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大家听取了周月亮的提议,决定等到余依依昨天的起床时间。
    如果到那时余依依和唐小哥还没出来,他们就去找管家开门。
    余依依没让他们等多久。
    因为她心里惦记着事,并不像第一天那么心大睡到天光大亮,天刚亮她就醒了。
    只是一醒来,唐小哥就告诉她,墙壁上的画和她从画室里带出来的画都有些许变化,她就和唐小哥一起看画了。
    墙壁上的那副画还好,只是颜色稍稍暗淡了些许,要不是余依依记忆力好的出奇,能扒拉出之前的记忆中的画来作对比,都不一定能看的出来。
    她对唐小哥的观察力真是佩服万分。
    而从画室带出画变化就大多了,不仅整幅画颜色都显而易见的褪了色,画中的树甚至变少了不少,剩下的那些也都歪歪斜斜,光影更像是顽童直接把颜料泼到画上,混乱一片。
    单看这两幅画,任谁也想不到昨天傍晚,这两幅画还是一模一样、肉眼完全看不到差别的。
    余依依看完,沉吟着说:“看来画中景从画中出来,也不是没有代价,它们会消耗颜料。”
    “嗯。”唐小哥表示赞同。
    “怪不得之前总觉得这些画看上去透着诡异,原来它们竟是活的,真恐怖啊。”余依依用平静的语气说。
    想到五官、行动和人都没有差别的雅克公爵和管家,她眼睛微眯:“那是不是代表,要想维持自由行动,需要不少颜料补色?”
    而颜料就是血液,代表着一条条人命……
    唐小哥走近余依依,在她耳边轻声说:“假如需要充足的颜料才能维持正常行动,那虽然很残忍,但对恶魔来说无疑也是一种制约。”
    “只是,按你昨晚得到的线索来看,过了今晚,恶魔大概就不会受这种制约了。”
    “我们也看不到他不受制约后会怎样。比竟要么是我们提前完成任务离开,要么是我们破坏他的好事,”余依依嘟嚷,“他成功,我们就活不了。”
    她笑了笑:“又绕到昨晚说的话题上了,说这些没意义,我们还是继续去找任务线索吧。”
    两人一出门,聚在楼梯口的众人就立刻朝他们看了过来。
    看到余依依精神奕奕、气色极好,都愣了愣。
    余依依挑眉一笑:“怎么,一大早就在这里等我们?真是太客气了。”
    周月亮扬起小脸朝她笑:“李鱼姐姐,你没事真的太好了,我昨天为你担心了很久呢。”
    “是嘛,”余依依浅笑着说,“谢谢你的关心。”
    马小雨怀疑地问:“你昨天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你该不会是伪装成人的恶鬼,故意混在我们之中吧?”
    她这猜测有些可笑,可好几个人的眼神都闪了闪。
    余依依看在眼里,知道大家虽然都没表现出来,但心底或多或少肯定对她产生了戒备。
    她撇撇嘴,一点也不在意。
    “好饿,不知道早餐准备好了没。”余依依径直朝楼下走。
    从昨天傍晚和雅克公爵见面到现在,她几乎什么都没吃,晚上还消耗了不少体力,现在是真的饿了。
    好在这个古堡虽有些古怪,待客方面还是不错的,他们刚从楼下下来,女佣就开始给他们送早餐了。
    余依依打量面无表情、行动如机械人的女佣。
    昨晚女佣说她现在能维持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不知道这时候她是否是清醒的?
    等面前摆了吃食,余依依对众人说了句:“抱歉,我太饿了,先开动了。”
    说完就一边吃一边打量女佣。
    很快余依依就注意到,不止是她,其余人也都在打量女佣,或光明正大,或小心翼翼,和之前的打量不同,今天的打量都带着深意和目的性,像是在确定什么。
    难道他们也找到了什么有关女佣的线索?
    女佣面对诸多视线,动作没有一丝停滞,给每个人摆食物的姿势都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变化。
    余依依觉得,她现在一点也不像活生生的人,而像被设定了固定程序的机器人。
    余依依还以为其余人会忍不住开口问女佣什么,然而直到女佣离开,也只有周月亮喊住她,问了她一句:“今天怎么没有见到管家?”
    女佣语调没有丝毫起伏:“明天便是公爵大人的婚礼,管家要为婚礼做准备,今天可能无法时时招待客人们,请见谅。”
    停顿了一下,又继续用同样的语调说:“管家让我提醒客人们,婚礼前若是还没有帮公爵大人找到他的爱人,公爵大人会很失望。”
    众人听到“公爵大人的婚礼”几个字脸色都微微一变,大家都明白,婚礼开始前就是他们完成任务的最后期限。
    女佣离开后,除了余依依和唐小哥还吃的津津有味,其余人都没了胃口。
    马小雨说:“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要是还各自为营、不团结合作,我们可能全——哦,除了信心满满的李鱼和她的队友唐小哥之外,其余人大概都完成不了任务。”
    这话一下子就把其余的注意力,拉到还在吃东西的余依依和唐小哥身上。
    余依依咽下最后一口食物,喝了几口牛奶,用手帕擦了擦嘴角。
    她看着马小雨,嘲讽道:“你是不是说话不带上我,就不会说话了?怎么,是不是很想从我这里得到线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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