。
    他强任他强,还能打老娘?
    容月挑眉,一双妖媚的眸子里,散发着点点晶莹,像那夜色中,极美的星,更像是一株破夜而出的一株曼珠沙华,妖艳,诱人。
    北凤珏轻轻松松的又被容月占了个大便宜,眼角隐隐抽搐,这个女人,怎么总是能知找到机会无、耻?
    天下的无、耻都被她都承包了吗?
    他冰冷着一张好看的令人发指的脸,咬牙道:“松、手!”
    松手?
    不存在的。
    “不松,打死不松!不服气你咬我啊!”
    反正兔子只咬自己喜欢的人,北凤珏只要咬他,就是喜欢她!
    这个霸道的定义,就像是一头飞天大锅,直接砸在了北凤珏得头上。
    他是人,不是兔子!
    咬人,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想咬死这个人!
    然而,北凤珏看了眼容月那细皮嫩肉的脖颈儿,心头微微一痒,手指尖儿动了动,却又被他按捺了下来。
    马车一路前行,容月就保持着这般非礼北凤珏的姿势,北凤珏装聋作哑,把自己当做一根木头,身边的容月,就是另一根木头桩子。
    两人一路回了总兵府。
    说起来这时机倒也不错,刚到总兵府门口,北凤珏就身子一阵真气乱窜,然后归于丹田,不久后,就变成了那只湛蓝色眸子的美腻兔子。
    容月抱起北凤珏,眉开眼笑的回了何卿戈的院子。
    整个总兵府的人见着容月又抱了一只湛蓝色眸子的兔子回来,一个个的都面露同情的神色。
    这姑娘,真是爱兔如痴啊。
    容月视而不见。
    院子里,何梓文浑身裹得跟个粽子似得,气势汹汹的坐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他身后,足足有几十个彪形壮汉,那体型一看,就知道是高手。
    且应该是军营里的任,否则,绝不会有这么强悍的杀气。
    容月刚进门,就见何梓文猩红着眸子转过身,龇牙咧嘴的好像要把容月剁了炖肉吃一般,“你还敢回来?胆敢戏弄本公子,害本公子丢人,今天就让你知道得罪本公子的下场!”
    要不是何梓文那一身的粽子装容月倒还真是给这气势镇住了,不过此时,容月只想笑。
    哈哈哈,一个粽子成精后的模样,绝对跟这何梓文不差。
    容月:“欸,身上不痒了吧?不必太过感谢我手下留情,下次见着我记得绕道走。”
    他?总兵府的大公子,见着这个寒酸的女人要绕道走?
    何梓旭被容月这三丈厚的脸皮气的猛翻白眼,只是今天已经吃过一次亏了,断没有再吃一次亏的道理,当即朝着身后的家丁一挥手,底气十足的吼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打手自然是听从主子的话,当即便抄起家伙朝着容月这边招呼过来。
    容月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道:世界如此美妙,这些人为何如此暴躁?啧啧,真不好。
    何梓文这货看来是必须要打服了才能作罢啊。
    容月怀中,白兔突然湛蓝的眸子一动,一只纯白的爪子从容月的怀中伸了出来,轻轻一挥,就跟下发号令的将军一般。
    突然,暗处不知从哪里,猛地射出了一道寒光,卷起浓浓的杀气,“嗖”
    的一声,那暗器狠狠的插在何梓文的脚前,只差分毫,便射入他的脚背。
    漆黑的暗器,上面似乎是淬过毒的,泛着森冷的寒意。
    何梓文吓得连连后退,险些一屁股摔在地上,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地面上的那个暗器,“这,这是····你,你是谁?”
    容月的爪子不安分的在白兔的脖子下摸啊摸,突然,手背上一疼,她这才缓过神来,哦,人家问她是谁呢。
    于是容小姐立马自报家门:“本小姐,名容月,花容月貌的容,嫦娥奔月的月。容月,花容月貌的姑娘要奔月,找玉兔去~”
    白兔优雅淡定的闭上了眼,心里冷嗤:最近肥了几两肉,她怕是飞不上月宫了。
    要说容月这个名字,早前确实没什么名气。
    不过自从前些日子,容小姐于某寺庙内睡、了武安侯殿下拎起裙子跑了,然后还没死这事之后,就名扬四海了。
    容小姐若有所思的盯着怀中的白兔,,他是故意让自己的身份暴露的吗?是为了保护自己,免得何梓文这个蠢货继续作死?
    想到这,容月面上又是一副没心没肺的德行,哼唧道:“哎,你们到底还打不打啦?这么多人站着不累啊?”
    何梓文虽然是个纨绔子弟,可也认得出刚才那暗器是自制暗器。普天之下,用自制暗器的,多数是暗卫。而能养暗卫的人,身份一定是尊贵至极。
    这个容月,背后莫不是有武安侯撑腰?
    不行,此时可不是把武安侯招惹过来的时候!
    想到这,何梓文偃旗息鼓,白着脸质问道:“说!你混进我总兵府,到底有什么目的!”
    然而,何梓文并没有发觉,容月怀中的白兔,正用一种睥睨天下众生的目光,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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