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寂静无声,被褥扭曲蠕动着,藏在里面的人不断翻动着,地铺上的床单都因他的挣扎拧出复杂的褶皱。
    沙棠感觉身上被点燃无名的火焰,那滴融入他体内的血液好似蚂蚁般在他的血管里爬动。
    那异样的感觉,让沙棠肯定神的血液没有被他的胃酸消化,而是永远的,渗透进了他的灵魂。
    他眼前的世界朦胧不清,罩着一层噙满水珠的玻璃,交融着,混合着。
    安静的环境调动不起他的听觉,也转移不走对心脏被人死死捏住的感觉的注意。
    果然那个淫神不是什么好人……给的那滴血不只是有命令的作用!
    沙棠右手握拳恶狠狠地砸在身下的地铺上,软弱无力的拳头没有任何威慑力,床铺甚至是没有发出闷响。
    该死的!大意了!
    他翻身平躺,紧皱着眉,努力呼吸着,刺骨的寒风随着他胸腔的起伏涌入他的肺部。
    身体的饥渴折磨着他的神经,他蜷缩成一团,双腿夹紧,性器和体内全都燥热难耐。
    该如何安抚这样强烈的躁动?
    沙棠的手顺应本能摸向胯下,他握住自己的性器,舒爽自那一处蔓延全身。
    他的手开始上下撸动,性器被刺激得硬挺,从皮肤外能摸到凸起的青筋。
    然而无论他如何爱抚自己的性器,那燥热却始终没有消失。身体里面的空虚还是缠绕着他。
    他忍不住回忆起第一次扣弄后穴时的快感,那靠后面达到高潮的感觉……
    沙棠只感到腹部一紧,渴望被什么东西填满的穴内外都在紧缩。
    反正现在也没人……
    他刚下定决心,手绕过性器要摸向穴口时,神的声音却在一旁传来。
    “晚上好。”
    神不知何时跪坐在他的身边,纤细冰冷的手抚摸上沙棠的脸,他漆黑的眼睛注视着沙棠。
    沙棠匍匐在地上,他伸长手,向着神的衣角,神扶住靠过来的沙棠。
    他的思绪整理不清,眼前万物模糊混乱,唯独神的身姿清晰灵动,沙棠的喉结滚动,从嗓子里挤压出沙哑却渴望的声音:
    “神明大人……”
    神温柔地握住了他的手,那是此刻能感受到的最被需求的安定,神低声地呼唤:
    “好孩子……想要什么得自己说喔。”
    沙棠的脑袋混沌得分不清状况,他的身体里太空,腹中温热紧张的虚无感太折磨他了。
    好想有什么东西可以插进来,可以插到更深的地方,可以安抚下这难受的躁动!
    沙棠此刻什么也顾不上,他渴望眼前的神灵,像在荒野中干渴数日,在濒死之际终于找到一汪清泉。
    什么羞耻,什么矜持无一不被抛之脑后。他靠在神的身上,脸讨好地蹭在神的怀中,手解开自己身上睡衣的系绳,裸露更多肌肤,想以此缓解令人头昏的燥热。
    他主动勾住神的脖颈,身体贴在神的身上。
    “想要……”
    神微笑着抚过沙棠的长发,祂头上的鸦羽遮盖住两人的脸庞,祂吻在沙棠的唇上,手勾着沙棠的下巴,探舌进沙棠口中。
    两人的软舌交缠着,沙棠顺势被神压倒在身下。神的一条腿挤在他的两腿之间,而祂的膝盖有意无意地磨蹭到沙棠的后穴。
    待两人分开,沙棠唇上水光粼粼,在月光下反射出晶莹剔透的光泽。
    神的手探进沙棠的身下,祂的手指并不进去,只在沙棠的穴口戳弄,进去一点点指尖便又马上退出。次次都是如此,挑逗起沙棠的欲火却只往里面加薪柴。
    只是这样不可能足够,不可能抚慰这颗跳动的心脏。
    他红着脸,羞涩但又带着不可掩盖的期待道:
    “那个……”
    神依然挂着那张春风和煦的笑脸,问:“怎么了?”
