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说他和平危有关,你还生气了。”
    还说查清之后与平危无关要他和人道歉。
    他与方许宁互通心意后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沈牧池当时听到可委屈难过了!
    讲到这个,方许宁隐约想起来一些。
    “是那个叫……刘……”
    人想起来了,但是名字却只记得一个姓氏。
    “刘登。”沈牧池这时候展现了他优秀的记忆力。
    “对就是他!”虽然不太记得,但只要有人提醒名字,方许宁就全都想了起来。
    “他怎么了?查出些什么?”方许宁如今对平危的态度与刚成婚那时已有了大变化。
    自从失忆后,身边的事情越来越多,有时候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失去的那两年记忆得了人才会被报复。
    但是平危,方许宁确实是弄不清楚,他有什么理由要这样做?她记得自己待他不薄。
    刘登没有跟着他们去枫香山,而是沈牧池的人直接带回靖安侯府关起来,原本是等他们从枫香山回来再重新审问的,但在皖城耽搁许久,加上幕后之人不断搞小动作,他也就没想起来还有个人等着审问。
    还是前一在宫里待的无聊了才猛地想起来,这才叫人开始审问。
    好歹是在大理寺当差的人,手底下的人别的长处可能没有,但在审问犯人这一点上绝对是个中高手,几天下来,终于从他嘴里问到实话,再经由查证,终于将他的相关报告送到沈牧池手上。
    在王家村时,他说自己原本在镖局当差,因为手脚不干净被人辞退,同行镖局听了他的事迹也不愿用他,不想做苦力的刘登这才打上方许宁的主意。
    但经过调查,事实与他说的有所出入。
    他虽在镖局做过镖师,但却不是因为手脚不干净被赶出来,相反他在镖师这一行中好评如潮,听说他离开原先所在镖局后有不少镖局想将他收到自己地下的镖局,但让人意外的是,他都没有理会,声称自己要回老家再做生意,不回来了。
    后面再出现在众人面前就是在王家村,偷公主荷包。
    “照这么说,不像是走到末路要靠偷抢来谋生的人,为何突然出现在王家村……”方许宁不解,她想了一阵又问,“他的老家可是在王家村?”
    沈牧池摇头:“他老家在云州那边,与王家村甚至是从朝歌到枫香山都挨不着边。”
    “那为何……”方许宁更是不明白了。
    “这便是关键。”沈牧池眼神变得严肃凌厉。
    “为什么一个收入可观的人宁愿抛弃京都的生计要去做一个贼?”
    “因为后者能获得更大的利益?”方许宁试探回道。
    “原本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有更大的利益才会让他冒险去偷你的荷包,甚至我想过指使他这么做的人是呢个幕后之人……”讲到这里,沈牧池停顿一下。
    “但他没想到我会陪你进宫。”
    “什么意思?”方许宁更加一头雾水。
    怎么还能和自己进宫有关?
    “进宫后,平危死在昭阳殿的大火里,这件事在玄武门那边传开,我偶然从那边路过听到人议论,平危死后,被他同乡知道该怎么和他母亲交代。”
    方许宁听到这像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消息,她眼中透露的震惊都快化作实体溢出来。
    “我在皖城遇到他的,他说父母双亡,又没有亲戚,我才将他带在身边的,什么时候又多了老家的母亲?”
    沈牧池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缘由,但他接着往下说:“我当时也觉得奇怪,便暗中打听,平危被你调去玄武门后收人排挤,只有那个侍卫对他还算不错,他二人后来一直称兄道弟,平危向他说了自己的身世。”
    “他说他是云州人,背井离乡来京都谋生,看能不能闯出一片天地……”
    “云州……”方许宁喃喃,“竟然是云州,他与刘登是同乡。”
    “不错,而且我去查了宫中的名簿,刘登从前也在宫口当差,在青菊轩。”沈牧池顺着一条偶然听到的消息往下查,揭开不少平危底下藏着的东西。
    青菊轩,方许宁对这个院子极其熟悉。
    “二皇兄的住处。”
    “刘登在出宫前是二皇子的侍卫,最开始是青菊轩的守门侍卫。”沈牧池点头。
    方许宁觉得牵扯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她已经快要不记得原先他们在谈论什么了。
    “那你觉得,刘登和平危对我别有心思有什么联系?”方许宁还是想知道到底什么样的情报会让他觉得平危对自己有意思。
    “严刑拷打这个理由可以么?”沈牧池理直气壮。
    方许宁:“……”
    原来早就问出来了么,那为什么又说这么多……
    “但也只问出来这么多,他出宫的记录被人刻意抹去,我的人再要问时他抵死不说,第二天再要问他时,已经没气了。”沈牧池觉着有些累。
    不是身体上的,是一种无处发泄的累。
    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人悄无声息的杀了。这无疑是将他的脸踩在脚下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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