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演习,楚兰舟未尽全力,招式看着狠厉,对上时却又收了三分力道。
    两人你来我往,棍棒交错,从马背上到平地间,尤是尽兴。
    其他将士们身上,多多少少都沾上了红色,像是染了落日余晖。
    随着结束号角声起,众将士们纷纷捡起兵器,归队站好。
    秦泛和楚兰舟再次回到高台上,两人面上都挂着汗珠,打得却酣畅淋漓。
    将军,场外有人求救,说是吐谷浑使臣朔图尔。秦泛正让人清点各方身上红痕,突有守卫来报。
    求救?让他进来。秦泛记得朔大人这个名号,昨日便是朔大人寻慕容风铃,她才又匆匆离开。
    秦泛将两队将点之事交由秦宫和秦灯二人,两人在每次考核中稳居前二。
    武将向来只尊强者为首,在多日的训练中两人已然成众人中默认的首领。
    秦泛和楚兰舟去帐中换下盔甲,随后去见了朔图尔。
    还请秦将军救救我家小公主。朔图尔进入大帐立刻向秦泛跪下,面上的急色不像有假。
    何出此言?秦泛抬手让他起身。
    午时她离宫时,慕容风铃还在宫里宴会上,这才过了半日,怎就需要救?
    我家小公主离宫时说要去将军府找秦将军,可我去将军府问了,将军府外侍卫说并未见到小公主,只打探到她在一玉石铺中买过一对镯子,便再无踪迹了。
    朔图尔将他所知一一告知,他家小公主在伏俟虽顽皮了些,但自从来了晟国之后,已经乖巧了很多,他甚至担心她会闷坏了。
    长临城这么大,或许她是去哪儿玩了,还未回驿馆呢?那么大个人,怎么可能在长临城失踪,何况她又是吐谷浑公主,涉及两国之交,谁敢动她?
    秦泛仍是不信。
    我已派人在城中各处寻找,若是找到了便会发信号,可是几个时辰过去了,仍是毫无音讯,还请秦将军施以援手。
    朔图尔知秦泛不信,换任何一个人也不信,可他从小看着小公主长大,对她最是了解,她不可能突然消失这么久,定是出事了。
    只是刚消失一下午,也无法报官,这偌大个长临,他能求助的也只有太子殿下说的秦泛。
    好,那我派人去找找看。秦泛虽然仍觉得朔图尔说得夸张了些,但既然他上门求助,她也不好推脱。
    不过秦泛疑惑的是,她一无官无职之人,如不是她,吐谷浑也不会大败,这些吐谷浑使臣不记恨她便算了,怎滴出个事还寻她帮忙?
    多谢秦将军。朔图尔又给秦将军行了一个大礼。
    秦泛和楚兰舟没等到此次考核的结果,便离开了校场。
    回到将军府后,秦泛立刻将府中人派出寻找。
    楚兰舟也让泛兰舟的人在附近打探,泛兰舟的人遍布长临各处,若都寻不得慕容风铃的踪迹,那她定然是出了事。
    结果人刚派出去不久,便在一偏僻的小巷中发现了慕容风铃的马车,她的贴身侍女和车夫也全晕倒在马车里。
    此时,秦泛才意识到,慕容风铃是真的出事了。
    也不知谁这么大胆,这个关头,竟然敢绑架了吐谷浑的公主。
    楚兰舟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若慕容风铃真的在长临出了事,即便两国刚签了和约,吐谷浑也会再次向晟国挥刀而上。
    而此时,两国不宜开战。
    楚兰舟刚要命人去寻墨骥来,他便出现了。
    公主府绑了吐谷浑公主。墨骥的一句话,让楚兰舟和秦泛皆变了脸色。
    但若是晟颜柔绑了慕容风铃,秦泛便理解了。
    晟颜柔一向不按常理出牌,疯起来更不会管什么两国之交。
    可即便发疯,也得有个由头才是,慕容风铃又是哪里惹着她了?
    不过,此时这并非最要紧的事,最关键的是如何将慕容风铃从公主府中救出。
    她们虽知慕容风铃绑了晟颜柔,可却无凭无据。
    即便有证据,也不能大张旗鼓地去公主府要人,将此事搞得人尽皆知。
    朔大人,我已寻到小公主的下落,她并未失踪,只是在城外庄园里游玩,一时忘了时间,我已让人去将她接回,朔大人去驿馆等消息便可。
    秦泛虽还未想好怎么去救慕容风铃,但她被晟颜柔所劫之事,决不能让吐谷浑的人知道。
    麻烦秦将军了。朔图尔听到小公主无事,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也是一时急得昏了头脑,忘记了让人去城外寻找。
    朔图尔竟对秦泛的话毫不怀疑。
    朔图尔离开将军府后,秦泛在厅中来回踱步,不知寻着什么由头去公主府。
    慕容风铃去的玉石铺子,晟颜柔和云舒语当时也在,晟颜柔原是看中一支簪子,最后却空手离开了铺子。楚兰舟将装着玉簪的盒子递给秦泛。
    秦泛眼前一亮,立刻懂了她的意思,忙打开盒子,盒中放着一枚梅花簪子,通体剔透,色泽温润,的确是块好玉。
    走,我们去公主府看看安和郡主。秦泛想起那日赏花宴欲送给云舒语的佛串还未送出,且她们又看中了泛兰舟里的东西,既已被她知晓,又怎会让她空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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