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血?”楚雨凉还没反应过来,“放谁的血啊?”
    看着她罕见的傻样,晏鸿煊忍俊不禁,搂上她纤腰又在她唇上偷了一口香,然后在她耳边轻道,“快去,救了他们,为夫才能同你好好说话。”
    他嗓音低沉而又暧昧,那呼吸喷洒在她耳边,楚雨凉只觉得耳朵瞬间有些发热,迎上他双眼,看着他眼中那一簇灼光,她脸颊都跟着耳朵一起发烫。
    他心里想什么她哪会不懂?
    不过他们夫妻的确许久没见面了,撇开某些事不谈,她可是有许多话想同他说。
    很快,她将空碗放在桌上,看着用匕首准备割碗的他,楚雨凉脸色有些白,上前将他手腕抓住,“爷,是不是必须要用人血做药引子?要不你放点我的吧!”
    看着她担心的样子,晏鸿煊笑着将她的手拉开,“你的血对他们起不了作用?”
    楚雨凉皱眉,“为何?”
    晏鸿煊刮了一下她鼻子,这才笑着将答案告诉她,“我的血百毒不侵、也能解百毒,所以只能用我的。”
    楚雨凉惊讶不已,看他的眸光都变得崇拜起来,“真的假的?”这样的事貌似电视里看过,可真正碰上了那还真叫人不敢相信。
    晏鸿煊笑而不语,转过身,继续刚才割脉的动作。
    看着他手腕划出的血口以及那些滴落在空碗里的血液,楚雨凉咬着唇、皱着眉,心疼得不行。可这些血又是救人的,她没法开口让他停下。
    当端着满满的一大碗鲜血,她双手都在颤抖,曾经自己献血都没有如此心疼的感觉。
    二十多个人,好在每人只需服用一小口。
    从大伙晕迷的神态来看,几乎都是在无意识中晕迷过去的。三间屋子里的人,许志一家、兰姑和王氏婆媳俩,他们睡姿都很自然,唯独佟子贡屋子里略有不同。
    站在床边,看着紫弦骑在佟子贡身上的动作,楚雨凉张着嘴研究了半天都没想明白他们这是在做何。如果说佟子贡把紫弦弄进他房中想对紫弦做点什么,应该是男上女下吧,可情况不是这样的,两人衣裳完整,紫弦跨坐在佟子贡腰际,双手搂着他脖子,脑袋搁在他下巴处,而佟子贡呢,一双手臂圈着紫弦的腰……
    好一副和谐又美好的画面!
    “爷,你看他们……”实在想不明白,楚雨凉只得朝身旁男人求答案。难道是紫弦想对姓佟的霸王硬上弓?可紫弦的样子分明就是不喜欢姓佟的,她要真喜欢姓佟的,早就用孩子去逼姓佟的了。
    “有何好看的?”晏鸿煊给两人喂了血之后,一手拿着空碗一手拉着自家女人的手往外走。
    “就让他们这样吗?”楚雨凉不放心。这寡男寡女的睡一块,不大好吧?
    “他们就算服了我的血,也要等好几个时辰才会醒来。既然他们愿意,就随他们去。”晏鸿煊回得有些无所谓。忙了半天,现在该他办‘正事’了。
    一回房,他把门踢上,还不等楚雨凉回过神,直接将她抵在房门上,低下头就开始吻上了。没有外人在场,他近乎为所欲为,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发泄自己近一个月的相思之苦。
    “唔唔……”楚雨凉刚开始不怎么配合,她都还有好多话没说,这男人也太猴急了!