    沙棠拽拽神的衣袖,他一手遮掩自己的下半张脸,欲言又止,神提醒:“沙棠,我想你亲口说。”
    沙棠的脸愈发的红,他张张嘴还是没能说上话来,说想被操什么的也太羞耻了……根本没法轻易说出口。
    神歪歪脑袋,小翅膀缩在他的脑袋上,祂问沙棠道“沙棠不想做吗?那我走咯。”
    “请等一下!”
    沙棠慌忙拉住神的手臂,他声音轻如蚊鸣:“想要您插进来……”
    神靠得更近些问:“什么?我没听清,再大声点。”
    沙棠一鼓作气,他声音颤抖着,说出自己的欲望:“想要您插进来……”
    神心情大好,即使祂脸上的笑容还是那样优雅,但小翅膀扑棱得都掉下了几根羽毛。
    “真乖。”
    祂抬起沙棠的腿,让沙棠把腿分得更开,好方便祂的进入。
    神撩起祂的衣摆,暴露出祂的性器,沙棠看向神挺起的那根,看清的一瞬又马上挪开视线。
    看着这么嫩的一个神,却长了个大家伙。沙棠都要有些怀疑这到底能不能插进来。
    神忽然命令道:
    “沙棠,要看着我进到里面。”
    沙棠被神这一声唤回注意,他顺从地看向抵在自己臀间的东西,心脏砰砰地跳动着,沙棠不免有些紧张。
    被这么大的一根插进来……会不会把这具身体搞坏?
    神的话语像是有什么魔力,他就这样看着那根巨物慢慢的,一点点地扩张开他的胴体。
    身体在接纳不属于自己的异物,按理来说本该感到恐慌但现在他却只感到无比“幸福”。
    看着自己被别人的性器插入的羞耻心,混合着体内被充实的舒适,居然组合出一种别样的快感。
    神在向内探索着,原本紧闭的肠肉被挤压开来,贴合着入侵的异物。神向前挺腰,全部没入,肉体相触出“啪”的声响。
    “嗯呜…”
    沙棠仰起头来,他的手指攥紧身下的被褥,身体深处被狠狠顶撞,腹部被顶弄得微微隆起。
    他不打算克制,也克制不住泄露而出的喘息。随着神的每一下动作,体内的敏感带都被大力地摩擦。
    他能够清晰感觉到身体里埋着的神的形状,龟头每次都能完美地顶到最深处,将他刚回归的思绪全部送回天际。
    神抚摸着沙棠被自己插到凸起的腹部,调侃道:
    “刚被插一两下就舒服成这样了吗?不愧是我选的适合挨操的祭品。”
    沙棠马上拽过枕头盖在自己脸上,羞愤地反驳:“没……没有!”
    神笑而不语,祂双手搭在沙棠的细腰上,一改刚刚轻柔的模样,快而猛烈地在沙棠体内抽送。
    “啊啊……嗯……等……等下啊……”
    沙棠的腰瘫软下去,仿佛有电流窜过他的身体,连骨骼都酥酥麻麻。
    快感很快就占据了他的中枢神经,由体内传来的快感,最后都汇聚成刺激下传出的喘息。
    淫靡的水声混合肉体相撞的声响,沙棠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的体内被操软了,分泌出的润滑肠液随着神操弄的动作从缝隙被挤压到外。
    “哈啊……嗯……呃啊……”
    他最后还是丢下了枕头,他需要呼吸,需要避免被快感扰得忘记呼吸。
    神贴心地握住沙棠随着动作频率一摇一晃的性器,祂的手指捏住柱身,拇指按在马眼上。
    性的快感越迭越深,沙棠只感觉腹部温热,双腿不受他控制地分得更开。
    精液汇聚在性器里,将性器撑得更为涨大。神也是一样,沙棠体内容纳的那根巨物与他的肠壁贴得严丝合缝。
    “嗯……啊啊……呜……”
    神在他体内动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顶撞得沙棠上下浮动。他想扒开神堵着自己性器的手,却使不上半点力气。
    在快感到达巅峰却苦于无法释放时,神突然松开了祂堵住沙棠马眼的拇指。
    “啊啊!”
