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两章并一块发了,所以仍旧欠大家一章,老冰一定会还大家的,另外今天的第二章会晚点,这几天不知道怎么搞的,明明快要到高原战了,可是偏偏中间的不知道该怎么写了,老是卡壳,所以这几天的更新时间可能会不太正常,希望大家理解!老冰先行拜谢!
    大秦内阁三省六部中,工部听上去并不如吏部和户部那般风光,可其实工部却是六部中势力最为雄厚的一家,只不过向来执掌工部的墨氏行事低调,对于朝堂的政争也从不涉及,只是一门心思地和太研院埋首于百工技艺,为大秦军团打造冠绝天下的犀利兵甲。
    而工部的铸造司,就是其中的翘楚,历代的匠师不断地改良着大秦的钢铁治炼技术,使得大秦的兵刃和铠甲一直称雄天下。就李昂所知,大秦目前治炼钢铁已经用上了转炉和高炉这样的技艺,出钢量高得惊人,只要军费充足,铸造司在长安城外开设的工场可以源源不绝地打造兵甲。
    拿起一柄长刀,李昂抖了记刀花,接着又试斩了一下,方才回刀入鞘,看向身旁的工部尚书,“这刀是装配日后大军用的?”他刚才所用长刀虽说犀利,可是却还不能让他满意。
    “李将军,您刚才用的刀是给弓弩手配的。”工部尚书是个长相刚猛的中年汉子,他从身旁的随从手里接过一柄斩马刀道,“这是配给步军所用,用的也是夹钢法,锻造方便,适合大军使用。”
    接过斩马刀。李昂拔出鞘以后,看着刀刃和刀脊,皱了皱眉道,“这刀虽也不错,可是却还不是最好的,你这里还有没有更好的?”
    “李将军,夹钢法打出来的刀剑始终是不如包钢法所造,但是造价便宜。”工部尚书替李昂解释起了不同铸炼技艺打造出来地刀剑不同之处,“包钢法打出来的刀剑虽好,可是一旦坏了。就得回炉重炼,这一点可及不上夹钢法打造的刀剑耐用。”
    “这些用的是什么钢材?”李昂想到自己在铸造司看到的转炉炼钢,不由问道,他对于钢铁治炼并不熟悉,只知道大秦目下最好的钢材便是花纹钢,也就是民间俗称的‘镔铁’。
    “现在铸炼的刀剑用的全是花纹刚,不过这些差了些。”从李昂手里接回斩马刀。工部尚书答道,由于转炉炼钢的出现,现在花纹刚地产量足以应对日后大秦军团所需,不过眼下利用机关锻打的花纹刚比起手锻的花纹刚还是差了不少,比起用产自天竺的乌兹钢手工锻打的花纹刚就更不行了,不过那些手工锻打的花纹刚刀剑恐怕只有大秦军团中顶尖的精锐方才装配得起。
    “若是用乌兹钢以手工锻打之后再以包钢法造三千左右地陌刀,斩马剑,大枪以及相应的铠甲具装,大约要多少金铢?”李昂日后带去海西的全是他个人的私军。这兵甲一事却是要有他自备。
    “三千?”工部尚书却是听了一愣,暗道这李将军好大的手笔,这样的金铢砸下去,这组建起来的骑兵怕是和黑骑营那样的天下第一强兵比拼兵甲也是不遑多让。
    “李将军。这三千人所用,恐怕不下千万金铢,您可要算好了?”工部尚书心中已是算出了李昂所要花费的金铢数目,连他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以前不是没有世家在工部订造兵甲,可是像李昂一样地他还真没有见过。
    “千万金铢吗?”李昂皱了皱眉,自语道,接着他看向了工部尚书,“麻烦尚书大人先替我打造六百人的装备,我要在四月之前拿到。不知道办不办得到?”