    可她越不配合,晏鸿煊越是疯狂的在她嘴里汲取。最后,楚雨凉实在没撤,只能先妥协让他满足。
    熟悉的气息,也是彼此想念的气息,紧紧的纠缠在一起,不分你我。但很快,晏鸿煊就不满足了,在她开始迎合时,双手除了在她身上抚摸游移外,还开始粗暴的拉扯她的衣裳。
    时下天凉,肩上的肌肤。裸。露的那一刻,楚雨凉忍不住将她抱紧,想从他火热的胸膛上汲取热源。肌肤相触,让彼此的呼吸都紊乱了起来。
    好在晏鸿煊还尚存一丝理智,将她打横抱双双滚到了床上,被子也随即将彼此。裸。露的身子盖住__
    激。情一触即发,久久不息,火热的缠绵、身心的纠缠让他们不知疲倦般,不管是索要还是给予,都是那么淋漓尽致,这近一个月的相思,没有过多的爱语表达,但火热的缠绵却向彼此倾诉了一切。
    ……
    清晨,楚雨凉是在一道尖叫声中醒过来的。
    尖叫声在隔壁,而且是男人发出的,她闭着眼睛都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爷……嗯嗯……”一夜的缠绵让她疲惫,此刻靠在男人的怀中根本不想动,对隔壁的事,她现在是有心无力去管。她只知道浑身酸痛,痛得她想哼。
    “为夫在。”晏鸿煊是早就醒了的,可是看到她疲惫的样子,他心虚之余也心疼不已。貌似昨晚是有点过了……
    “爷……我想睡觉,让他们别吵好不好……”楚雨凉嘟嘴嘀咕道。
    “嗯,睡你的,别理他们。”晏鸿煊低下头,在她额头上啄了啄。不是不想去隔壁教训某人,而是舍不得离开。他们夫妻许久没有像现在这般同眠同醒了。在京城时他忙着上早朝,鲜少有陪她睡懒觉的时候。
    好在隔壁也没再发出太扰人的声音,楚雨凉哼哼了几声后,窝在他颈窝里又沉沉的睡了过去,把进山的事全都抛到了脑后。
    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晏鸿煊深邃的眼眸中溢着笑意,心里像是有暖流淌过,满足的滋味无法言表。
    眼前的女人在他眼中,不管是怀孕时的丰盈还是未怀孕时的纤瘦,他都喜爱,当然,能丰盈一些最好不过了,香香软软的她更可口。真可惜自己花了那么多心思,好不容易将她养得白白胖胖的,结果不到一个月,又打回了‘原形’。
    盯着她微嘟的红唇,他眸光忽闪,潋滟中带着黠光,心思浮动,忍不住就低下头将她嘟起的红唇含住。
    “啪——”睡梦中的楚雨凉突然从被窝里伸出手,手掌就似打蚊子一样拍在了男人迷人的俊脸上。
    “……”晏鸿煊额头瞬间黑了。要不是确定她没醒,他绝对不饶她。
    将脸上的柔胰捉住,他也不敢再打扰她,继续看着她睡觉。
    ……
    本来说好今早起程进山的,结果发生了昨晚被偷袭之事,除了岳嬷嬷外,所有的人都醒晚了。听说昨晚被人偷袭,早上醒来之后一个个都惊慌不已。为了安抚大家的紧张,岳嬷嬷把昨夜的经过说了一遍。
    得知晏鸿煊救了他们并将五名黑衣人逮到以后,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娘,凉子姑姑怎么还不出来啊?”用膳的时候,许冬突然问道,还很不解的看向楚雨凉所睡的房间。
    “咳咳咳……”其他人都窃笑不已。
    刘梅同许志相视了一眼,都有些尴尬,不知道要如何跟儿子解释。人家夫妻俩久未见面,作为过来人肯定是理解的,可这怎么能给儿子明说呢?不过刘梅还是想到了理由,“冬儿听话,不许去打扰凉子姑姑,凉子姑姑和王爷昨晚捉了坏人,他们肯定很累,所以才会起晚的。”
    许冬小脑袋直点,“嗯嗯。”
    其他人听到刘梅的解释,接着偷笑。
    而与此同时,在佟子贡房中——
    床上,男人铁青着脸,一副恨不得咬死女人的摸样。而某个女人则是被人点了穴,不仅动不了,连话都说不出,那双大眼睛闪着泪光,憎恨又委屈的瞪着面前的男人。
    “死女人,你当真以为本候好欺负不是?”指着女人鼻子,佟子贡怒不可遏的骂道,此时对他来说,什么风度、什么优雅全都是狗屁,他现在只想为自己报仇,狠狠的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昨日他不过就是亲了她一下,这死女人就放蛇咬他。他屁股到现在都还痛着呢!
    昨晚他把这女人弄到自己房里,本来想跟她好好说话,结果这女人居然想谋杀他……骑在他身上掐他脖子!
