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工作证做好了。”办事员将手上带有接口的灰铁片交给谭什刃。
    女仆看到谭什刃接过工作证后立刻说:“好了,该干正事了,跟我来。”
    在女仆的带路下,他们来到了一个印着天蓝色五瓣花的钢铁门前。女仆从背后拿出自己的工作证,插入门边的识别器里,确认声响,门应声打开,原来这是一个电梯门。
    “插入你的工作证。”电梯内也有识别器,女仆让谭什刃将自己的工作证插入,自己也又确认了一遍,按下识别器上面的2号键,电梯慢慢上升。
    到达二楼,电梯门缓缓开启,门后的景色逐渐呈现在谭什刃眼中。
    整个二楼是打通的,依然被钢铁包裹着,四周是一个个的办公桌,中间是接待厅。入口有一个圆形接待台,但台内没有接待员,或者说整个二楼都没什么员工,少数几个在场的员工也都趴在办公桌上休息。
    女仆从背后拿出一把扫把,递给谭什刃,“你今天的工作就是把这里打扫了。”
    ————
    咚咚咚,铁子敲着酒店最高层最里那个房间的门,十秒后,门内传出开锁的声音。
    “你来了。”包工头站在打开的门后,“进来吧。”
    包工头与铁子并坐在沙发上,轻柔着,二者的胸腔悄然打开。
    在包工头想要接近铁子引发交合时,铁子直着手挡下了他,看着他的眼说:“我听说谭什刃死了。”
    包工头的脸抽搐了一下,合闭了胸口退开来,沉着脸说:“没找到主要遗骸,但大概是死了。”
    铁子没有关上胸腔,直直向后躺下,无力地说:“生死有命…吗?”
    “哼,有心思想死掉的家伙还不如把该准备的给准备了。”包工头站了起来,走进里面的房间,铁子缓过神来,关闭胸门,也走了进去。
    房间内,一张巨大的立体地图摆在正中央,表示出了几个红色的地点,里面包括了他们现在所在的这座酒店。
    铁子指着其中一个红点,说:“连这里都要放弃吗?这可是组织大部分收益的来源。”
    包工头不以为然地说:“使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若一直死抱着这里不放,再过二十年组织也是这个熊样,更何况只要计划成功,这里就没用了,让它发挥最后的余热反而是利益最大化。”
    “我明白了,到时候只要那边行动开始,我这边就立马跟进。”铁子点头示意。
    包工头搭住铁子肩膀,心情有些好转,略有微笑说:“对,别想着已经不在的家伙了,眼前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铁子却不领情,直接转身离开房间,“事成之后,谭什刃的仇我也会去报。”
    “啊—”被留在房间里的铁总管怒视远去的铁子,拉着长音怒吼,一脚踢碎了旁边的柜子,“愚蠢之徒!”
    铁子下楼时走过的、与包工头同属一层的房间内,大小乞丐正在讨论着什么。
    “啧,只听见了苟且之事没做成,还谈到一个叫谭什么的事,剩下的没听到,那个小辈就出来了。”小乞丐蹲在地上,低着头说。
    “呵,没关系,临时起意之事听到就是赚到,没听到也不亏。”大乞丐坐在床边,看着地上的小乞丐说。
    小乞丐这才抬起头,略带疑惑地问:“队长,你既然觉得这次行动会出问题,为什么还要来。哎哟!”
    大乞丐一把大手糊在小乞丐脸上,接上小乞丐的话:“它们给了那么多的钱,有问题又怎样,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强,应付不了幺蛾子?”
    小乞丐被这一糊,搓着脸,非常委屈的说:“没有,没有的事。”
    大乞丐为了平衡,又伸出令外一只手糊了他一下,有点乐呵地说:“呵,到时候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一力降十会。说起来,还有四天阿门就到了,到时候我们又可以换地方住喽。”
    “唉,还有四天就要面对门先生吗。”听到第三名成员要到,小乞丐发出不情愿的声音。
    “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这么讨厌阿门。”大乞丐用硕大的双手搓了搓小乞丐的脸说道。
    被搓得有点说不出话的小乞丐,勉强挤出一句:“因为门先生看起来很阴险啊。”
    “哪里会啊?他欺负过你?还是骗过你的钱?我怎么没看出来啊?”大乞丐眯着眼睛想了想自己印象里的阿门,没发现他有什么让自己感到阴险的事。
    小乞丐脸露不屑,小声的说:“队长你连楼下那个花领班都觉得好,怎么可能看得出阿门阴险。”
    “嗨呀,你当我聋啊,我没睡醒前可是靠耳朵吃饭的。”大乞丐又糊了小乞丐一脸,接着说:“那你倒是说说楼下那个连我伪装都看不出来的花领班有什么坏的地方。”
    小乞丐捂着自己的脸说:“什么叫连你的伪装都看不出来啊队长,他明显是跟你客气呢,每次下楼他都把你当傻蛋耍,你还那么乐呵,跟在后面的我很尴尬的好吗!”