    “只要李将军的钱一到,我这里便立马开工,绝不会误了将军出征。”工部尚书答道。他心中明白,李昂那六百人的装备怕是给他自己地亲兵所用,所以才如此不惜本钱。
    “两百万金铢,我改天自会派人送来,只是东西,尚书大人绝不能给我马虎了。”这一下子两百万金铢甩出去,饶是李昂向来不怎么在意钱财,也不由有些肉疼,他在西市码头三年所得也不过一千两百万金铢,日后他那三千铁骑成型,这些兵甲加上他购入的黑骊马,恐怕就把这笔钱榨得涓滴不剩了。
    “李将军放心,这六百人的兵甲我自会让最好的匠人亲手打造,绝对让您满意。”工部尚书沉声道,这两百万金铢扣去工本花费,起码有十万金铢左右的盈余,到时也能补贴一下工部,说起来他到是希望那些世家高门多来工部打造兵甲,好歹也是份钱。
    离开工部在城外的工场,李昂并没有回庄子,而是直接去了皇城中,铸造司的所在,去找苻离去取他的双手刀剑了。像苻离这样的匠师,一般人已很少能请他出手打造兵器,不过李昂是个例外,对于匠师而言,打造的兵器若是没有配得上地主人去使用,是对他们技艺的一种亵渎,所以他们绝不轻易替人打造兵器。
    还是那间古朴简单的厅堂内,苻离拿出了他替李昂打造地一对刀剑,黑色的匣子里,赤鞘的刀剑就安静地躺在那里,比起过去他替李昂打造的那柄黑色斩马巨剑,这对刀剑无疑要精致许多,鹿角打磨的刀剑柄上缠绕着赤帛,还有金花刀装做缀饰。
    取出刀剑,李昂拔出了刀剑,一阵龙吟般的轻鸣声中,寒霜般的气息从雪亮的刃身上透了出来,还有着淡淡的雾气,似有似无,令人一望便知这对刀剑绝非凡品。一手刀一手剑,李昂使出了几式,不由大为意外这对刀剑的锋刃之利,他只是虚挽了几下,便已有厉啸之声破空。看向手中的刀剑,李昂此时才发觉,手上的刀剑加在一起,分量也不过十来斤重,比起他以前的黑色斩马重剑相差甚远。
    “你的刀剑术。虽是刚猛凌厉,可是却是不折不扣地速攻巧变之剑,这样的分量,以你的腕力刚刚好能将它们发挥到极致。”苻离看着李昂手上的刀剑,目中满是精光,这是他这辈子所打造刀剑中最杰出之作,几乎耗尽了
    力,剑锋和刀刃上都凝聚着他几十年心血所得。
    李昂收好了刀剑,他知道苻离虽不是武艺绝顶之人,可是他的眼力。放眼天下也没有几人能与他相比,“不知匠师可为此对刀剑命名?”将刀剑放回匣中,李昂看向了苻离,这是他对苻离的尊重。
    “若是换了以前,我定会为此刀剑取名,可是现在!”苻离摇了摇头,到了他这个年纪。什么都看透了,这为刀剑命名的虚名,不要也罢。离看向了李昂,沉声道,“你来取吧,这对刀剑是要随你相伴一生的。”
    “那在下就僭越了。”李昂看向匣中的刀剑,沉吟了一下,道,“剑名断钢。刀名斩裂。”
    “断钢,斩裂。”离听着李昂所起地刀剑名称,喃喃自语道,接着大笑了起来。“好名字,但愿日后它们在你手中能断绝精钢,斩甲裂铠,成就不世威名。”
    造了一柄战枪和一套重甲,你一并拿去吧。”说着苻离却是命弟子取了枪甲出来,那枪却是大枪样式。枪锋犀利,入手沉重,那重甲内层是数千枚甲叶以赤绦相连。外面罩了一层玄黑色的大铠,竟是两重甲,若是里面再穿上层犀甲,便是三重甲,比起虎豹骑的重装铠更为强悍。
    接过那重甲,方一入手,李昂就知道这铠甲起码重六十斤,比起虎豹骑的重装铠还重了十斤,在苻离的目光下,他穿上了重甲,出乎他意料的是,这重甲穿在身上,却是没那么重,不愧是匠师之作。
    —
    接过战枪,李昂出了房间,到了外面的庭院,抖动了手里地战枪,那战枪枪杆虽是黑檀木所制,可是在他手里仍旧剧烈地抖动了起来,震动的枪锋猛地刺破了虚空,若‘虎啸’的鸣声里,李昂一枪把庭院里那颗一人抱的苍松给扎了个透穿,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阻碍。
    将战枪抽回,李昂看向了苻离,这柄枪他本以为是苻离替他打造刀剑时兴手所做,哪想到这杆战枪之犀利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强悍,估计这世上没有任何重甲能挡这枪锋一击。
    “这柄枪在你手上也不算辱没。”看着持枪的李昂,苻离自语着,想起了自己的师父,“这柄枪的样子是照我师父三十年前给一位将军所打地战枪打出来的,不知道这柄龙牙和那柄哪个更强悍些?”
