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鸟偏头,啊?我自己都不知道
    为何要辟邪?簌棠心觉不对。
    灌灌只将头垂得更低,似乎不愿解释,良久,忽然脊背一僵。
    她察觉到极强的灵压一下释放满殿,抬目看向高处。
    白猫如雪团一般,只懒懒倚在缠绕着麻绳的树枝上,一双鸳鸯眼漫不经心扫来,却一下压得她喘不过气。
    此兽族,绝非善类。
    灌灌面色苍白,半晌,咬着唇被迫道:一次,尔白与我前去西郊时,途中遭受了类的攻击
    再次听到类,簌棠眉心微蹙,高处的浮桑直起身子,目色变得锐利。
    去西郊做什么?簌棠问。
    灌灌太过紧惕,回答都十分简短,又断断续续。
    簌棠心道这般不行,最终施压:你今日来此,便知本尊一定会询问缘由,又何必扭捏不答?答了便回去,不答便耗着,这很难抉择么。
    重明见灌灌脸色越发苍白,有点想上前去,又被浮桑一道目光压了回去,场上一时唯有九耳还姿态舒展,没有受浮桑灵力影响。
    浮桑亦想知道关于类之事。
    好一会儿,灌灌终于再度开口。
    我本是从青林出来的兽族,总有想回去看看旧友的时候。尔白偶尔也会陪我一同去在禁林口等着我,谁知却遇上了类。
    类极为难缠,被它盯上便不得安生。我知道若重明知晓此事,定会不依不饶,闹得天翻地覆要我回青林长居,可我并不想,又恰好发现孟极身上就有重明的羽毛,于是就顺走了。
    突然被点名的重明龇牙晃脑,想表示自己才不是这样的鸟,被簌棠拍了拍脑袋,让它稍安勿躁。
    类本无识无念,虽有邪气,却避世。为何会攻击尔白?这时,浮桑冷不丁开口了,音色带着些许探究。
    那双鸳鸯瞳平日里看起来澄澈,但盯紧一人时,又幽深难辨,带着压迫感。
    簌棠抬眸看他。
    那夜他与她在一起,替她挡下了类的攻击。他应该很清楚,类是会攻击人的。
    灌灌被浮桑的灵力压制,面色越发苍白,却仍反驳着:你、你凭什么说类不会攻击人?
    还好,她替簌棠道出了心中疑问。
    浮桑却没回答。
    如你所言,他久受类侵扰。若是他不离开魔心城,又怎会有类能够扰他?他只是漫不经心看向簌棠,毕竟魔心城,可不是类能随意进入的。
    簌棠拍着重明鸟的手一顿。
    是啊,魔心城有四方门楼,皆有重兵把守盘查,她最是清楚。
    即便后来她穿越来,逐步放开了不少对兽族的限制,兽族可以自由出入魔心城,也仅限对身无邪气的兽族。
    类,邪气甚重。
    那夜遇上,它们的邪气几乎到了难以忽略的地步。
    尔白是城中曦阳楼的人,只要她不出城,类怎么样也找不上她的麻烦。
    不过灌灌不是说了尔白会陪她去禁林吗?
    簌棠还没说完,身前的重明忽然开口。
    类、类是会攻击的重明鸟俨然也在浮桑的灵压下有些抖,话说不伶俐,它们会攻击
    重明!灌灌扬高声,打断了它。
    重明一缩脖子,紧闭鸟喙,看样子再也不想开口了。
    浮桑眼神暗了暗,但见它们如此难以开口,又事关一只隐蔽在魔心城的兽族,他也不愿暴露子民的身份,于是不再勉强。
    一阵寂静后,簌棠再度启唇:那类可还会再缠上尔白。
    魔尊大人。灌灌语气闷闷,打断了她的话,关于盗取小草包的事,我已经回答完了。其余与此事无关,我不会再回答,就算是杀了我也不会答。
    这样坚决,还带着愤怒。
    簌棠目色深深,看着她,好一会儿接话:那你先回去吧。
    灌灌深呼吸了一口气,又看向重明:重明,你不可以
    看吧。
    簌棠就说兽族比魔族还直截了当,又单纯如白纸,饶是灌灌这种表面深沉的小鸟,内里也很纯。
    哪有当着询问人的面,和同伙说你不能告诉她哦的。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重明一向是闲不下来话的,此刻翅膀轻闪,显然是有些浮躁沉闷。
    它看了簌棠一眼,神色纠结。
    簌棠佯装没看到,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凝视着婢女送灌灌离开。
    莲笙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待此刻安静下来,她环视周身的兽族,最终踌躇着:尊主,我倒晓得些关于类的事
    簌棠偏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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