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月儿起来梳洗已毕,赶到三千书阁第一重大殿,环顾四围,不见韦伟踪影,却见大案上有一副白底黑字横陈。
    月儿迈步近前观看,上面写的是:“欲练隔空之术,必读荒月风经,本宗本脉,其道大焉,揠苗助长,叔非不为,实有害而遗祸深矣。荒月风经考究完结,必有所授,月儿明鉴,叔甚盼。”
    月儿嘟嘴看完,方才明白,原来叔叔不是不教,是不希望自己走捷径,身为荒月族,本源本脉,自己去看,自己去悟。
    时光飞逝,一晃数月,二人各忙各的,荒月峰依旧平静。
    其后的风部卷册,皆发端于太古风源,风之力的修炼,发挥,技巧,技法,导引周天,御风而行,,均从本脉延展开来,基础扎牢,自然就快,所谓一通百通,韦月儿以每月一列而晋至两月三列,颇有所得,大开眼界,果然江山代有人才出,风之卷经过上万年的积累,成就煌煌。
    韦伟果不食言,渐渐授以隔空击物的基础法门,月儿喜不自禁,每日隔空数千指,学的十分用功,那只黑手在后看的五指齐动,彷若开心一般。
    这日吃过早饭,韦伟仍去参二重门不提。
    月儿边看边读,今已看至戊字列风之力化形控物之卷。
    “盘古开天,破混沌而立诸天,诸天即成,凡物有像者,凡物无形者,遂演三千世界。诸有像无像,皆内蕴,藏显,诸蕴显,寂廖也,奔腾也,阴阳是也,阴寂寥而蕴潜,阳显化而藏显,蕴藏显化,诸波动也,波动者,无形无像,浩浩荡荡,充盈天地,万物皆有,是故万物皆用,先天风成。”
    “风是波动所成,太古风源说风是四实相之一,这里说风无形,无像,这是有冲突啊?”韦月儿疑惑丛生,这本书和之前所记有出入。。。。。
    “万物皆用,而人不知,余甚憾,思而成卷,细述其妙,非凡俗可见,非庸人可观,见有缘,继往开来,弘我所授,不亦快哉。”
    开卷导言结尾署名却是无名氏。
    “这著书之人,,隐隐罢黜百家,唯我独尊,霸道啊,还设这么高的门槛。。。。有性格。”韦月人自语道。
    “化形篇。”月儿继续。
    “有形无形,是波动故,唯风隐之,借物力,遂化有形。。。。”这化形篇看完,月儿恍然若悟,不由想到韦伟所授隔空击物,自己修习至今,只能在三尺距离,勉强开合机关,出此数,风劲便散乱难控,难道叔叔没看这本书么?
    此刻明晓其理,跃跃欲试,不去探究乃叔所授是否究竟,立刻探掌大案之上,一缕风劲潜入巨木,试用风劲牵动巨木内蕴,不想毫无所得,那缕风劲入大案了无踪影。浑不似书中所说,牵一机而万发,汇纤毫而谷盈,浩浩莫测,诸物为用。
    莫非方法不对,韦月儿心道,又将该篇看一遍,依样画葫芦又试几次,如前一般,毫无反应。无奈站起来,在阔地上低眉徘徊,左右踱步,细思书中所言。
    “月儿,用功呢?”
    “啊,谁。。。。”
    韦月儿一个激灵,循声而动,却见大殿甲字列旁,一人浑身皓白,如满殿光辉一尊光明,烁目而至。
    大门不开,何方神圣?这是,这是婶婶。
    “啊,婶婶好。”月儿有点手足无措。
    “好,月儿,你看什么书呢?”婶婶说话已近,披一身光辉。月儿莫名紧张,不由想起那天身后怪异之事。。。
    “是风卷戊字列化形篇。”月儿迎上去见礼。
    绝世姿容的婶婶飘至面前,伸手在月儿乌发上轻轻一抚,爱怜无限:“婶婶没来看你,你怪婶婶啦。”
    月儿手忙脚乱,添水烧炭。
    “婶婶坐,怎会呢,月儿给您沏一壶神饮。”
    “鬼神饮,韦伟净骗人。”婶婶不及落座,张口即来,显见习惯已久。
    这番二人对笑,双双落座,韦月儿脑海中浮现十万个为什么?
    “多谢婶婶上次赠以玉牌,保佑月儿在此安然。”
    “玉牌和你有缘,不像韦伟,没这命。”
    “俄,缘,俄,命。。。。”月儿满头雾水,不明觉厉。
    “是的,月儿。”婶婶微笑,雪白容貌灿若朝霞。
    月儿眼底一花,稍许嫉妒羡慕恨,太好看了婶婶,当年会是什么风采,月儿神驰之间微动眼眸。
    “婶婶,那只,那只猫呢?”
    “没让它跟来,怕吓着你。”
    “它叫什么名字啊?”
    “韦伟。”
    “。。。。。。。。。。。。”月儿下巴也要掉了,不知如何继续,
    “不提这畜生,月儿啊,数月来有何心得?”
    韦月儿闻言十二万分心疼乃叔,面对婶婶这仙子临凡的姿容,这款款的温情,怎这么替韦伟纠结啊。。。
    “隔空击物,行动如风,叔叔教我的。”月儿微微得意,暗替韦伟请功,欲扳回一局。
    “他教你啊,隔空不足三尺。”
    “啊。。。。婶婶神人。”月儿无奈拍马。
    “韦伟德行,婶啊,一清二楚。。。”婶婶一脸不屑。
    “。。。。。”月儿不敢接口。
    “化形控物篇,,勘破天机,惊才绝艳之作,此卷之功,成就风部位列八部之首。”
    月儿疑惑一闪而逝,婶婶却自椅上划道虚影,已至远处癸字列书架下,身后一道虚影横空追去,方要喝彩,癸字列下淡影又起,追了婶婶流云飘雪般折向庚字列,虚影交错间婶婶已成流光之状。
    愧无子建之才,这等情景,难描难画。
    婶婶纵横四围,瞬时之间,复又在对面椅上落座。满殿虚影如流星逐月归拢本尊,附身而逝。
    韦月儿五体投地,脑海一空。
    “化形控物之用,婶婶修为还不够,没有达到瞬息千里的境界,这仅仅是化诸天波动,借诸实相御风的法门,若将此篇所述功法修得圆满境界,诸物为用,有莫大神通,横渡虚空于一瞬,千里一击如儿戏。”婶婶娓娓道来,将风经的玄妙,说的韦月儿震惊莫名。
    “另有一本十国年间我族大能所著,对化形控物篇,做了新的演化,创出更为绝妙之术,可叹入魔,一战飞灰湮灭。”婶婶皓月面容,风轻云淡,只语声略显遗憾。
    “。。。。。。。”韦月儿仍自神出,如何横渡虚空于一瞬,千里一击如儿戏啊。。。。
    “壬字列,风卷归元篇,月儿,婶婶走了,一月后再叙。”
    婶婶自对面椅上消失,没入光明之中,罐内水声咕咕,余音在耳畔回荡。
    “婶婶何去之速也。。。。。”
    韦月儿方才醒悟过来,顿足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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