    不得已,他只好点了她的穴。也不知道如何回事,后面的事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今早起来,这女人躺在他怀中,他都不嫌弃,结果这死女人居然骂他无耻、下流,还想放蛇咬她。看看他的手臂,就是地上那条死蛇咬的。
    对于地上断成两截的青蛇,佟子贡都不敢多看一眼,看一次就心惊一次,看一次就恨不得把这女人给弄死。
    实在气不过,他只能再次点了她的穴……看她还如何放蛇!
    “别以为你给本候生了儿子本候就会怜惜你,识相的你就给本候安分些,说不定本候看在儿子的份上会好好待你。机会本候是给过你的,若是你再不知好歹,本候绝对会弄死你。听到没?”捏着紫弦的下巴,他恶狠狠的出言警告。
    紫弦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对他的话只能听着,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欺负过。她也不知道昨晚是如何睡着的,醒来后发现在他怀中她又惊又恼,不过就骂了两句话而已,这男人就说要弄死他。他占了她一晚上的便宜,难道她不该生气吗?
    她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再看到他了!
    “你还好意思哭?”佟子贡放开她下巴,突然把自己的裤子往下一扯,恶狠狠的指着自己屁股怒道,“你看看把本候伤成何样了?本候都没哭,你好意思哭吗?”拉起裤子,他又继续捏着她下巴,继续训骂,“你这个毒妇,好歹本候也算是你的男人,你不对本候好就算了,还对本候如此狠心无情,你还是女人吗?”
    眼泪从紫弦眼眶中滚落,滑过她略显苍白的脸颊,一滴滴落入到她衣襟上。
    佟子贡咬牙切齿,看着那些眼泪,突然有种被针扎的感觉,心口莫名的有些隐痛。气头上的他哪里会去思考这种感觉的来源,只觉得很厌恶她这样哭,于是骂人的声音更大了,“有何好哭的?你都不看看你这样是有多丑?本候警告你,赶紧给本候打住,再哭,本候真弄死你!”
    为了表示自己的凶狠,他捏着紫弦的下巴更加用力,原本那白皙的下巴此时已经被他捏红了,至于痛不痛,也就只有紫弦自己知道。
    她是发不出声,但眼泪却越发汹涌。
    “还哭?”佟子贡低吼,激动起来,“我、我真想咬死你——”
    满肚子都是火气,有些火气还找不到源头,他只知道自己快被自己的怒火烧死了。结果他当真把紫弦扑倒,张嘴就对她咬了下去——
    这一口满是咸味,加上女儿家的馨香,佟子贡咬着她红唇突然就没动了。
    此刻脸贴着脸,鼻子对着鼻子,第一次,他认真的看着眼前略显稚嫩的女孩。
    丑也不算太丑,至少还没到让他反感的地步。她除了肌肤白皙水嫩外,五官长得都很精致,大眼睛,小翘鼻,樱桃小口也很美味,圆圆的脸带着一丝婴儿肥,如果再过些年,待她脸上的稚气完全褪去,这女人绝对算得上大美人。
    最重要的是他发现……发现自己居然有反应了!
    自从那一日被大蟒蛇吓出毛病之后,他就很难振起雄风,哪怕对女人有感觉,可是兄弟就是不争气。
    今日没想到在一个黄毛丫头身上,他家兄弟振奋起来了!
    只不过看着那些晶莹的泪珠落入她鬓间,他突然没了兴致。
    就算有那方面的想法,他也不想对着一张哭脸做那事。男欢女爱应该是享受,就算哭也应该是在欢愉中哭,而不是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
    绷着俊脸,他从紫弦身上翻下去,仰着身体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此时此刻,他突然有些伤感。人活一世不就是为了享受吗?为何他会觉得心累呢?
    女人没得玩,好不容易有个儿子,结果……唉!
    想找个女人安定下来吧,可是人家不喜欢他……
    他就想不明白,他佟子贡有何不好的?那么多女人挤破头的想爬他床,哪怕做个小妾都愿意,可眼前这个土气的村姑居然还看不上他!
