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酒看着战潇终究是发不起任何脾气来, 她红着眼哽咽道:“战南疏, 你还要骗我多久?”
    “在你心里可曾认可过我这个妻子?”沈初酒看着战潇, “一封休书就想斩断这么多年的情分,战南疏,你做事情怎么这么狠?”
    “同榻而眠这么久,你真的可以不告而别, 是我不配知道你的一切吗?”
    战潇沉默不语,他抬手想摸一下沈初酒的脸颊, 沈初酒无情地躲开了, 她举着手中的半块兵符,质问道:“你的手中已经没有兵了, 你为什么还要把最后的兵力给我?”
    “你要是不在了, 我还要这个兵符干什么?!”
    战潇尴尬地笑了声,他看着沈初酒道:“你、都知道了?”
    沈初酒不置可否, 战潇也不再隐瞒, 将唐抚借兵未还之事告知沈初酒,沈初酒也只战潇和唐抚情谊深厚, 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将手中的兵符重新塞回战潇的手里, “这个东西我用不着,不如将它用在该用的地方, 你能平安归来就是它的价值所在。”
    沈初酒说完上前一步拥住战潇的腰身,只听战潇说道:“小酒……”
    沈初酒不等战潇继续说下去,便道:“殿下什么也别说了,我不想听,我想听的话都是在你平安归来之后的,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相信你了。”
    “在你的眼里,我好像就是一株菟丝花,时刻都需要让人呵护。”沈初酒的声音淡淡的,让战潇听不出她是喜是怒。沈初酒又继续说道:“我想告诉殿下、”她顿了一下,仰头看向战潇的侧颜,字正腔圆地说道:“来世的花好月圆不敌今生的如影随形,我愿用来世的风花雪月换此生长相厮守,不知御亲王殿下可否应允?”
    战潇看着沈初酒委屈又紧张的模样,他垂首咬着她的耳垂低低地说了声:“准了。”
    “殿下日后有困难切不可独自扛着,你我既是夫妻就该同甘共苦,所有的难处都不该让你一人扛着,对你不公平。”
    战潇听着沈初酒一个劲的叭叭叭地说着,丝毫不觉得心烦,反而觉得心里暖暖的,恨不得让沈初酒多说几句。
    他拥着沈初酒附在她的耳边哑声:“我怕我回不来,更怕我做不到答应你的事情,不想让你伤心难过。”
    沈初酒抱着战潇腰身的手紧了紧,“殿下 不想我难受,那就平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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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沈初酒正同战潇看地形图时,姚轻风风火火的走进营帐躬身道:“主子,战承和战钰二人的兵马已经打到庆元殿门口了。”
    战潇闻声松开沈初酒的腰身看向姚轻,道:“去清点兵马,立即回城。”
    沈初酒不安地看向战潇,战潇浅笑:“夫人安心便是。”他说着话还在沈初酒的唇瓣上小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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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帐外,战潇看着眼前的几万兵马,虽说没有太大的把握,但是战承和战钰能撑到现在,想来手中的人手也不多了,再加上他在宫内的水军早已归位,这样算下来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战潇翻身上马后,回头看向营帐门口站着的沈初酒:“等我回来。”
    言毕,他又说了句:“你从不是什么菟丝花,你是本王捧在手里的玉芙蓉。”战潇说着话,下意识地摸了把自己的袖口。
    沈初酒匆忙地上前两步,她拉着战潇的衣角仰头看向战潇,“殿下一定要平安回来。”
    “好。”战潇俯身亲了下沈初酒的额头,继而策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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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潇抵达皇宫时,战承和战钰二人已经在金銮殿中一较高下了。
    战潇闻言,神情并未有太大的波动,战承和战钰能换地方就说明战麟已经凶多吉少了。战潇命姚轻前往寿康宫将冯太后带来,自己则孤身前往金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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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銮殿内,战承站在上首摸着那把龙椅,战钰则持剑站在下面看着战承,“战承,你弑父夺位,岂能服众?”
    战承哂笑,“我弑父?你何曾见到,又有谁能证明?”
    战钰语噎,他赶往庆元殿时战承已经提着滴血的宝剑走出来了,从始至终没人能证明,除了他看见,再无旁人看见。
    战承看着战钰:“你自小便是太子,我自问没有任何一点比你做的差,就因你的身后是冯家,所以你一出生就能得到所有人惦记的储位,而今日,无论你有遗诏也好,有兵马也好,我都不会再将这些东西让给你。”
    战承说完之后顿了顿,复笑道:“我怎么忘了,冯家今非昔比,太子殿下此时怕是连兵力都所剩无几了呢。”
    战钰闻言,他覆在剑柄上的手紧了紧,是,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战承掀起后裾坐在龙椅上,“那正好,我也省力,这一仗打不打这个位置都是我的。”
    “这一仗打不打,这个位置都不是你的!”一个凛冽的声音从金銮殿外传来。
    殿内的几人闻声看去,就见战潇步伐平稳的走进大殿,战钰看着战潇,神情不明,战承则带着些许讶异,转瞬即逝。
    战承坐在龙椅上看着战潇,笑问:“皇叔也想加入一战?”
    “本王没那个闲工夫!”战潇顿了顿,眼神扫过战承和战钰,才道:“历朝历代,继位之人都是皇室血统纯正之人,敢问二人有何继位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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