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爷的病情我知道，你不要太担心……”云霄默看着顾南音那张苍白的小脸，双颊又有要陷进去的趋势，眼看着这段时间他好不容易喂回一点的肉，又要消失不见了。
他又加了一句，“身体不舒服就去看医生，告诉莫北杳也行……”
“我知道，不用你操心。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顾南音淡淡的打断男人的话，眉眼清淡，似是真的完全不在意。
她今天的心情本来就算不上好，现在更是这一幅就差直接让云霄默滚蛋的模样，云霄默忍了又忍才没有发脾气。
气极反笑，低头在顾南音唇角轻啄了一下。
低沉的嗓音无奈又沙哑，“我迟早会被你气死。”
“可别，杀人犯法，就算云先生想不开，也别连累我。”
云霄默眸色一深，低头往顾南音的耳朵轻轻咬了一口，冷着嗓音道：
“真是没良心的小东西。”
顾南音缩了缩脖子，快速地伸手揉着自己的耳朵，自以为凶狠地瞪了一眼云霄默，
“知道我没良心就不要再缠着我啊……”
云霄默被她奶凶奶凶的小模样逗笑了，心中郁结的闷气，一下子全散了。
“放心，哪怕我化成厉鬼都不会放过你的。不管你去了哪里，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你都只能是我的女人。”
“……”
——
顾南音一心想呆在医院，可顾老爷子的情况不是她守着守着就能好转的，曾经身为医生的她很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顾老爷子的身体素质和求生意志。
等到晚上九点多，顾老爷还没醒。
顾南音被从公司赶过来的云霄默半威胁地拖回了家。
孕妇不能熬夜。
更何况还是她身体素质这么差的孕妇。
在这一点上，莫北杳和云霄默的意见史无前例地达到了一致，于是，顾南音再怎么想留在医院，也拗不过这两个大男人。
回到家后，顾南音去洗了个澡，云霄默则在书房忙碌。
洗完澡出来，手机显示有一个未接电话来电显示——程念初。
顾南音没有犹豫，直接打了回去：
“喂……念初？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音音，关于五年前你的事……我查出来了。”程念初的声音如以往那般，温和中带着稳重，总会给予顾南音足够的安心。
可这回，顾南音的神色却是变了变。
她不傻，她知道程念初说的是什么事，当年这件事，除了爷爷之外，程念初就是全部的知情人。
所以，他之前就问过她的意思，说是可以帮她查到当年的真相。
当时顾南音刚刚恢复记忆，对自己的情况很是迷茫，也很想找出当年的真相，犹豫过后就答应了。
原本，五年前那场车祸时隔已久，证据早就没有多少了。案发现场也没有摄像头，所有的痕迹也在一场大雨过后，消失。
所以，即使要查，也很难。
后来，顾南音恢复了记忆，那个雨夜的记忆也一直很模糊，她隐约记得那是一个女人。
再后来，她觉得当年那个凶手就是她见过的人。
或许是因为有这个认识吧，当程念初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顾南音没有太过惊讶。
只是敛了眼睑，眉眼间的神色又淡了几分。
程念初挂了电话之后，时针恰好指向十。
十点了，她该睡觉了。
此时，云霄默按照习惯拿了被蜂蜜温牛奶进来，
“喝完它，好好睡一觉。”
顾南音的手顿了顿，还是接了过来，她抬头看了云霄默一眼，眼神划过一丝复杂，但很快，又恢复成了冷清。
她没有立即将牛奶喝下去，而是问他，
“今天下午我在医院看见你，你不是专程过去看爷爷的吧？”
云霄默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神情依旧平淡，“嗯，瑾儿受伤了……”
顾南音抬头看他，“我知道，是因为上一次的车祸，那时候你们呆在一起。”
这事是周慕婉后来跟她说的，当时周慕婉提了一句——“容瑾儿因为云霄默出了这么严重的事，容家肯定会赖着云霄默，让她娶了容瑾儿的。”
那场车祸可大可小，即使云、容两家有心想瞒，都瞒不过这么多的眼睛，也捂不住这么多的口舌。
当时顾南音没放在心上，只觉得，那样也好，云霄默应该也会放过她了。
