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染的风寒并不重,两副药后,病情好转。早前还一副蔫吧的小花朵,这日早上,就能活蹦乱跳,恨不能将武安侯府抛开看看北凤珏是不是偷偷的给自己种了萝卜。
    不过,病好,也就意味着武安侯殿下要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不过,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什么正经的行军打仗之道。
    容月大早上起来将整个武安侯府都要翻了个天,愣是把没看白兔的半根兔毛。
    “靠!谁他么的偷了老娘的白兔!”
    没人回话,院子里本来就没什么人,只有被容月的叫声吓得颤颤巍巍的飞跑了的几只喜鹊。
    就连季恒,都早早的闻风而动逃命去了。
    姑奶奶啊,侯爷大半夜的就躲了,您不知道么?
    院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人,侯府的人见着她比见了鬼跑的还快。
    哦,对,侯府的人不怕鬼,都是沙场上下来的,手上多少人命自然不必多说,鬼怕他们倒是有可能。
    容月气的脸都绿了,又在侯府内找了一圈后,依旧一无所获,中气十足的吼道:“北凤珏,你别落在老娘手里,否则见你一次睡你一次!”
    房顶上,似乎有一片瓦滑落下来,盖住了地上喜鹊的一坨祥云。
    嗯?
    容月眼神微微一变,随即眼珠子转了转,抬起头,嘴角裂开一抹诡异的笑。
    哼哼,小样儿,还敢上房子揭瓦了!
    她大手一挥,朝着院子外吩咐道:“来人,给本小姐烤兔肉!”
    ‘哗啦’一声,又是一片瓦掉落下来,盖住了地上一只正在疲于奔命的蚂蚁。
    院子里鸦雀无声,下人们收到消息说容小姐的话照办,但是,这个烤兔肉……
    整个武安侯府,因为北凤珏变白兔的事情,几乎没人敢在府内提兔子这俩字,更别说是吃兔肉了。
    外面似乎有人隔了许久,这才弱弱的应了声,听那动静,仿佛是有些哽咽,不知道是不是想哭。
    容月伸了个懒腰,看了眼院子里唯一的一颗硕大的桂树,笑道:“你这个小妖、精倒是能耐,居然能爬的这么高?不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吗?落在老娘手里,你还能窜上天儿呢!”
    上次来武安侯府时,容月没有机会来北凤珏的院子,今日仔细一看,这院子居然有几分文艺的气息。
    不都说武安侯是个粗糙的武将吗?
    传言都是骗鬼的!
    这分明就是世家公子哥儿的奢华府邸嘛。
    一群瞎眼的!
    容月斜倚在桂树旁,明媚的日光正照在她的脸上。
    大病初愈的面容有些苍白,可容月的唇书永远那么红艳,纵然不上妆,也自带几分风情在。
    容月摆好姿势,这才抬起头看着自己看不到的房顶,嘤嘤嘤的擦着眼睛抽泣起来:“嘤嘤嘤,久病床前无孝子,我的命好苦啊,这不过病了两日,就被人遗忘在旮旯角了!”
    房顶上,某只正在晒太阳的白兔身子莫名一哆嗦,幽幽的睁开眸子。
    旮旯角?
    鸠占鹊巢,他还没跟她算账呢。
    整个侯府因为容月生病,全部重新休憩了一番不说,就连后院里池塘里的鱼,都全部换上了锦鲤。
    容月犹自还在树下碎碎念,争取超越唐僧,成为啰嗦第一人。
    房顶上,白兔白绒绒的耳朵竖着,听着屋檐下容月的念叨,清冷的眸子,意外的柔和。
    头顶上,连一片风声都能听得清楚,唯独没有人搭理自己的声音。
    容月漠然,装高冷?
    靠!继续哭!
    “嘤嘤嘤,我早些年身子虚弱,有路过的高僧说我长年在家,人气儿不够,让我多去逛逛街,方能多活几年。别人笑我爱花钱,我笑别人看不穿。逛街,就等于我的命啊!”
