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轿车停在了步行街外,车上下来一个年轻的漂亮女人。前面是步行街,她要去这条街上的一家算命馆。这家算命馆有个奇怪的名字,剑南民俗文化咨询有限公司。
    尽管早就决定好了,但是她的心里依然七上八下。她苦笑着摇摇头,暗忖自己可能真的是疯了。怎么会听那个赵律师的话,眼巴巴的从香港赶到这里,去见一个莫名其妙的算命师。
    这家算命馆倒是不难找,就在步行街古玩市场里有着一间风格独特的仿古建筑,吴风阁的金字匾额在阳光下闪耀着。
    这个美女穿着一身黑色的套装,她优雅的走进了吴风阁。吴风阁的里面只有一个年轻人在无聊的看着报纸,这人穿着考究,长相虽然英俊,却是一脸的懒散。
    美女小心地道,“请问范先生在么?”
    那个年轻人放下报纸微笑道,“你找范先生?你来得这么早,范先生自然要先吃早饭,否则岂不是成了饿先生?请坐吧,女士,请稍微等一下。”
    “哦,不好意思,我来得是有些早……也没有到预约的时间……”那个年轻的美女尴尬的笑了笑。
    “没事,请喝茶。”年轻人笑着拿过一个小茶碗,给她倒了一杯茶。
    “谢谢……请问他大概什么时候……”那个女人正要开口询问。门外进来了一个老人,顿时让她眼睛一亮。
    这个老人穿着传统的月白唐装,戴着金丝眼镜,气度不凡,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
    老人手里拿着一个袋子放在年轻人面前,径直走到旁边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那个年轻人倒是毫不客气,拿出袋子里的白粥和油煎馄饨,开始吃了起来。煎馄饨吃得嘴角流油,一碗白粥都喝得津津有味。他抬头看到对面坐着的那个美女,愣了愣道,“你吃过早饭没有,要不一起来点?”
    那个女人摇摇头,犹豫了一下转向那个老人道,“您是范大师?”
    “呵呵,老朽是范大师的首席大弟子,江湖人称吴半仙。”唐装老者微笑道。
    “啊?”那个女人愣了一愣,心中暗自道,“这个老人都是范大师的弟子,这么看来范大师岂不是要**十岁了么?”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年轻人喝完粥了,看着吴半仙笑道,“老吴,我就你一个徒弟,还是挂名的。你有必要老是向客人强调你是首席大弟子么?”
    吴半仙哈哈一笑道,“既然只有一个,且不管是不是正式的,也自然是首席大弟子了。”
    美女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个正在用纸巾擦着嘴的年轻人,心中的幻想顿时破碎得满地残渣。“你是范大师?”
    年轻人微笑道,“最近很多人都这么叫,我其实更希望你称呼我范剑南。”
    “犯……犯贱男……”美女几乎要昏厥了,自己坐飞机连夜从香港专程赶来,就是为了找这么一个人?这个看起来像个三流大学生的人,真的是赵律师说的那位玄学大师?
    范剑南摸了摸鼻子道,“很多人第一次听到我的名字都是这种反应,你没有笑出声来,证明你很有礼貌,懂得顾及他人感受。仅这一点,我就已经很感谢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杜夫人,或者我称呼你原本的姓名秋诺。”
    “谢谢,称呼我秋诺就行了。”那位美女有些矜持地微笑道。
    “请进我的办公室谈。预约的时间已经到了。”范剑南做了个手势道,“请。”
    范剑南进了办公室之后,坐在办公桌前,招呼着这位顾客,“请随便坐!”