可现在顾南音想想，倒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她此刻掌心分明捂着一杯温暖的牛奶，可心里却仿佛被捅破了洞似的，冷风直灌。
“她的腿因为我的关系无法走路，我自然是要去看看她的。”
顾南音听到他这一句解释，也没有过多的反应，轻轻地应了一声，当作是自己听到了。
云霄默却皱了眉，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有些失去焦距的双眸，“你怎么了？”
顾南音听到声音，虚散的目光渐渐有了焦点，敛下眉目，再次抬眼看他时，唇角就扬起了毫无破绽的笑意。
她动了动唇畔，“五年前……算了……”
那些话，哽在她的喉咙，紧得发疼。
顾南音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拉下来云霄默的手，仰头喝完了那杯蜂蜜牛奶。
“没什么了，我明天还要早起，先睡了。你出去吧。”
这段时间两人都是睡在一间房里的，今天她说这话，是不想跟云霄默同榻而眠。
说着，她将手中的空杯子放下，上床将被子一裹，背对着云霄默睡下。
云霄默看着顾南音背对着他的身影，眸色复杂，可最后也没有再说什么，拿起装牛奶的空杯子，转身就出去了。
书房要处理的工作很多。
但是不代表，他将顾南音的话听了进去。
云霄默离开后没多久，顾南音睁开了眼睛，眸子漫起了水色，再无半分清明。
她缩在被窝里，却感觉不到半分温暖。
她双眼失神地看着墙壁，眼尾渐渐溢出讥诮的自嘲。
是云霄默太擅长迷惑人心的手段吗？
还是，她经历的不够多？
她记得她刚恢复记忆那段时间，她无意间说起五年前那场差点要了她的命，害得她失去了孩子的车祸，可能是有人蓄意为之，让他去查一下。
云霄默后来却告诉她，那场车祸的真相太难查，他当年查过，线索很快就断了。
呵……
连程念初都查得到的东西，他为什么查不到？
曾经有过那么一瞬间，她竟然真的以为云霄默是有那么一点点在意她的，孩子没了，他也会难过……她以为，云霄默为她做的这些事，多多少少是有真情在的。
现在想想，果然是她自欺欺人过了头，哪怕再防备，还是会受伤。
真是，可笑至极。
他又加了一句，“身体不舒服就去看医生，告诉莫北杳也行……”
“我知道，不用你操心。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顾南音淡淡的打断男人的话，眉眼清淡，似是真的完全不在意。
她今天的心情本来就算不上好，现在更是这一幅就差直接让云霄默滚蛋的模样，云霄默忍了又忍才没有发脾气。
气极反笑，低头在顾南音唇角轻啄了一下。
低沉的嗓音无奈又沙哑，“我迟早会被你气死。”
“可别，杀人犯法，就算云先生想不开，也别连累我。”
云霄默眸色一深，低头往顾南音的耳朵轻轻咬了一口，冷着嗓音道：
“真是没良心的小东西。”
顾南音缩了缩脖子，快速地伸手揉着自己的耳朵，自以为凶狠地瞪了一眼云霄默，
“知道我没良心就不要再缠着我啊……”
云霄默被她奶凶奶凶的小模样逗笑了，心中郁结的闷气，一下子全散了。
“放心，哪怕我化成厉鬼都不会放过你的。不管你去了哪里，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你都只能是我的女人。”
“……”
——
顾南音一心想呆在医院，可顾老爷子的情况不是她守着守着就能好转的，曾经身为医生的她很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顾老爷子的身体素质和求生意志。
等到晚上九点多，顾老爷还没醒。
顾南音被从公司赶过来的云霄默半威胁地拖回了家。
孕妇不能熬夜。
更何况还是她身体素质这么差的孕妇。
在这一点上，莫北杳和云霄默的意见史无前例地达到了一致，于是，顾南音再怎么想留在医院，也拗不过这两个大男人。
回到家后，顾南音去洗了个澡，云霄默则在书房忙碌。
洗完澡出来，手机显示有一个未接电话来电显示——程念初。
顾南音没有犹豫，直接打了回去：
“喂……念初？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音音，关于五年前你的事……我查出来了。”程念初的声音如以往那般，温和中带着稳重，总会给予顾南音足够的安心。