    “哗”
    的一声,房顶上的瓦片碎了。
    一只白色的身影从房顶上缓缓探出头来,眸子里幽蓝的光似乎冰天雪地里夜晚的星光,明亮,清澈。
    “吱吱……”
    你所言当真?
    嘎?
    真真真,不是真的也得变成真的。
    逛街就是女人的本性,没毛病。
    容月面上依旧摆出那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嘤嘤嘤,你看,我眼里写满了真诚!”
    真诚的就差直接爬上房顶把这只白兔拽下来揉圆搓扁一百次了。
    可惜,容月对自己的身手还是有点数的,别说是爬树了,就算是给她架个梯子,她也能从上面摔下来。
    别人穿越都能飞来飞去,或者是个天生好根骨,功夫一练就会,可容月看了看自己的这根骨,绝对不是练功夫的料。
    再说了,暴力解决的问题都粗鲁,她更喜欢,嗯,美貌解决。
    不然平白的浪费了这么好的容颜不是?
    以往面对千军万马都面不改色的武安侯殿下,此时正一双湛蓝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容月,这个女人,也不知道说出的十句话里,哪句是真的!
    可他心里那猛地一缩,是什么意思?
    在意吗?
    “吱吱……”
    待哪日、你能把真诚披成袈裟了,再来跟本侯谈真诚。
    闻言,容月眼皮子一跳,收起笑脸突然直起身子,严肃的看着白兔:“你敢出家,就是逼我犯、罪。我告诉你,你的人是老娘的,心是老娘的,头发也是老娘的!佛祖,他一根头发丝儿都别想从老娘这儿带走!”
    武安侯府的佛堂内,一根香,正好烧完,落下最后一点灰。
    而白兔,却是愣住了。
    他不过顺口一提袈裟,却没想到容月这么大的反应。
    心里,似乎突然间有些不一样感觉,软软的,这是北凤珏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从房檐上跳了下来,毫发无损的落在容月面前。
    “吱吱……”
    看你表现。
    白兔话落,却见容月正目瞪口呆的盯着自己,那眼珠子恨不得都黏在自己身上了。
    某白兔有些诧异,有些微微脸红的错开了视线。
    “靠!不公平啊,一只白兔都能飞檐走壁!”
    这都什么世道啊!一只白兔上房子揭瓦?大哥,你不怕太阳把你晒成黑兔吗?
    容月的咆哮并没能引起白兔的半点注意,他轻轻的瞥了眼容月,淡淡的道:“吱吱……”
    外面有风,去换件衣裳。
    “有风好啊,正好能够把我完美的身材更好的展现出来~”
    突然,容月愣住了,仔细的将白兔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总觉得白兔这话的意思似乎不太对。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们去逛街?”
    或许,逛街她心情也好些?这样清净的日子,不多了。
    白兔心中想道,抬头看向容月,不咸不淡的反问:“吱吱……”
    不去了?
    “去,现在就去!哎哟,漂亮的小衣服,耳环项链胭脂水粉,姐姐来了~”
    一个时辰后,京城青怡坊,一个样貌清秀的小公子,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白兔,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
    小公子面色不善,沉着脸,好像欠了别人几十万。
    怀中的白兔优雅而高贵的被抱着,眼神说过之处,众人无不惊诧,此白兔竟如此貌美?莫非是玉兔下凡?
    “这该包住的地方都包住了,姐的好身材怎么展现出来!”
    白兔淡定的道:‘吱吱……’为何要展现出来?
    “废话!你家里有宝贝儿,难道不值得炫耀吗?”
    “吱吱……”
    你在炫耀本侯?
    容月:“你还,要不要脸了……”
    “吱吱……”
    近墨者黑。
    容月彻底无语了,初见北凤珏的时候,好像没发现他这么厚颜无耻不要脸的啊?
    怎么现在越来越……没有下限了?
    当然,这一点,容小姐是不会怀疑自己的原因的,她厚脸皮,那是本事。
    武安侯殿下厚脸皮,那是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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