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长赢觉得她跟白珩岚的相处模式有点像偷情。
    每日都是江宸焕出门时他来,江宸焕回来时他走,时间刚刚好错开。
    她也从里头品出一点扭曲的快感,越咂摸越觉得刺激。
    那夜她写给长宁公主的信也有了回应,只是江宴渊已经不见,连带着他在京城的据点也停止了营业,没人知道他去哪了。
    不过他还是会给戚长赢寄信,她也不知道他怎么送来的,只能说红衣楼确实不容小觑。
    今日的信夹着一朵干花,戚长赢努力分辨了很久,才看出这是一片梅花,她也后知后觉意识到,马上要过年了。
    看信时,戚长赢能根据文字想象出江宴渊调笑的语气,他好像真不着急不害怕。
    信末江宴渊邀她明晚在酒楼相见,贴心地给了从后门进去的方法。
    戚长赢把信烧了,以免被人看到,她不懂江宴渊跟她见面的意义在哪,他自身难保,还有心情跟她约会?
    她打算赴约,想看看江宴渊是以什么样的想法邀请她的。
    夜幕刚刚降临,戚长赢穿上暗色的斗篷融入了黑暗中,顺着江宴渊给的路线她偷偷溜进了酒楼。
    这里多日没有开张,桌面地上都落满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
    安静的大堂内响起细微的啪嗒一声,黑暗的室内出现一点亮光,照出江宴渊俊美的脸庞,他笑着朝戚长赢走过去。
    “好久不见。”
    戚长赢解开兜帽,“有事?”
    江宴渊手腕翻动,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出现在他手心,“来杀你的。”
    戚长赢张开双手,微扬头颅,“来吧。”
    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江宴渊吻了吻她的发顶,“我怎么舍得。你这么对我,我都选择原谅你。”
    他自愿把把柄交给她的,又怎么会怨怼她。
    “哦。”
    戚长赢反应淡淡,“所以,有事?”
    江宴渊把头窝在她肩上撒娇一样的拱,“想你了。”
    他摸摸她的发,又问:“你想我吗?”
    戚长赢很诚实地摇摇头,“不。”
    江宴渊表情微妙,“你当然不,你跟白珩岚打得火热,怎么得空想我呢。”
    他的眼线把戚长赢在府里跟白珩岚相处的一点一滴全部告诉他了,光是听就能让他发狂。
    戚长赢啧了一声,一掌拍在他胸膛,“谁允许你监视我的?收回你的人。”
    “不要!”江宴渊表情颇为狰狞,他无法接受看不见戚长赢还掌握不了她任何信息,它必须要知道她一天在干什么才能使自己心安。
    他摸着戚长赢的手背,“哪怕你杀了我,我也不会收回,看不见还不能知道你的消息吗?我会死的。”
    “变态。”戚长赢头皮发麻,挣开他的怀抱就要走。
    江宴渊扯住她的手臂,一手护住她的脑袋,低头用力地吻下去。
    他来势汹汹,不在乎是否会撞疼,只凭本能去亲。
    戚长赢倒吸一口凉气,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她发狠地踹他,咬紧牙关不让他伸舌头进来。
    江宴渊闷哼一声,就算痛得冒冷汗也不肯松手,抱着她的腰将她压倒在桌子上,砰的一声,他护着戚长赢后脑勺的手背被砸得生疼。
    但他还是忍着,含住戚长赢的唇耐心地吮吸,舌尖一次次舔过她紧闭的牙关,被她找准机会一口咬住舌尖。
    血腥味在两人嘴里蔓延。
    江宴渊呼吸颤抖,死死攥住戚长赢的肩膀,双腿夹住她的双腿,用力到腿都发酸。
    他依然不肯松嘴,用尽浑身力气抱着她,似乎要将她融入骨血里。
    有温热的水珠滴在戚长赢脸上,她又气又无语,他强吻自己反而还哭了?
    铁石心肠如她,膝盖往上狠顶,一下不够,她又来了两下。
    这一次江宴渊终于痛苦地弯下腰,却还是盯着戚长赢,直到被她一巴掌扇偏了脸。
    “你闹够没?”
    戚长赢声音冷漠,抬脚踹在江宴渊的肩膀上。
    江宴渊眼下有黑眼圈,眼白里遍布血丝,因落泪,琥珀色的眼眸如洗过般,舌尖从唇缝里探出,流出的血染红了嘴唇。
    妖冶得像从地狱爬出来向负心人索命的鬼魂。
    他伸手摸着自己的脸,将发丝撇到耳后,对戚长赢露出痴迷的笑容,“长赢,你的手好香。”
    戚长赢被他这软硬不吃脸皮极厚的行为气笑了,她这辈子没遇见这么贱的人。
    她刚要开口骂人,江宴渊又缠了上来,堵住她的唇,舌头不管不顾地往里钻,完全没有会被咬的觉悟。
    江宴渊扯开自己的衣襟、腰带,衣服解得松松垮垮,身上因冰冷的空气起了鸡皮疙瘩,他浑然不觉,拉起戚长赢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
    “我们做好不好?”
    他哀求,又亲亲她的下巴,“或者我给你舔,怎样都行,让我摸摸你抱抱你。”
    他想感受戚长赢的温度,想进入她,想看她欢愉的表情。
    总而言之他想拥有她,而不是这样患得患失,他什么都抓不住。
    戚长赢摇摇头,“江宴渊,你疯了吗?”
    在这里?在这个灰尘满天飞的地方?
    江宴渊不想哭的,可是一想到戚长赢就忍不住落泪,曾经孤立无援举目无亲的日子他也不曾那么难过。
    “你为什么不能爱我一下?你可以爱江宸焕可以爱夏诏,可以爱其他人,为什么不能爱我?”
    他捧着戚长赢的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你接近我的时候是因为爱我还是因为想玩玩?”戚长赢很平静,衬托得江宴渊更像个神智不清的疯子,“你跟我做的时候想的是与我在一起,还是玩玩?”
    江宴渊止了泪,“对,我最初接近你并不知道自己喜欢你,只是觉得你很有意思。”
    他眼神变了,冷静之下是更深的癫狂,“可那又怎样,谁规定人必须一开始就认清自己的心。我就是喜欢你,非你不可,无论你怎么说,我也不会放手。”
    从小到大他最珍贵的品质就是执着,认定了的事绝对不会放弃。
    造反他不会放弃,戚长赢他也不会放弃。
    “你不是想勾搭白珩岚吗?我帮你啊,你可以利用我,江宸焕不会怪你,白珩岚会心疼你,你可以最快速度地拿下他。”
    他说得很认真,低下头含住戚长赢的唇肉,暧昧地舔舐,手指插进她的指间与她十指相扣。
    戚长赢一时无言,“你要怎么帮?”
    江宴渊千疮百孔的心有寒风刮过,吹得他的身子都僵了,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好像在笑,又好像又哭了。
    可以猜一下江宴渊给了个什么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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