可这回，顾南音的神色却是变了变。
她不傻，她知道程念初说的是什么事，当年这件事，除了爷爷之外，程念初就是全部的知情人。
所以，他之前就问过她的意思，说是可以帮她查到当年的真相。
当时顾南音刚刚恢复记忆，对自己的情况很是迷茫，也很想找出当年的真相，犹豫过后就答应了。
原本，五年前那场车祸时隔已久，证据早就没有多少了。案发现场也没有摄像头，所有的痕迹也在一场大雨过后，消失。
所以，即使要查，也很难。
后来，顾南音恢复了记忆，那个雨夜的记忆也一直很模糊，她隐约记得那是一个女人。
再后来，她觉得当年那个凶手就是她见过的人。
或许是因为有这个认识吧，当程念初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顾南音没有太过惊讶。
只是敛了眼睑，眉眼间的神色又淡了几分。
程念初挂了电话之后，时针恰好指向十。
十点了，她该睡觉了。
此时，云霄默按照习惯拿了被蜂蜜温牛奶进来，
“喝完它，好好睡一觉。”
顾南音的手顿了顿，还是接了过来，她抬头看了云霄默一眼，眼神划过一丝复杂，但很快，又恢复成了冷清。
她没有立即将牛奶喝下去，而是问他，
“今天下午我在医院看见你，你不是专程过去看爷爷的吧？”
云霄默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神情依旧平淡，“嗯，瑾儿受伤了……”
顾南音抬头看他，“我知道，是因为上一次的车祸，那时候你们呆在一起。”
这事是周慕婉后来跟她说的，当时周慕婉提了一句——“容瑾儿因为云霄默出了这么严重的事，容家肯定会赖着云霄默，让她娶了容瑾儿的。”
那场车祸可大可小，即使云、容两家有心想瞒，都瞒不过这么多的眼睛，也捂不住这么多的口舌。
当时顾南音没放在心上，只觉得，那样也好，云霄默应该也会放过她了。
可现在顾南音想想，倒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她此刻掌心分明捂着一杯温暖的牛奶，可心里却仿佛被捅破了洞似的，冷风直灌。
“她的腿因为我的关系无法走路，我自然是要去看看她的。”
顾南音听到他这一句解释，也没有过多的反应，轻轻地应了一声，当作是自己听到了。
云霄默却皱了眉，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有些失去焦距的双眸，“你怎么了？”
顾南音听到声音，虚散的目光渐渐有了焦点，敛下眉目，再次抬眼看他时，唇角就扬起了毫无破绽的笑意。
她动了动唇畔，“五年前……算了……”
那些话，哽在她的喉咙，紧得发疼。
顾南音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拉下来云霄默的手，仰头喝完了那杯蜂蜜牛奶。
“没什么了，我明天还要早起，先睡了。你出去吧。”
这段时间两人都是睡在一间房里的，今天她说这话，是不想跟云霄默同榻而眠。
说着，她将手中的空杯子放下，上床将被子一裹，背对着云霄默睡下。
云霄默看着顾南音背对着他的身影，眸色复杂，可最后也没有再说什么，拿起装牛奶的空杯子，转身就出去了。
书房要处理的工作很多。
但是不代表，他将顾南音的话听了进去。
云霄默离开后没多久，顾南音睁开了眼睛，眸子漫起了水色，再无半分清明。
她缩在被窝里，却感觉不到半分温暖。
她双眼失神地看着墙壁，眼尾渐渐溢出讥诮的自嘲。
是云霄默太擅长迷惑人心的手段吗？
还是，她经历的不够多？
她记得她刚恢复记忆那段时间，她无意间说起五年前那场差点要了她的命，害得她失去了孩子的车祸，可能是有人蓄意为之，让他去查一下。
云霄默后来却告诉她，那场车祸的真相太难查，他当年查过，线索很快就断了。
呵……
连程念初都查得到的东西，他为什么查不到？
曾经有过那么一瞬间，她竟然真的以为云霄默是有那么一点点在意她的，孩子没了，他也会难过……她以为，云霄默为她做的这些事，多多少少是有真情在的。
现在想想，果然是她自欺欺人过了头，哪怕再防备，还是会受伤。
真是，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