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饿了一天,滴水未沾。
    北凤珏扫了眼饿死鬼投胎的容月,慢条斯理的将一条鱼上的刺尽数挑了下来。
    动作优雅,一边挑,一边皱眉。
    门口,铁甲将一看自家侯爷亲自在做这种事,立马上前恭敬道:“侯爷,属下来。”
    北凤珏云淡风轻的扫了眼铁甲将,勾起嘴角,“从今日起,你何时用绣花针给本侯绣出一条锦鲤来,何时出现在本侯面前。”
    铁甲将:“……是。”
    呜呜呜,侯爷,您不是不爱吃鱼的吗?
    他这一双粗糙的手,砍人还成,绣花?他还是找个地方撞死吧。
    容月虽然满门心思都在吃食上,可听到北凤珏这话,顿时抬起头来,两眼晶亮的道:“绣花?太大材小用吧?”
    铁甲将立马感激的朝着容月一通点头,“恩恩,容小姐说的是。侯爷,属下,属下错哪儿了,改还不成吗?”
    错哪儿了都不知道?
    某侯爷笑的更渗,他吃不吃鱼,关这个大老粗什么事儿?
    酸溜溜的味道,从北凤珏的身上散发出来,然而那铁甲将见惯了沙场腥风血雨,实在是不能感受到自家侯爷为何生气,只好求救的看向容月。
    容月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在北凤珏的衣袖上轻轻的挠了挠。
    分明是隔着布料,可北凤珏却像是触电一般,身子莫名的一紧,随后,他面无表情的拂开容月的手,眼神微闪。
    容月挑起半边眉头,心道:小兔崽子,居然不鸟老娘。
    随后,容月邪魅的勾起半边唇角,起身,朝着那铁甲将走过去,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想哄哄你家侯爷吗?”
    铁甲将连连点头,想,做梦都想,侯爷这喜怒无常的脾气,谁都摸不准,哄不好。
    难道这容小姐有注意?
    见容月跟铁甲将勾肩搭背的模样,北凤珏的眸子再次冷了三分,很好,看来绣一条鱼不够,一百条才合适。
    这边的容月和铁甲将完全没意识到北凤珏大爷的杀气,只觉得这空气莫名的凉了起来,容月打了个哆嗦,继续小声道:“你家侯爷啊,得了一种傲娇病。时不时的就需要有人跟他告个白什么的,不信你去跟你家侯爷说,说你喜欢他,他铁定就不生气了。”
    铁甲将将信将疑的看着容月,砸吧砸吧嘴,弱弱的看了眼自动散发冷气的自家侯爷,又看了眼容月,一咬牙,对容月道:“容小姐,俺读书少,您可别骗俺啊。”
    容月:“嗯……”
    她的良心不痛,一点都不痛。
    于是容小姐摆出一个没事,兄弟你尽管上的表情,将铁甲将推了过去。
    虽然刚才容月的声音小,可奈何北凤珏变、态啊,内力深厚,不想听都难。
    威风凛凛的铁甲将在北凤珏面前,就像风中飘零的霸王花似的,哆哆嗦嗦的,生怕自己说错了一句话,自家侯爷一个后脚跟子把他踹飞。
    “侯,侯爷我喜欢……”
    北凤珏“鲤鱼,三百条。”
    某侯爷不咸不淡的打断铁甲将的话,挑起半边眉头,视线绕过碍事的铁甲将,落在容月身上,“是想要本侯亲自拉你过来?”
    容小妞立马缩了缩脖子,乖巧懂事的夹着屁股癫癫儿的蹭到了北凤珏跟前,讨好的拽着北凤珏的袖子,摇啊摇,“侯爷,人家也喜欢你。”
    铁甲将目瞪口呆的将容月望着,心里震撼不已,容小姐,威武啊!
    顶着侯爷这么强大的怒气,都能说出这句话来。
    北凤珏轻嗤了声,听不出语气是喜是怒,清清冷冷的扫了眼溶血后,一把将她的爪子拍开,并不给情面道:“也?”
    容月头皮有点发麻,她到底是为什么这么想不开想要调、戏北凤珏?