    沙棠的身体被突如其来的高潮霸占,他穴道猛得收缩,按照固定的节奏包裹着神的性器,一下又一下地将神死死吸住。
    精液射在了他的身上,沾染脏他的睡衣。
    神抱着沙棠,在他耳边浅浅地呼吸,祂埋在沙棠体内的最深处,一股股热流填满这具肉体。沙棠被神注得满满当当,白浊从交合处溢出,粘稠地滴落在床单上。
    随即而来的是莫大的困意,他合上眼皮,慢慢陷入梦乡。神落下一吻在他的额前,他迷迷糊糊间听见神温柔的声音,在对他说:“晚安。”
    早晨,窗外的阳光投射进来,暖暖的金色覆在沙棠的身上。
    他的被子被掀开在一旁,微凉的气息沿着皮肤爬上骨髓,鸟鸣伴着空气萦绕着恢复了点意识的沙棠。
    他的睫毛颤动,睁开眼看向窗外,脑袋涨得犹如被千万根细针戳中。
    好像昨晚做了个有点过于舒服但是疲惫的梦,是什么来着?记不太清,但怎么还会在梦里做梦呢……
    沙棠伸伸懒腰,揉揉眼睛驱散剩下的睡意,没工夫多睡了……他还得想关于以后离开雪山的法子。
    必须找到武器,除了杀白蛇没有其他绕过它离开的方法……如果情况必要,可能还得杀人……
    沙棠暗戳戳地想着,现在只不过是在梦里,在梦里做什么都不影响现实,包括杀了梦境里的人,梦中杀人可不是犯罪吧?
    他刚要起身却感觉身下一片黏腻,他呆愣愣地低头看眼床单和身上的衣服。
    全是残留的精斑。
    一瞬间,做到的“梦”全都变得清晰得犹如1080p。
    沙棠捂着脸,面颊发烫——他不光被夺了屁股,还是自己主动请对方夺的!天哪……
    但是……
    沙棠摸上自己的额头,那是被神亲吻的地方。
    这个地方的神……好像很温柔的样子……和他做爱的感觉也确实很……令人享受。
    门外平日里照顾他的女人已经带着加厚的衣服走了进来,她为沙棠更衣,娴熟地梳理起沙棠的长发:
    “沙棠,头上的伤还会疼吗?白蛇大人让你去圣地一趟,不能迟到啊!“
    沙棠的心咯噔一跳,不知道该作何回答,为什么会突然叫自己去圣地?难道自己和马克秘密见面的事被发现了?
    女人看出他的犹豫,便温柔一笑:
    “别害怕,沙棠,被召见是非常荣幸的事。”
    女人轻描淡写地说完,又开始帮沙棠收拾床铺道:
    “这些被单什么的都要换洗了啊,下次无论多晚都要和我说嘛,我肯定会来帮你换的。”
    沙棠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底有些忐忑,不知道她是单纯安慰,还是对召见自己的原因有所隐瞒。
    女人很快就把东西打点妥当,她等沙棠洗漱完就拉着沙棠往外走,她脚步匆忙而急促,生怕沙棠逃跑一样。
    这一路,沙棠感觉自己落下的每一个步伐都不在地面上,脑袋在这一刻浸泡进了死水,什么也想不出来。
    他愣愣地被女人拉着,淡紫的眼瞳被迷茫笼罩,世界只剩下他加速跳动的心跳声。
    我被发现了?还是有其他未知的什么事在等着我?白蛇怎么没有亲自来找我?特提请人叫我去圣地所为何事?
    沙棠还没想出答案,女人便在圣地前停下,现在不是圣地开放的时间,她松开沙棠的手靠在一边,双手自然地搭在身前。
    沙棠喉结滚动咽下唾液。
    现在没有别的选择了…
    他走进了圣地,白天的圣地被蓝天白云衬得闪闪发光,这一片白雪皑皑,说不上的漂亮。
    白蛇盘踞在圣地的圆台上,它俯下身,红宝石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沙棠。
    沙棠走上前去,他与蛇面对面着,白蛇弯曲身躯,倾下头颅,凑到沙棠面前,黑影笼罩沙棠,巨大的压迫气息扑面袭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吗?”