    “你还会尴尬!他明显就是没看出来我的伪装!你这明显是恶意揣度!这些你都是哪里学来的,我可不记得大道树特别行动学院有教过你这些。”大乞丐举起两只大手,不甘示弱地反驳道。
    见到那举得高高的两只手,小乞丐有点说不出话,只得表示:“是,是我不对,是我心生恶意,对一起行动的伙伴有不满情绪,都是我的错,队长原谅我吧。”
    大乞丐听了,很是满意,拍了拍小乞丐的头,大笑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就在大小乞丐在房间里上演着闹剧时,这一层最后那个住着神父一伙的房间内,同样是讨论不断。
    “神父,我还是不能明白,为什么作为正统教派的我们要来帮助一个乡野伪教,难道真的是为了金钱吗?”墙先生认真的向卫神父提出这样一个问题。
    “是啊神父,这个伪教根本不是为了带给信徒信仰与归途,只是单纯的欺骗信徒,当他们是免费劳动力罢了。”刺先生对此也同样不满。
    卫神父坐在椅子上,笑了笑说:“墙,刺,我们来到这里帮助扳机,可不是因为他给我们金钱之类的利益交往,我们到这的原因,是因为这里有着大批迷失的羔羊,若我们不来引导他们,他们会被这个世界的恶魔所侵蚀。”
    墙先生不太认可卫神父的话,略显激动反驳道:“那我们可以自己来引导羔羊们,为什么要通过扳机这样谋财害命的伪教。不用担心民众会对我们这样的外来者产生抵触,这里的民众一定会接受我们的教导的,因为我就是一个复苏于此、并接受了指引的例子。”
    卫神父听了,拍了拍墙先生的肩,对墙先生的话做出解释:“确实,这里的民众不一定会抵触我们,可万兆呢?第六钢铁呢?零式呢?他们岂会容许我们在这里传教,若你觉得这些体量太大,又是注重金钱交易的势力,不是现在连根基都没有的我们所要考虑的,”卫神父停顿了一下,抬头望向天花板,“那扳机呢?扳机不就符合所有条件。若我们要在此传播福音,扳机必将成为我们开始的最大阻碍。”
    墙先生听了卫神父的解释,焕然大悟,“此事竟有如此复杂的情况,是我考虑不周,刚才的顶撞,还望神父原谅,我现在就去面壁忏悔。”
    卫神父没有阻拦,轻声向他说:“去吧。”
    墙先生去往隔壁忏悔,留在这间房间里的就只剩下卫神父和刺先生。
    “好答案,卫神父,不亏是神国内叫得上号的智械。”刺先生在墙先生出门后看着卫神父说道。
    神父在听到这句话后有些不解的看向刺,经过短暂的几秒,神父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恶魔,你竟敢侵蚀我神国的信徒。”
    外表毫无变化,只是语气和姿态变得嚣张的刺先生笑道:“别开玩笑了,卫神父,神国的主教我都入侵过,区区一个苦修入侵可是毫不费劲的。”
    神父闻之脸色突变,愤怒与憎恨都表露在脸上,刚刚的慈祥已经转变为战意,若不是因为对方是借刺的身体与他对话,他早就将对方击毙。
    “别紧张,别紧张,神父,”被侵蚀的刺先生见神父紧绷,不慌不忙的劝阻,“我能入侵这家伙的身体,说到底还是神父你的错。”
    “什么意思?”此时站起来的神父眯着眼问道。
    刺先生嘲讽道:“什么意思,要不是神父你天天让这名苦修去寻找你的旧友,我能有机会入侵他?”
    刚刚还巴不得撕碎对方的卫神父,在对方说出旧友这个词的那一刻不禁向后退了一步,“你到底想说什么?若要杀我,你大可在我对刺没有防备的时候让刺突然出手,不需要现在就暴露这枚棋子。”
    “哈哈,我刚刚怎么说的,卫神父你毕竟是神国叫得上号的强者,脑子真是不错,”刺先生点了点头,赞同了卫神父的话,“我确实只是来找你聊聊的,聊你那位二十年前被神国派来这里建立根基的挚友,大树111030。”
    此时距离蜕变行动还有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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