    “龙牙!”听着苻离所语,李昂却是想起了自己那位未见过面的岳父,夏侯棠,他曾经听死去的黄泉提到过,他地将军就是使枪的高手,他的战枪龙牙是天下最凶最烈的枪,无人可挡,就算是枪神镇南公爷赵云的后人面对龙牙也只有同归于尽之局。
    “你走吧,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替别人打造兵器了。”苻离忽地抬起了头,看向了李昂,他已经打出来他这辈子最巅峰的杰作,是该收山退隐,好好地带徒弟了。
    “匠师?”看着苻离,李昂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本还想请苻离日后替李存孝他们打造兵甲,可是此时他却难以出言劝说苻离。仿佛是知道他的心意一样,苻离喊过了身旁的弟子,朝李昂道,“我这个弟子,手艺已不在我之下,你的刀剑枪甲,也有他的功劳,日后你若是要打造兵甲地话,就找他吧!”
    李昂看向了苻离身旁的年轻人,那是个敦实的年轻人,个子不高,人看上去有些木讷,不过能被苻离收做弟子,想必定有他地过人之处,当下李昂向那叫做徐浣的年轻人抱拳叙礼,但是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这个年轻人说话竟是有些口吃,现在他有些明白为何他来时苻离另外几个弟子看着这个年轻人时眼里满是愤恨不平了,在他们心里这么一个木讷又口吃的人是不配得到他们师父青睐的。
    “李将军,我想把阿浣托付给你。”看着李昂,苻离脸上少有的有了一丝恳求之色,他这个关门弟子,为人木讷口吃,可是却能全身心地沉浸于技艺中,不为外事所动,只是这样的他在铸造司这个龙蛇混杂的地方终是难以立足,一旦他去了,这个关门弟子少不得要被人排挤出去。
    “匠师所说,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李昂楞了楞,随即大笑了起来,答应了苻离所说之事,这么一个送上门的日后匠师级人物,他又怎么能放过。
    “阿浣,你去收拾一下,跟着李将军走吧!”见李昂答应下来,苻离看向了弟子,苍老的脸上满是慈爱,每次看到这个木讷的弟子,他总是会想起年轻时的自己。
    “师,师,师父,您,您,不要,我,我了?”见师父让自己跟面前看上去有些吓人的李将军走,徐浣结巴着道,一张脸涨得通红,他从小家贫,被父母贱卖给人做了奴仆,若不是遇到师父,恐怕他早就死了,又哪来现在衣食无忧,可以尽情地打造兵甲的日子。“师,师父,我,我不走。”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拉住自己衣袖的弟子,苻离轻叹着,抚摸着他的头,沉声道,“痴儿,你能在师父身边待一辈子吗?你已经长大了,该出去闯荡了,听师父的话,好好跟着李将军,磨炼自己的技艺,迟早要成为比师父还厉害的匠师,明白吗?”
    看着把自己推开的师父,徐浣再木讷,也知道师父是打定主意不要他了,看着面前的师父,他重重地磕下了头,“师,师父,徒儿再,再不能侍候您,您,您要多保重。”徐浣说到最好,已是泣不成声,让一旁的李昂也不由暗叹这个年轻人是个至孝之人,心中对他多了几分喜爱。
    徐浣再抬起头时,苻离已是去了,他默然地起了身,站到了李昂身后。“你没有东西要去拿?”李昂看向站到自己身后的徐浣问道,徐浣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李昂看着他,低叹了一声,带着他离开了铸造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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