    白蛇的声音,空灵磁性,它并未张嘴,不知是从何发出的声音。询问着沙棠。
    沙棠摸不着头脑,一上来就问他这个确实是难为到他了……难道说白蛇是在故意使诈?不行……必不能被它的气势压倒。
    “还请您说明,我实在是想不出您独自找我的理由。”
    白蛇围着沙棠转圈,尾巴将沙棠围绕在中间,他无路可退。
    被长袖遮住的手收紧了手指,紧紧攥拳,眼眸随着白蛇转动。
    它在给我施压……
    沙棠不禁紧张,或许白蛇现在只是在怀疑,一旦他暴露自己的心虚就会被对方实锤。
    蛇信声嘶嘶作响,持续了许久,白蛇无言地与沙棠对视,两人相对沉默。
    沙棠的手心黏黏的,满是汗水,他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摆出茫然的姿态。
    “生硬的表演……”
    白蛇远离看沙棠,那颗红眼睛的蛇头从沙棠眼前变小,变远,他的心在这一瞬间沉了下来。
    那一滴一滴的冷汗浮出沙棠的皮肤,膝盖发软险些跌坐在地上。
    它……还是察觉到了?
    沙棠垂着脑袋看着自己的脚下,那距离忽地被拉得好高好高,他感觉理智像是被一颗石子击碎,逐渐瓦解,破碎成锋利的碎玻璃。
    怎么办......怎么办......
    白蛇没有再说话,周遭寂静无声,他感觉心口越来越堵,一种难受的窒息感蔓延全身。
    白蛇的目光落在沙棠的身上,他看得出沙棠眼里的慌乱。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算做什么?“
    白蛇的眼瞳细成了尖锐的针,沙棠在这样的凝视下身体微僵。
    “你想要离开雪山,对吗。”
    白蛇继续说道,沙棠的心脏剧烈颤动,不知该如何应对白蛇的咄咄逼人。
    他不敢说谎,现在编造谎言也只不过是负隅顽抗,他的呼吸开始紊乱,心脏也跟着狂跳。
    “如果我告诉你,你的一些想法都是错误的......你会信吗?”
    白蛇突然发出低沉的笑声,那笑声很是诡异,像被风吹皱的河床,发出一阵一阵刺耳的波浪声。
    沙棠听得心惊胆战,不知道白蛇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沙棠,你不会以为你还能回归过去吧……离开雪山你就能融入正常的生活了吗?”
    白蛇嘲讽的笑声潮水般灌进沙棠的耳朵里。
    沙棠本人在与世隔绝的雪山生活十三年之久,说不受雪山经历的影响肯定不可能,那确实离开雪山后也大概率不能正常生活……
    沙棠在心里分析完了白蛇说的话的意思,不过无论如何自己肯定都是要离开的。
    他可是令狐止,存在于现实的令狐止,这个梦境世界又怎么能困束他。
    “是……我想离开雪山。”
    沙棠松开了攥拳的手,他放松了下来,就算白蛇和神知道自己想走,应该也不会杀了自己,他在梦里可从未被人杀死过。
    “……”
    白蛇沉静了下来,它蛰伏,注视,犹如锁定了猎物的捕食者,蠢蠢欲动。
    沙棠本能向后退去,他皱着眉,眼睛眨都不敢眨,他靠在了白蛇围绕着他的尾巴上,再不能后退半步,那鳞片的寒意席卷全身。
    它不会真的杀了我吧……
    就在沙棠自我安慰时,那条白蛇冲了过来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靠近,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蛇分开的上下颚直扑面门。
    时间被延长成了慢镜头,锋利的獠牙看起来能轻松刺穿脆弱的肉体,沙棠睁大了双眼,却被极端的恐惧压得发不出一声尖叫。
    完蛋了。
    “哇啊!”
    沙棠从病床上坐了起来,他身上的冷汗浸透了病号服,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刚才发生的事情太过骇人,他一想起还是觉得毛骨悚然。
    四周静谧无声,一盏灯都没开,惨白的墙壁,瓷砖铺设的地面,沙棠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瞳孔微缩。
    左手的手臂上,一块洁净纱布覆盖在皮肤上被胶带贴合。
    这个伤……这里是怎么回事?我从梦里睡醒了吗?
    沙棠下意识地摸向枕边,他触碰到一副圆形眼镜,戴上眼镜,视线终于清晰。
    他的双腿挪到了地上,穿上棉绒拖鞋。
    沙棠的膝盖发着软,他颤抖着行走了两步,又不支体重,向前摔去,双手扶在了另外一张病床上。
    他转头看到了床头柜上的镜子。
    那镜中倒映出的自己,黑色的短发,浓浓的黑眼圈,这张年轻却憔悴的脸……
    这双目无神的十四岁的少年,正是刘止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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