    果然,不作不会死啊。
    容月舔着笑,讨好道:“不不不,你听错了,我说的是我只喜欢你。”
    呜呜呜,不为三斗米折腰,却为北凤珏掉节操。
    mmp,小兔崽子,等老娘回头把你压、床、上的时候,让你跪地求饶叫女王!
    可惜,这等宏图伟愿此时也只能是想想而已了。
    北凤珏清冷的扫了眼容月,一颔首,淡然道:“嗯。”
    容月:“??”
    卧槽,有一天北凤珏接受了她的告白,然而她却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继续扑、倒,还是该夹着尾巴安分做人?
    北凤珏一抬手,将容月一把拎了过来,按在了自己身边的位置坐下,然后将自己挑完了鱼刺的鱼放进容月的碗里,冷着脸吐出一个字来:“吃。”
    容月:“……”
    埋头,吃鱼。
    铁甲将欲哭无泪,想走又不敢走只能垂着脑袋站在那里苦思冥想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
    难怪季将军之前在侯爷这儿伺候了一阵,就瘦了十多斤呢。
    见容月吃的差不多了,被北凤珏这才慢悠悠的倒了杯茶递给容月。
    容月吃的心满意足,回头看着在门口一动不动的铁甲将,朝着北凤珏丢了个小眼神过去,“呲呲,这个人,能借我用用吗?”
    北凤珏目眸子微眯,“你想怎么用?”
    哎哟,这么好说话?
    容月心中一喜,凑近北凤珏,悄声道:“你别让他绣花了,让他晚上去帮我翘个棺材吧?”
    铁甲将两腿一软,险些一屁股摔地上。
    呜呜呜,侯爷,属下还是去绣花吧?
    北凤珏回眸扫了眼铁甲将,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本侯正有此意。”
    铁甲将:侯爷,您之前哪儿有这个意思?您分明不是这样想的,侯爷啊……容小姐真是太腻害了,居然能让侯爷这么听话。
    铁甲营出来的人,执行力都是一绝,加上武力值一绝。
    那铁甲将虽然看着是个大老粗,但是能给北凤珏撑伞让北凤珏半滴雨水都不沾身的人,岂是俗人?
    容月抱着圆鼓鼓的肚子,找来了纱布,拽了北凤珏窝在软塌上。
    北凤珏的手腕,本是玉竹般纤细白净的,可近些日子,连连手上,手腕上旧伤未好又见新伤。
    容月看的心惊胆战,又气北凤珏这个自尽恢复人形的规律,手下的动作虽然略显笨拙,可却是没有半点弄疼北凤珏。
    绝美无双的男人手持一本书,侧身坐在一旁。
    那一喜黑色的流光锦袍,在屋内夜明珠的照耀下,泛着银白色的流光。
    他半张脸隐在暗处,一般的面容被昏黄的光亮映照的柔和了许多。
    容月不知不觉的,便这么撑着下巴,静静地打量起了北凤珏的侧颜。
    “真好看。”
    闻言,北凤珏握书的手一僵,容月一直在他手腕上摆弄,以至于他这么长时间,竟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此时听到容月的话,北凤珏优雅的回眸,眸中倒映着容月那张妖艳的面容,“有多好看?”
    容月思考了下,然后对上北凤珏的眸子,一本正经道:“好看到我见了你,就想睡你。”
    北凤珏:“……”
    话,虽然不太中听,但是,他倒是生出几分欢喜。
    莫不是,他得了什么怪病?
    门口,窗户忽然响起三声。
    打断了屋内两人的思绪。
    容月正准备趁热打铁,将生米煮成熟饭,哦,将熟饭再回锅什么的,可惜这不长眼睛的,竟是这个时辰来敲窗户。
    北凤珏抬手,将一件披风兜头盖在了容月的身上,挡住了她姣好的身材后,这才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让那人进来。
    进啦的,正是刚才那出去的铁甲将。
    进来时,身上带着门外的清冷气息,容月刚从披风里露出个脑袋,就被北凤珏一把又按了回去。
    这个女人,大半夜的也这么随便见旁的男人?
    某侯爷不甚开心,心下开始琢磨着,下次这种事情,还是让铁甲将去侯府吧。
    “果然不出侯爷所料,棺材里的,并非太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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