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_t;张丘烈喃喃地道,“阴阳同伤!利用它们之间的对立关系,用一个术阵破坏另一个术阵。( )”他皱眉重复着范剑南的话,突然之间眼睛一亮,看着范剑南道,“孤阴则不生,独阳则不长。似乎有点道理。具体怎么做?”
    范剑南微微一笑道,“超载。”
    “超载?”张丘烈皱眉道,“超载是什么意思?”
    “风水阵术的形成是因为特殊的地势。而这里的地下矿道,因为通过空气流动,汇聚出特殊的风水气场。我们不妨把整个风水术局看做是一台在正常运转的机械。这些在地下矿道之中的川流不息的气流虽然我们看不见,但却在根据特殊的矿道结构运行,相当于这台机械的能源。”范剑南解释道,“正是这些气流,才使整台机械也就是那个风水局维持着正常运转。”
    “你的意思是我们加大这种风水局的运行速度,使它达到自己所不能承受的地步。就相当于使一台机械长期超负荷运转,总会给这台机械带来损伤。”张丘烈若有所思。
    “非但是损伤,而且我们要这台机械彻底报废。只要我们能够加大这种气流的速度。你想想看,这些地下矿道早已存在了几百年。由于理事会在上部修建了地下七层,所以下面的矿道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修缮。一旦这些气流在底下巷道之中高速穿行运转,很有可能使这些本就年久失修的废弃矿道出现局部的塌方。”范剑南缓缓道。
    “塌方?”张丘烈皱眉道,“那我们不是也很危险?”
    “你别忘了,根据那张旧图纸显示,我们所处的位置是曾经加固过的。所以我们并无危险,但其他地方却很难说了。所以地下矿道一旦塌方,这些气流的运行就会被彻底阻断。就像是一个人的体内血管之中出现了血栓,血栓虽小却足以致命。同样一个轻微的塌方就能导致整条矿道的气流运行完全受阻,风水格局将彻底被打乱。”范剑南看着张丘烈道,“孤阴则不生,独阳则不长。地下七层的风水局和外围阵术相辅相成,风水局一破,外围的阵术也会因此而破除。”
    张丘烈点点头,“理论上完全行得通,不过我们怎么才能加大这种气流的速度呢?地下矿道距离我们所在的地方虽然不远,但却在深达十几米的岩层之下。更别说这里还有几尺厚的混凝土地面,我们根本进不了地下矿道去。”
    范剑南微微一笑,“我们用不着进去。我已经有了办法。第一理事用阵术困住我们,但是他却忽略了一点,我本身也是个阵术专家。我完全可以在地下七层内设置阵术,来加速地下气流的速度。”
    “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想在这里用阵术来影响地下的风水局。但是我们还不清楚地下气流的流动规律。这么做是不是有些盲目了?我们又怎么确定你设置的阵术是有效的呢?所谓对症下药,我们目前却还不清楚地下矿道的结构,以及这些空气流动的轨迹。”张丘烈皱眉道。
    “我们虽然不能看见地下气流的轨迹,但是我却能从这里判断。因为这些地下矿道兼做这里的通风设施。所以地下气流会对我们这里的空气产生一定的影响。这几天,我走遍了地下七层的每个角落,而在每个地方,我的手里都会拿着一支烟。”范剑南微笑道,“而且我把香烟飘动的方向和轨迹做了一个详细的总结。”
    他缓缓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折叠好的纸张,放在桌上推向了张丘烈。“这就是我画出的详细图纸。从中我们并不难判读出地下矿道之中的空气流动规律。我现在要做的只是加速这种规律。( )”
    张丘烈拿起那张纸看了看,突然叹了一口气道,“范剑南,我服了。你可能是我这辈子所见过最聪明的人。有一颗这样的脑袋,这世上恐怕真的没有地方能够困住你了。”
    范剑南微微一笑,“我权且当你是在称赞我。”
    “我的确是在称赞你。”张丘烈眼神复杂地看着他道。“同样身为术者,我甚至有些嫉妒你。不是嫉妒你的术力和天赋,而是嫉妒你的应变能力和天马行空的想象力。高明的术者我见过不少,但是在这两点上能够和你比肩的完全没有。”
    范剑南苦笑道,“你再这么说,我可就要飘飘然了。高明的马屁我也听过不少,但一位宗师的马屁总还是让我有些忍不住窃喜。不过,我要说的是,设想只是设想,距离行动还有漫长的路要走。理事会的人已经盯上我了,所以我不能靠自己完成这件事。我需要你的帮助。”
    张丘烈点点头道,“好。你需要我做什么?”