    “谢谢。”秋诺坐下之后,犹豫了一下道,“关于我的事情,范大师……”
    “哦,对。我听赵律师说起过,是关于遗嘱的。”范剑南微笑道。
    “您真的……能为我找到那份遗嘱?”秋诺的眼睛亮了起来。“如果真的能够找到的话,我可以重金酬谢。”
    “哦,请原谅。我们是在谈一项公司的业务,并非私人交易,那么我更想知道,您的重金是多少?”范剑南颇有兴趣的看着那个美女道。
    “我出三百万,不!如果真的能找到那份遗嘱,我给你五百万。”秋诺斩钉截铁地道。“我并不是一定要贪图我丈夫的所有财产,但是我也绝不甘心让他努力半生的成果拱手让人。”
    “谢谢,我从不关心我客户的个人想法。对我而言只是经营一项业务,我们提供的只是让客户满意的结果。”范剑南微笑道。“但是有个问题。根据赵律师提供的情况,我们现在只可以确定一点。那份遗嘱的确存在过,但是现在是否存在,还是个未知数。换句话说,这份遗嘱确实有过,但是有没有被销毁我们无从得知。”
    “被销毁……”秋诺的脸色苍白。
    “不必紧张,我只是想在我们签订合同之前,先卜上一卦,确定这份东西是否还存在。免得到时候做无用功。”范剑南微笑着递给她一张纸,“请写下你和你丈夫的生辰八字。”
    “哦,好的。这是我预先准备好的,请过目。”秋诺连忙从包里拿出写好的生辰八字递给了他。
    范剑南接过之后看了看,皱了一下眉道,“你丈夫的应该没有问题,但是你的八字似乎不太对。八字分四柱,你的年柱,月柱,日柱都没有问题,但是时柱不像。请告诉我,你的出生的那天的具体时间。”
    “具体时间?应该就是这上面的啊。好吧,我再打个电话问一下我妈妈。”秋诺皱眉道。
    她拿起电话拨通之后,简单说了几句。半晌之后,肯定地道,“应该是晚上八点多,没有错。”
    “晚上八点多应该是戌时,而这上面写的却是辰时,也就是上午的八点多。”范剑南微笑道,“看来你并不懂时辰的算法,这个八字也是别人帮你写的。而且这人故意写错,似乎不太希望你找到这份遗嘱啊?”
    “应该,不会吧……他是香港的一位玄学名家。”秋诺有些不安的嚅嗫道。“我能不能问一下,你是怎么会看出问题的?”
    “很简单,我刚刚的占卜,得不出应有的结论,所以只有中间的某个干支存在错误。说得更简单点,我把占卜看做是一个数学问题。干支符号就像是已知某种条件,通过他们可以推导出未知但必然的结论。而当这个结论出现逻辑错误的时候,则必然是由于已知条件的错误。”范剑南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秋诺似懂非懂地道,“就像一加一等于二,而一加其他数就不等于二?”
    “虽然实际要更复杂,但道理差不多,看不出秋诺女士你的逻辑性非常之好。”范剑南微笑道。“好了,祝贺你,不但你的逻辑性很好,你的运气也不错,这份遗嘱还存在。”
    “你已经算出来了……可我还没有见你算啊?你刚才一直在和我说话,怎么会……”秋诺震惊地道。
    “脑盘心算,一心二用。真正的大卦师,任何时候都可以算。”范剑南微笑道。“请,签合同吧。”他从办公桌里拿出一份已经准备好的合同。
    秋诺看着早已经打印好的合同,目瞪口呆,除了约定的内容,甚至连支付金额也清清楚楚的打印上去了。而这个五百万的数目还是她刚刚临时决定的。
    她抬头看了一眼这个人懒散的年轻人,心中无比震惊,“他难道真的可以预先算出我的一个临时决定?”
    “不必怀疑,也不必太惊讶。”范剑南微笑道。
    “好的,合同没有问题,我签。”秋诺深吸了一口气,微笑道。“只要你能帮我找到遗嘱,这五百万就是你的了。”
    “明天,我会和你以及赵律师一起去香港。三天之内,帮你找出那份遗嘱。”范剑南点头道。
    看着秋诺离去的背影,范剑南坐在椅子上并没有动,双眉紧皱。他并不是一个贪财的人,但是他真的很需要钱,否则他也不会接下这笔生意。
    左相对他说起命师张秋烈的死讯对他触动很大,他不知道这场术者之间的争斗还要延续多久。历代五术人的积累,使他们在拥有了大量的资产,这使他们在财力上足以和魏如山对抗。而这恰好是范剑南的软肋。
    魏如山对范坚强的忌惮,使他暂时不敢对范剑南轻举妄动。虽然范剑南现在似乎置身事外,但是他也明白,一旦五术人在这场争斗中败落,魏如山就会腾出手来对付他。这个人的心机非常深沉,和他们范家又是死仇,一旦有时机,他绝不会让范家父子活着。
    未雨绸缪,现在积累一定数量的资金非但是必须的,而且是迫切的。因为无论在哪个社会,战争都是一个烧钱的行当。而要快速积累财富,靠他这个小小的算命馆做些小生意肯定是不行了。
    无论他愿不愿意,他都必须走入上层,接触大量的富豪财阀,这些人才是他快速暴富的捷径。秋诺女士和赵公明将是他进入这个圈子的引荐人,这一桩生意,就是他进入富豪名流圈子的一张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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