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丽被吓得脸都白了。
    “琳达姐你听到了?她是杀人犯!杀人犯都是没人性的!你刚才也听到了,她说要杀了我!”
    “琳达姐!”
    琳达嫌她聒噪,喝了一声:“你闭嘴!”
    丽丽翘了翘嘴角,斜了一眼冷清清看着她的许枝。
    抬手一指,委屈又害怕的说:“你看!她还瞪我!”
    “咱们姐妹都是相亲相爱的,就她来了之后,惹那么多事!简直就是一个扫把星!白莲花!在人前装可怜,背后却阴狠歹毒!当了女表子还要立牌坊!见过贱的,没见过这么贱的!”
    “好了!你给我出去!”
    丽丽见琳达发火,不敢再说,只能不服气的离开。
    琳达看向许枝,刚要开口。
    许枝冷冷道:“她说的没错,我是杀人犯。”
    “许霆深的未婚妻,是我开车撞死的,我冷血狠毒,谁要惹了我,我就杀了谁。”
    琳达看着她,却摇了摇头。
    “我不相信。”
    许枝冷得毫无涟漪的眼眸动了动,像是一块石子扔入了幽深寒潭。
    她视线聚拢在琳达身上。
    琳达看着她:“我不信你会杀人。”
    她太倔!太傲!
    像这种人,根本不屑去杀人。
    他们真要对付一个人,只会光明正大的制服那个人,而不是阴毒的去要那个人的命。
    “琳达姐......”
    许枝嗓音微颤,她没想到,琳达这样一个几乎要算是陌生人的人,会相信她。
    这么久以来,她都快要习惯了被人喊做“杀人犯”。
    所有人都说是她撞死了苏婉清。
    刚入狱的时候,她日夜颠倒的想,拼命的想,究竟为什么那天苏婉清会倒在她的车轮前。
    她甚至怀疑过,是不是她太害怕,出现了记忆的缺失。
    她撞死了苏婉清,可是她自己却忘记了。
    一遍又一遍的自己问自己,到底她有没有罪。
    假如没罪,她要怎么说服自己去忍受许霆深加诸在她身上屈服跟痛苦?
    她要怎么忍受“杀人犯”三个字的凌迟?
    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或许是她错了,她有罪,或许是她忘了,她有罪......
    可是现在,有人相信她,相信她没有杀人。
    所有的委屈跟屈辱,痛苦跟压抑在这一刻倾泻出来,许枝嗓音里低抑着,眼泪直往下掉。
    琳达没有见过一个人哭得这样痛苦,这样伤。
    她到底受了多少折磨?
    许总他,到底对这个女人做了什么?
    琳达不由的同情起眼前这个女人来,不只是因为她和许霆深明显有着不一般的关系,而是出自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不忍再将许枝当做夜色一个普通的员工来看待。
    许枝克制着哭了一会儿,琳达拿纸巾给她擦了擦泪。
    “丽丽那个人争强好胜,好在你现在也调到后勤部了,以后避着她一点儿,别再起冲突。”
    琳达道:“许总他,要是知道了,你又要受罪。”
    琳达说:“把你调到后勤部,你知道是谁的意思?”
    许枝点了点头,他要用这种方式侮辱她,来惩罚她没有在他面前说实话。
    琳达道:“你知道就好,去吧。”
    许枝回到厕所洗马桶。
    夜色晚上来喝酒的人多,时不时就有人来厕所吐一通。
    一晚上,许枝都没能休息。
    快到天亮的时候,许枝拎着水桶和拖把,准备出去收拾一下下班。
    丽丽晃晃悠悠进来,脚下一绊,把拎着水桶,蹲了一晚上的许枝给绊倒在地。
    看到许枝脸朝下趴倒,丽丽明明进来的时候像是喝醉了,这时立刻清醒过来,抬脚,穿着高跟鞋的脚踩到了许枝的肩膀上。
    尖尖的高跟鞋用力,她脚下旋转了一下:“狂啊!我让你再狂!”
    随手拿了许枝掉在一边,用来拖厕所的拖把,丽丽一边骂一边拿拖把在许枝的脸上疯狂打着:“真让我丽丽好欺负!”
    “你不是杀人犯吗?你不是要杀我吗?来啊!死了吗?”
    “没用的东西!下贱货!”
    “怎么不叫呢?你不是很凶吗?”
    她弯腰下去,一只脚踩在许枝身上,一只手抓住许枝的头发,将许枝的脑袋昂起来。
    “垃圾!废物!贱人!”
    说着,把许枝的脸往地上用力一撞,丽丽将拖把扔到她身上,拎着小挎包,一摇一晃的走了出去。
    许枝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坐了最早一班的公交车回到家。
    家里空荡荡的,没有一点生机。
    许枝喝了半杯桌上的冷开水,躺在沙发上。
    覃芳芳开门回来的时候,许枝从沙发上掉在了地板上,脸朝下,整个人伏在那里,一点声息都没有。
    覃芳芳钥匙都来不及扔,赶紧过去把人扶起来,一摸到许枝的胳膊,烫得惊人。
    再看到许枝脸上青肿擦伤,还有那额头上一大块被再次磕破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冷气。
    “枝枝你等着!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覃芳芳立即就要把人扶起来,往楼下走。
    许枝幽幽的醒转过来,她瘦得厉害的指尖抓住了覃芳芳的袖子。
    用虚弱的气音道:“不去医院。”
    “不去医院怎么行?你发烧了!你伤口会感染的!”
    “不去。”
    覃芳芳不听,驮着她要往外走,许枝忽然抓住门边的架子,人往那架子上仰。
    覃芳芳心惊肉跳,那架子可是带尖角的,一个不小心,刮伤了脖子都是可能的!
    “枝枝你这干什么啊?”
    覃芳芳又惊又疼,忍不住要哭出来:“你会死的你知不知道?”
    许枝闭着眼,两边颧骨是发烧而成的诡异的红。
    她一动不动,可是抓着那架子的手却一点不放松。
    覃芳芳只能答应:“我不去医院!我们不去医院!那我给你去拿退烧药,好不好?”
    许枝虚弱的垂了一下头,算是答应了。
    覃芳芳抹了抹眼睛,把许枝送回房间。
    覃芳芳守了许枝一天,到晚上,许枝应该去上班,人却没出现。
    许霆深正好到夜色,进了琳达的办公室,就问:“人呢?”
    琳达奇怪:“不是在后勤吗?”
    许霆深冷笑:“你这个经理当着真是称职!”
    琳达赶紧打电话给许枝。
    覃芳芳见手机响,接了。
    琳达就问:“许枝你在哪儿?今天为什么没来上班?”
    覃芳芳正有火没处发,跳起来就骂:“上班?人都快死了还上班?你跟许霆深说,让他准备棺材!许枝要死了,他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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