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这位英雄可是甘宁甘兴霸?”郭嘉这种心理高手,去演戏拿个小金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看到郭嘉一脸郑重的表情,甘宁心里直犯嘀咕,不明所以,应道:“不错,某正是甘宁。”
    冰嘉好像听到了天大的好消息一般,用惊喜的语气对甘宁道:“原来是甘英雄,如此我便不用担心了。早就在路上听附近的百姓说甘英雄是惩恶扬善的大好人,刚才我还以为是碰到了拦路的强盗,现在既然知道了是甘英雄,想必是甘英雄与我们开玩笑,对吧?甘英雄!”
    看到郭嘉诚恳的语气在表达对自己的敬仰之情,本来就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仗”性格的甘宁,也不好意思继续抢劫郭嘉等人了,尴尬的放下手中的大刀,甘宁不好意思道:“正是,某刚才不过是与诸位开个玩笑,还请诸位勿怪。”
    “甘英雄果然真性情,不知者附近是否有酒家,今日有幸得识甘英雄这等英雄人物,当举杯痛饮,以作庆祝”
    冰嘉仍然是一副诚恳的表情,所说的话却让甘宁听的眉开眼笑,连带着甘宁身后的锦帆贼表情都缓和了不少,换了一幅友好的表情,收起了手中的武器。
    “若要饮酒,这有何难,若是诸位信得过甘某,可随某一起上船,自有饮酒之处。”甘宁说完后,伸手一摆,其背后的那些少年都回到了船上,而甘宁,则在等郭嘉的答案。
    好话谁都会说,也都喜欢听,甘宁同样也是如此,但是听归听,做又是另回事,若是郭嘉等人只是嘴上说说,却没有但其赴宴,甘宁手中的大刀就会毫不犹豫的劈向郭嘉。
    冰嘉巧舌如簧,但同样也是但其过人,更何况,还有明玄和墨玄在,明玄的存在,总是能让人觉得可以值得信任,即使是生死之事。
    面色一喜,郭嘉当即毫不犹豫的慨然应诺:“既然是甘英雄相邀,我等自然不会推辞,却是要叨扰甘英雄了。”当先走向小船,明玄微微一笑,也随之上了小船,明玄都做了榜样,墨玄、典韦、赵云、诸葛亮自然也随之上了船。
    笆宁心里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能碰到一位不惧怕锦帆贼的人,如果只是一位心口不一的小人,会让甘宁很失望的。
    邦掉锦缎,一行八条小船就在江中摇曳,穿过一片片水流湍急的暗礁,甘宁指挥着锦帆贼在一处隐蔽的岸边停下。
    众人下得船来,明玄看了看岸上岸上还有七八十人,装束与锦帆贼一般无二,正在一片空地上一板一眼的操练,呼喝之声,即使是在离他们甚远的明玄等人,也能清晰的听到。
    看到甘宁回来了,这些人止了操练,齐齐赶到岸边,一同大声道:“见过首领。”
    笆宁大手一挥,道:“诸位兄弟不必多礼,今日有客人,郑六,摆酒设宴,我等今日,不醉不归。”
    有酒喝,有肉吃,锦帆贼在甘宁这样大方的首领下,也算是有福了。
    锦帆贼一番吆喝,各自散去了,甘宁伸手做请状:“诸位,请,我们到大厅叙话。”
    酒宴很快就摆好了,锦帆贼的百十号人,就在大厅之外摆下酒桌,饮酒作乐,而明玄、墨玄、郭嘉、诸葛亮、典韦、赵云、甘宁七人,则是在大厅中单独摆了一桌。
    在船上,虽然甚少说话,但是郭嘉也根据甘宁的言谈举止,对甘宁的性格、指挥方面的了解更进一步,一边敬甘宁酒,一边努力结交甘宁。
    诸葛亮说话不多,偶尔插一次话,虽然只是寥寥数语,但是仍然让甘宁大为佩服。
    酒至半酣,相互都熟络了后,郭嘉问甘宁道:“兴霸有如此本事,为何不去出外成就一身功名,为何会在这方圆之地啊。”
    笆宁将盏中之酒昂首饮下,叹了口气,对明玄等人道:“非是宁不愿意去凭借本事成就一番功名,只是如今身为水贼,哎”冰嘉正欲在言,明玄却开口道:“英雄不问出身,若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想来也不过是一平凡之辈尔,你若是有心,贫道可以给你指点个去处,定然能施展你一身才华,去与不不去,全凭你自己。
    笆宁从见到明玄等人,就一直没见明玄说话,但是明玄一身道袍,让甘宁心中充满了敬意,此刻听道明玄有此能耐,让甘宁对明玄六人的来历又起了疑心,沉声问道:“道长是何人?”
    “贫道闲云。”明玄淡淡的表情,让人看起来有点高深莫测。
    “闲云道长!”甘宁细细想了一遍,发现自己脑中并没有任何关于闲云这个名字的记忆,不由有些疑惑。
    看到甘宁疑惑的表情,郭嘉解释道:“兴霸想必听说过有位能够无病不治的道长吧,手下除了死人,没有任何病症能够难得住这位道长。”
    “莫非此人正是闲云道长?”甘宁很是惊讶,向郭嘉确定般的问道。
    冰嘉颔首一笑,很肯定的告诉甘宁“正是。”
    笆宁起身离坐,对明玄行过一礼,恭敬道:“甘宁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道长赎罪。”
    明玄的声望的确很高,不管是王侯将相,还是平民百姓,见了明玄无不毕恭毕敬,明玄的仁慈之心,妙手之术,早已传遍了大江南北。
    明玄起身扶起甘宁,谦虚道:“区区微名,不足挂齿。”
    笆宁固执道:“道长仁义之举,天下之人无不钦佩,怎能说是微名呢。”
    明玄淡淡一笑,避开此话不提,对甘宁道:“你若有心成就一番功名,可去青州去寻周瑜周公瑾,定然不负你一身所学。”
    笆宁有些犹豫,对明玄道:“可是,道长,宁不过是一水贼,这”“无妨,我可修书一封,你只要拿我书信前去,定然不会有人看不起你。”知道甘宁担心什么,又对甘宁道:“你手下的这些人,我观之,也是不凡,若是愿意,可随你一同前往。”
    笆心喜道:“多谢道长,宁,不胜感激。”
    放下包袱的甘宁与郭嘉、典韦等人饮酒狂歌,一首男儿行,点燃了在座心中的热血之情。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
    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
    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
    今欲觅此类,徒然捞月影。
    君不见,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
    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
    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
    身佩削铁剑,一怒即杀人。
    邦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
    千里杀仇人,愿费十周星。
    专诸田光俦,与结冥冥情。
    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回。
    神倦唯思睡,战号蓦然吹。
    西门别母去,母悲儿不悲。
    身许汗青事,男儿长不归。
    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庭。
    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
    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
    梦中犹杀人,笑靥映素辉。
    女儿莫相问,男儿凶何甚?
    迸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
    君不见,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
    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
    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
    男儿行,当暴戾。
    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
    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
    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
    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
    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
    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
    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
    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
    放眼世界五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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