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真正想说的话留在心底
    哭吧,至少你能哭出来。
    时也是真的累了,又或者爱人的怀抱总能给予安全,所以在程与梵说完那句睡吧之后,她真的就睡了过去。
    黑暗里,有个寂寥的身影,蹑手蹑脚从卧室出来,轻轻关上门,独自走向阳台。
    有风,树在晃。
    程与梵思绪清明,丝毫没有睡意。
    她看向旁边的角落,眼底蓄满泪水,不由自主地抖动肩膀,单薄的骨架像被风一遍又一遍的吹散,凌乱的如同瓷器崩裂,那些沉积在阴暗里...自以为封闭的往事,全都山崩地裂的袭来...
    或恐怖、或惊惧、或晕厥...
    程与梵蜷缩在地,泪流满面....
    我可以忏悔吗?
    是不是...忏悔,也不能赎我的罪...
    /
    悲伤的故事已经发生,可生活不可能因为悲伤止步。
    时也的戏要拍,通告要赶,这几天文尧尧一直在催她,说剧组那边不能再等了。
    你要忙就去忙吧,我这里不用担心。程与梵一边洗漱一边自然地说道。
    时也陪了她一个星期。
    程与梵除了第一天情绪波动的比较大之外,其余时间几乎没什么波动,但在时也看来,她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好情况,毕竟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情绪波动,而且还是在发生了这么大事的情况下。
    说实话,时也宁愿程与梵大哭大闹,也好过这样克制冷静。
    不要紧,我后面的档期排的不是很多,到时候我把那些镜头补拍一下就可以了。
    程与梵捞过自己的那件白衬衫穿上,袖口严丝合缝,随意拢了下头发,便用黑头绳在脑后扎了个低马尾,气质干净利落,职业女性的氛围被一件白衬衣瞬间拉满。
    她停下翻领子的动作,抬头朝时也看去,语气稍有轻松地问道:别告诉我你是后期想抠绿布?
    时也没说话,很明显被程与梵猜中了。
    程与梵继续低头翻领子,边翻边走到这人跟前你是打算等这部戏上映后,被骂出圈吗?我知道现在娱乐圈有句行话,叫黑红也是红。
    时也没忍住,在她肩上拍了下我没说。
    说完,又补了句:你才黑红呢。
    然后伸手帮她系衬衣扣子。
    最上面一个要扣吗?
    扣吧。
    程与梵仰起脖颈,等时也系好扣子,才又低下来,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晃了晃
    我真的不要紧,我好很多了,你觉得这一个星期我有什么问题吗?
    ...
    去工作吧,我说真的,一个人能有一份自己的事业,尤其对于女性,能在某个行业里崭露头角,更是件不容易的事儿,你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绝对不是靠别人骂两句,就能黑红起来的,我知道你有你自己的努力。
    程与梵没有夸大,她的性格不能让她夸大事实,职业本能也不能让她说出不符合科学逻辑的言论,她现在所说的,都是和时也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自己亲眼所见的。
    早八点空腹健身,一日三餐吃的东西都不如一个幼儿园小孩一顿饭的量大,开水冲干蔬菜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美食,黑咖啡几乎不离手,因为有抑制食欲的作用,就算某天开戒,也要用三个小时的超强运动作为交换代价。
    洗脸洗澡有一套系统流程,不单单是水乳那么简单的往脸上抹,程与梵算过...光早上洗个脸,她都要四十分钟。
    健身是健身,塑形是塑形。
    光瘦是没用的,还要保持体态优美,也就是要求那些所谓的线条流畅,肌肉分布匀称,走起路来身姿挺拔,头不能抬得抬高,肩不能耸的太大,两臂之间的摇摆不能随意,就连一步路迈出有多少距离,都是经过提前训练的。
    或许有些人会说,都是金钱作祟,但真的把自己放进来,就会发现...金钱不代表汗水,有些东西也不是金钱能代替的,常年累月的做一件事情,如果没有超强的毅力,是根本不可能的,毅力也不能光是毅力,还需要很强的韧性。
    时也凝着眉,表情认真,她明白程与梵话里的意思,但是她也有自己的想法
    如果非要在工作跟你之前选一个,我选你。
    程与梵低头看着翻好的领子,默声两秒,随即道
    是吗?那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
    我会选工作。
    程与梵没犹豫,脱口而出。
    她松开时也的手,转身拿过挂在衣架上的西装外套我认为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谁都不该过度依附于谁,不管是经济还是心理,你为了我不去工作,放弃事业,只是自己的自我感动的行为,我不会觉得有什么感激,相反我还会觉得这是一种包袱,说直白点..你在给我变相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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