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妹妹记性好,你说我怎么给忘了呢,我们之间还有旧账要算呢,这样吧我也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不如你就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让我一点点的捣碎你的每一根骨头如何。”炽莽狰狞的脸上挂着温和笑,说出的话却令人汗毛倒立。
    “炽……”露儿看到炽栢受伤,刚想张口,就被炽栢打断了,炽栢现在最不想的就是让炽莽发现露儿的存在。
    即便没有惊人的记忆,炽栢也永远不会忘了,他们口中所谓的旧账。更何况他记忆力惊人,那天发生的事,宛如历历在目。
    炽栢在城中幽禁之时,每天唯一的放松时间,就是掌灯的兽奴经过他院落,和同伴叽叽喳喳的诉说着这一天的见闻,或喜悦,或悲伤,或愤怒,不论什么,那都是炽栢一天当中唯一能听到来自外界声音的时候。但那天,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门外却没有任何的声响。
    炽栢沿着他们掌灯的路线一路寻去。却看到掌灯的兽奴女孩和她的同伴,正跪在炽莽,炽霞两人脚下拼命的磕头求饶。
    问其原因,便是掌灯的女孩没有看到从后方走来的炽霞,被她猛然一撞,灯油洒在了她的衣袖之上。炽霞正欲剥了白狐兽奴的皮毛做衣服。
    “姐姐,我想她并非故意,还望姐姐能够放她一马。”
    “哟,真是稀奇,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废——咳咳,炽栢少城主么?怎么少城主不安心研习怎么凭空生出本力来,却跑出来管闲事。”
    “炽栢弟弟,不过一个兽奴而已,炽霞高兴剥了她的皮做衣服是她的荣幸才对。”炽莽嘴上叼了一根牙签。抱着胳膊站在一旁,那时他身高也接近两米,比十岁的炽栢生生高出一截。
    炽栢没有说话,向前一步,挡在了兽奴和炽霞之间。
    “滚开,我现在就要了她的皮,”炽霞从来没有耐心,她想要的东西,怎么都要拿到手。
    见炽栢未动,炽霞挥剑刺向他身后的兽奴,她想炽栢不过一时兴起,不会因为一个低贱的兽人去以身犯险,令她没想到的是,炽栢竟以双手握住了她的长剑。顿时双手血流如注。
    炽霞心里气愤,想要抽剑出来,继续攻击,无奈那剑像是长在了炽栢手中一样,却怎么也抽不出半分,再看这个炽栢,脸色没有半分痛苦之色,当真是个对自己狠辣之人。很快炽霞就发现了事情的端倪,她非但抽不出长剑,反而自己的手也像黏在剑柄之上一样,自己的本力正快速的顺着长剑,涌入炽栢的体内。
    炽莽看到这种场景,正要去救,却被炽霞大声喝止。
    “别过来,火神殿都不曾讨到便宜,你来又能做什么,快给父亲报信。”炽霞还算脑子清醒的,炽莽慌了神,立刻用本力缔结传信给了父亲炽彦。
    炽栢明显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连忙试图切断这索取,但显然他也不能控制,他只觉属于炽霞的凌厉的本力汹涌而来,在自己周身经脉走一遭之后悉数都被源石吸收殆尽。
    忽的,一道寒光从半空撕裂天际准确的斩向了炽霞的那柄长剑。长剑应声而断,炽霞面色苍白的跌坐在地上,头上冒出星星点点的冷汗。
    “叔父,”炽栢对来人行礼。
    “炽栢贤侄,刚可有伤到你?”炽彦倒是不像炽霞炽莽那样无礼,至少说话还是客气的。
    “无碍。”方才那寒光分明是冲着炽栢的臂膀斩来的,如若不是本力回护,如今断的恐怕就是自己的那条胳膊了。
    “发生这样的事,实属意外,让姐姐受惊了,如果伤到姐姐,小侄愿意一力承担,希望姐姐能够放过这兽奴。”炽栢又弯腰向炽霞赔礼。
    “你!”炽霞当然是得理不饶人的类型,但炽彦伸手制止了他。毕竟炽仓才是这家族的家主,现在还不易和少城主发生冲突。
    “贤侄无碍就好。”炽彦嘴上虽这样说,但眼神几乎要将炽栢撕碎一般。
    “父亲”炽莽还想说些什么。
    不料炽彦一记耳光将他打倒在地上,“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带着你妹妹滚回去多加修行,以后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说罢,炽彦扭头看了炽栢一眼,转身离开。
    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炽霞经历此事,修为直接从神修士降为神导士,便以此为由哭哭啼啼的跑去跟炽仓告状,为此父亲罚炽栢三月禁闭。解除禁闭的当日,炽栢从禁闭室出来,便看见炽霞穿了一袭白色的裘皮站在门外。炽栢只看了一眼,便面无表情的从她身旁走过。他怕再不走,就忍不住要对她动手。不用问也知道,那兽奴以后不会再出现了。她的生魂被炽霞用禁术幽禁在那雪白的皮毛之上。不停的重复体验着活活被扒皮的痛苦。也是那时,炽栢发现了自己的眼睛可以看得到魂体。兽奴魂体苦苦哀求着,诅咒着炽霞,但她听不到,即便听到了也会以此为乐……从那以后,炽栢便更加少言,即便是父亲偶尔来探视,也常因为他一言不发而悻悻离去。后来炽仓就几乎不再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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