    “一般的术阵,我只需要在某些特定的位置摆上几颗小石子就能完成reads;。但是要想影响到地下矿道中的气流,我需要构建一个有足够威力的大术阵。”范剑南站起来走了几步,霍然转身道,“我需要材料。”
    “什么样的材料?”张丘烈皱眉道,“我们现在的处境,要想搞到比较特殊的材料确实很困难。”
    “地下的风水阵术属阴,所以我要某些至阴的物质来帮助风水术阵加速运行。”范剑南缓缓地道。
    “至阴。”张丘烈皱眉道,“玄学上至阴的东西有不少。从古代的外丹道来看,阴阳所指的,主要就是铅和汞。铅性阳,汞至阴。可是这里却上哪里去搞到水银?”
    “这就是我需要你的地方。你早到几个月,对地下七层比我熟悉。我需要知道在哪里能够找到这类至阴的物质。”范剑南缓缓地道。
    张丘烈皱眉道,“这你可难倒我了,我虽然比你早到这里几个月。但是和其他犯人并无交集,也并不清楚从哪里能够找到这类东西。”
    范剑南沉吟道,“这里有没有灭火器之类的东西。如果他们使用的灭火器是干冰类的,这倒是一个很不错的至阴媒介。”
    张丘烈摇摇头道,“理事会的这些人虽然注意消防安全,但是这里到处都安装了消防喷头。你说的这类灭火器还真是没有。”
    范剑南想了想道,“那么温度计之类呢?通常这些东西里面有水银。”
    张丘烈苦笑着指着墙上道,“看见没有,电子的温度和湿度显示。每个房间都有,你这几天忙着在外面到处逛,大概是忽略了。该死的现代科技,让你根本没有办法去想。”
    范剑南只得摇摇头道,“不管是什么,我们必须要找的这样一件东西来维持我的术阵。因为那将是一个很大的聚阴阵。如果没有合适的东西作为引导,很难达到我们所预期的效果。”
    “至阴,至阴……这可怎么办才好?”张丘烈喃喃自语道。突然他看着范剑南道,“一个女人怎么样?”
    “女人倒是勉强算是阴。但是也算不上至阴,我需要某种阴性很重的东西。”范剑南皱眉道reads;。
    “如果不是普通的女人呢?”张丘烈缓缓地道,“在地下七层,要找个普通的女人可不容易。我说的是女巫。”
    “女巫?”范剑南皱眉道。
    “是的,还记得那天你看到过的那个红头发女人么?”张丘烈缓缓地道,“就是那个叫克莱尔的,她可是一个声名显赫的女巫。据说死在她手里的人可是很不少。你知道一个人若是八字没有那么特殊的话,是做不了女巫的。据我推测,这个女巫是八字纯阴的命数。”
    “可是用一个活人?”范剑南皱眉道。
    “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可以把她变成死人。”张丘烈皱眉道,“或许这样更好,一个死了的女巫。天底下还有什么比这阴气更重的?我们可以杀了她,等她死了之后,再放出她的血。用这个死去女巫的血,作为阵术的媒介。”
    范剑南看着张丘烈道,“你是说我们必须去杀人?”
    “那有什么?她只不过是个外国女人,而且底子并不干净,肯定是使用巫术害人。如果没有杀过几十个人,又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好人能进地下七层么?”张丘烈看着范剑南道,“如果你觉得心软,就我来做。”
    范剑南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张丘烈奇怪地道。“你担心会留下什么证据,从而导致理事会的警觉?”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范剑南摇头道,“我是来救人的,而不是杀人。而且,无论那个女人,或者说女巫做过什么。都轮不到我们来评判她是否该死。”
    “这都什么时候了?!几天之前,我们还一筹莫展。现在我们有了计划,而且很有可能成功。你为什么就不能变通一下呢?她又不是什么好人,完全就该死。”张丘烈皱眉道。
    范剑南看着他缓缓地道,“谁又该死?我希望你能明白一点,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并不认为你就应该死,尽管你有可死的理由和罪行。所以这件事,必须另想办法。”他站起身走到了门口,又回过头来道,“你最好听我的,别擅自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张丘烈看着范剑南走了出去,心有不甘地一拳砸在桌上。“简直是妇人之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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