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人走上来,恰是刚刚领我们进屋的那四位。他们依然面无任何表情地站在那里,冷冰冰的目光盯着我和郭重阳。堂叔轻轻地点头之后,我的双肩已经实被他们扣住了。
    出手的是两个人,与此同时,另外两个人的手则搭向郭重阳,我跟郭重阳使了个眼色,两人都不反抗,只象征性地挣扎两下,他们五指似鹰爪,紧紧地扣着肩膀,差点入肉。
    我假装出痛苦的模样,堂叔掏出烟壶,往烟斗内上些烟丝,他说:“怎么样,是不是后悔了?”
    我说:“后悔的恐怕是你老人家吧?”
    堂叔“哦”了一声,不解问:“说来听听!”
    我说:“早知我们如此不堪一击,你刚才真不应该露怯。这事万一传出去,岂不堕了堂叔一生的威名?”
    堂叔说:“我是有点后悔,刚才高估了你们,不过你放心,今天的事情绝对传不出去的。”
    他打了个响指,我和郭重阳分别被两条大汉扣住手腕,反锁着,推力经手臂上传过来,促使我们蹒跚前进,很快又进了电梯。
    我们被带到二十六楼,果不其然,那里聚集着不少痞子,有的歪坐在沙发上抽烟,有的正在大摆龙门阵海聊,有的正在玩牌,有的正在玩女人。其中的女混混也不少,都是些年轻的俏女郎,穿着时髦而性感,走在时代的前列。
    看到我们被扣押下来,那些人纷纷站起身来,看来这四条大汉的地位比较特殊,很受人尊敬。我听到人群中有人嘟喃着:“从哪弄来的小白脸,也不知道好不好玩?”
    “操屁眼儿有啥子好玩的,让姑奶奶我来上!”
    扣着我手腕的汉子喝问:“胡说什么?没事滚一边睡觉去!”
    他们很快各就各位,恢复原来的状态。见我们没有反抗的能力,他们索性松开手,推着我们往前。我们被推到客厅旁边的房间,料想苏奇关在里面。
    那汉子伸手去拧门栓的时候,陈三认出了我。
    陈三今天喝得不少,满身酒气,醉眼血红,他是人醉心不醉,当天发生的事情印象太深刻,他冲上来,说:“天哥,这小子不是好鸟关不得啊!”天哥正是我身后那两人中的一个,天哥疑惑地问:“为什么?”
    陈三说:“这小子手脚工夫不错,不会轻易被抓住的,他混进来肯定想搞明堂。”他说话的时候,脚下虚浮,难以站稳,显然醉得不轻。
    天哥讥笑着说:“你喝多了吧。”
    陈三说:“那天便是他救走金彪的。”
    追砍金彪一事,堂叔已经有过耳闻,他们四人也听说过。天哥惊问:“就是这小子打伤四十多位兄弟?”
    陈三正色说:“是的。”
    天哥一拳击向我胸口,那拳呼呼有声,力道非常大。天哥果然有些斤两,这正是他受到尊重的原因。苦的是,我万万不能露出一丁点功夫。我跟苏奇仅一门之隔,只有混进去,才有机会救她脱险。
    我硬生生地挨了一拳,没作任何抵御,这一拳打得我骨头作响,酸水都快吐出来,我弯着腰,脸上涨得通红——这是真的,我没有运功,跟普通人没啥两样。
    陈三趁我弯腰,跃身而起,手肘重重的抵向我背部。这混蛋趁人之危,来日我定要他好看。但眼下我却不敢抵抗,这一击之力非比寻常,我顺势双腿一弯,趴倒在地上。
    陈三又是一脚踢过来,正中我胳膊,还想再踢,被天哥喝住:“够啦这小子也不怎么样啊?”
    陈三说:“装出来的,装出来的,他肯定有目的。”
    天哥说:“拿麻绳来,将他捆了,以防万一。”
    麻绳是他们的常备武器之一,很快就找来两根手指粗的麻绳,几个人将我和郭重阳五花大绑,还在嘴上塞了块布团,接着搜身,搜走所有的物品,包括手机钱包还有劳力士。
    妈妈的!这回亏大了!
    他们打开房门,将我们推进去,锁好。
    苏奇果然在里面,跟我们相同,她也捆成了大粽子,用布团堵住嘴,不能说话。看到我们,她的目光异常激动,激动过后,她竟然用头撞我。
    我知道她在责备我,不应该轰她下车,将她单独留在马路边。我怎么料得到会发生这等事,我又不是神仙?况且,只过了二十分钟,我便回去找她了。
    不是我军太慢,而是敌军太快。
    我挺直身子,让她大练铁头功,撞到后来,她头痛,才停下来。
    房内的布置非常豪华舒适,一点不逊于“世纪城大酒店”的总统套房,做梦都想不到,被人绑架还会有如此享受。
    我和郭重阳互视一眼,两人嘴巴凑在一起,来回摩擦几下,便摩掉了口中的布团。郭重阳深吸几口气后,说:“真***气人,老子不劈了他们,郭字倒过来写!”
    我说:“兄弟别气,救人要紧。”
    苏奇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弄掉了她几个钟头还弄不掉的布团。有个词叫“默契”我跟郭重阳四年同窗,平日里形影不离,有很多人类语言无法表达的意思,我们只需一个简单的眼神就ok。
    假如哪个美女跟我有这种默契,我非娶她不可!
    我凑到苏奇嘴边,咬开了她口中布团。
    苏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咬着我的嘴唇,深深地吻着我。
    妈妈的,有这一吻,手机钱包劳力士丢得不冤。郭重阳在一旁看得眼红,觉得自己更亏啦。
    郭重阳说:“美女,可不可以公平点?”
    苏奇红着脸说:“叫倪裳给你吧。”
    郭重阳说:“远水解不了近渴,你将就一下嘛!”
    苏奇更羞,用马克。吐温的话说,她羞红的脸蛋映红了头发。
    说到倪裳,我不禁想起了那天的事情,看看口袋,照片已被刚才的流氓搜走了。这可是证据啊。
    这个女孩子太让人难以琢磨。我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她的话。
    更气的是,我连这都不确定,竟然为了她而以身犯险。
    郭重阳说:“小猪,快想个办法弄断绳子,然后脱身才好。”
    我说:“别老是催我,我运功试试看,能不能把绳子挣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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