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礼拎着还不轻,秦巷笑说:“辛总真客气。”
    “应当的,说来我这么顺利结亲,还真亏了秦巷你,要不是你把辛宴庭气回伦敦不肯回来,我这些个计划只能往后拖。”
    秦巷望向镜子中的辛色微,今日份的辛大小姐美艳不可方物,冷艳之下那股暗藏的俏皮劲和辛宴庭太像了。
    不愧是亲姐弟。
    秦巷放下礼盒,站到辛色微身后,从架子上挑了一圈,选了一对月牙形的长耳坠,两根指头捏着,放到手心,伸给辛色微看。
    “这对怎么样?”
    辛色微微微颔首,从他手里取了耳坠一左一右带上:“不好奇我为什么喊你进来?”
    秦巷半靠在化妆台上,低头垂目看他:“不是为了说奚落的话?”
    辛色微抿唇眼尾轻动:“我有这么无聊?”
    秦巷多盯了她眼尾看了两眼,收回视线:“辛总打算说什么?”
    辛色微拿起一边的手机,操作了一番,叮咚,秦巷收到回信,邮箱堆了一堆邮件没看,显示有一条最新的邮件进入。
    秦巷点进去看了一番,匆匆扫了几秒,退出邮箱,将手机关了静音。
    “辛总有意和研究院合作,院里已经收到讯息了,辛总打算收购国牌名西子,最近我也有耳闻,只是你钦点我接手名西子的后续研发,这事我记得,上回周会上我已经明确拒绝了。”
    辛色微压着眼尾抬起视线,化妆台的灯光照着她的脸甚为清透,好,又瞧出一点相似之处,她化妆后的皮肤状态,和辛宴庭有点像。
    辛大小姐不急不躁,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声色平和:“你不看看我给你的报酬?划拉这两下就看清了?”
    秦巷愣愣的,像没听见她这句话。
    辛色微轻翻白眼:“小秦先生,你怕是不知道,打小,我要做的事就没有办不成的,同理,我看上的人,就没有不听话的,我一向只和聪明人打交道,我以为你算是有点眼力见,你这样的人,总不会让我太头疼不是吗?”
    秦巷露出几颗牙齿,突然笑的齁甜。
    笑的辛色微一脸莫名。
    秦巷忽然不着调来了句:“你和宴庭挺像的。”
    辛色微闻及这句话,脸色顿时古怪生变,方才还很冷静的脸一瞬变得不可控,脸上生了不少愠意。
    秦巷缓声道:“之前没注意,是因为没细看,今天这么看下来,你俩不光表情像,连恶趣味都是一模一样。”
    辛色微猛翻了一个白眼,大眼发倍生怒。
    秦巷按住她肩膀,把她脑袋扭正回去,摘了她耳朵上的耳坠,动作轻柔,又从架子上选了一根素白条纹的银钗,轻缓插进她盘发上。
    毫无疑问,现在镜子里的辛色微才是最合适的装扮,古素典雅,她本就生得美艳,过多繁复的饰品只会是累赘。
    秦巷又指了指她脖子上的项链。
    辛色微抬高手摘下,将项链重重砸到了桌面上。
    “大小姐收购国牌竞品究竟是为了恶心小辛总,还是真的感兴趣,这点有待验证,至于不惜花大价钱请动我和你合作,这纯粹是满足自己的一点恶趣味,大小姐敞亮人,这么做真不地道。”
    “有什么不地道的,被你看出来了也无妨,那小子不是心血来潮想试试吗,败的跟个落汤鸡一样回伦敦,我偏要他看看,到底谁才是做生意的好手。”
    秦巷摇摇头,替辛色微将甩乱的项链挂上架子放置好。
    辛色微瞪他:“怎么,不认同我的话?”
    秦巷站直身板,同她对视,眼里光亮亮的,视线柔和:“辛姐大概是误会了,我和宴庭是和平分手,没闹矛盾。”
    “所以呢?”
    “没什么所以然,辛姐想做什么事做就是,至于谈合作的事,我还是那句话,这阶段时间不够。”
    秦巷欠身,又道:“辛姐你忙,我先走了。”
    秦巷拎着礼物要走,辛色微冷呵一声站起了身。
    “你敢说你俩真没闹矛盾?辛宴庭什么德行我不知道,他跟个鳖孙子一样躲着不回来,我订婚他都不给面子,你看看他怂成什么样了?”
    秦巷转身来,面色无奈:“辛姐这也要怪我?”
    “我当然不怪你,我只是好奇,他到底犯了什么事,你把他甩了,他花了一个亿都没把人追回来,可见这事闹得不小。”
    秦巷啼笑皆非。
    感情她都误会成这样了。
    “笑什么?有这么好笑?”辛色微又变得俏皮,“跟我说说呗,又不值几个钱,是不是因为他臭脾气,你受不了?”
    秦巷在这一刻里对这对姐弟谣传的死对头一说感到动摇。
    他轻摇头,还是笑:“你太八卦了,我不跟你说。”
    辛色微瞳孔睁大,对他软墙一样刀枪不入的性格厌烦:“嘁,你不说,我早晚能知道。”
    “嗯,那我走了。”
    秦巷转身往门口走了两步,想了想又退了回来。
    辛色微盯着他一脸烦恶,没好气:“又想说什么?”
    秦巷点点头,面色畅然:“有些话原本没必要说,不过刚刚跟辛姐聊了会儿,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说。”
    “什么话?”辛色微面色警惕,察觉不太好。
    秦巷缓声道:“你知道宴庭为什么执意要接手国清鹊?连续八年的赤字,你们辛氏集团总部早就将国清鹊品牌屏除在外,据我所知,从去年春上起,代言风波一出,总部就已经不拨钱了,宴庭在一年里,总预算花了8千万,其中6千万给了研究院,期间光和研究院负责人贺彦名吵架就吵了上百次,你说他既然这么上心,为什么还总是那么轴,甚至医疗事故发生后,也只请了法务告了官司,他是玩舆论战出身的,在投资上是老手,真就一点补救的措施都没?甚至总部稍给了点压,他就任由国清鹊停了牌,宣布破产,这事,你真不觉得有那么点离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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