    瞧她那副土样,穿着粗布,这快入冬的季节,居然只穿一双草鞋。他爹娘在江湖上那么有本事,她家居然连买双鞋的银子都没有?与其在家受虐,为何就不考虑当他女人呢?反正他也缺个女人,而她也缺个能养她的男人,他们在一起各取所需,这简直就是绝配……
    紫弦是不知道他此时的腹诽声,若是知道,估计会当场吐血。她用蛇草编织的草鞋可不是人人都敢穿的……
    ……
    午后,楚雨凉总算起床了。
    而起床后她才发现除了他们夫妻俩,其他人已经被紫弦领着进山了。
    就是因为晚起结果就被大部队‘丢下’,咽着饭菜时,楚雨凉都不忘对身旁的某爷刮刀眼。
    全怪他!
    “多食一些。”对她的幽怨,晏鸿煊就跟没看到似的,不停的给她碗里添着菜,体贴到了极致。
    楚雨凉怨归怨,可人家一副讨好样,她是真的发不出脾气来。
    填饱肚子后,她才开口,“我们何时进山?现在不走天都快黑了。”
    晏鸿煊抽出她腰间的手绢给她擦了擦嘴角,然后才无所谓的回了两字,“不急。”
    楚雨凉皱眉,“可是我想去看五爷和娘,好久都没见到他们了,真的挺想他们的。”
    晏鸿煊摸了摸她的脸,“娘也说很是想你。”
    楚雨凉赶紧起身,“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找娘去!”
    “不急。”晏鸿煊握着她的手突然一拉,楚雨凉直接跌坐在他大腿上,只听他在她耳边轻道,“为夫也很是想你,想多陪陪你。”
    望着他如画般俊美的脸,他眼中的温柔又深又浓,像甘甜的清泉般流淌在她心间。比起他在房事上的野蛮,此刻的他才是真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平日里这男人不怎么说甜言蜜语,这样深情的表白除了有些不习惯外,还让她有种害臊的感觉。
    看着眼前近乎呆傻的她,晏鸿煊哭笑不得,在她屁股上直接落下一巴掌,示意她回神,“为夫都说想你了,难道你一点表示都没有?”
    楚雨凉嗔恼的拍他的手,她都浑身僵痛了他还打她!可对上他深邃迷人的眸光,她怨气又只能压下。抬手搂住他脖子,她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印上了他迷人的薄唇。
    对她的表现,晏鸿煊尽管不满意,但也乐意接受,扣住她后脑勺,反被动为主动的深吻起她来……
    直到气喘吁吁,两人才分开。
    “爷,那五个人在何处?你打算如何解决他们?”谈情归谈情,但正事太多,也不能忽视。昨晚她看得出来他是有意‘放水’,明明可以杀掉他们的可是却将他们留了下来,说没有原因她肯定不会信。
    “他们还有些用处,所以为夫暂时留他们一命。”晏鸿煊一边抚摸着她后背,一边轻道。
    “你要拿他们当人质去警告巫族的人吗?”
    “不是。”晏鸿煊低下头,对她勾出一抹笑,“再过一段时日小南要闭关学医了,那些人正好可以做他的药人。”
    “……”楚雨凉惊讶得直眨眼。不过对他得决定,她并不反对。从他和巫人的对话就可以得知,巫族的人很卑鄙很无耻,为何钱财什么事都干。这样没有道德观念和是非观念的人,活在世上真的是害人精。
    巫族不除,别说不光是他们,天下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被他们算计、加害。用他们做药人,这手段虽然残忍,但也是他们自找的。
    想到昨晚的事,楚雨凉还有一大疑问,“爷,为何他们都中了巫人的迷香,而我和岳嬷嬷却没事呢?”
    闻言,晏鸿煊突然低笑起来,笑中似乎还带着一丝得意。
    楚雨凉皱眉,不明白笑点在哪里,“到底是为何啊?”
    见她追问,晏鸿煊这才搂着她咬耳朵,“岳嬷嬷和程维早年就跟在我身边,我早已暗中让他们服过我的血,虽说他们不像我同师父那般能百毒不侵,但一般的毒药对他们来说也起不了作用。至于你,同他们也是一样的。”
    楚雨凉又惊又汗,“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该庆贺自己捡到宝了?”
    晏鸿煊唇角狠狠一抽,没想到她是如此看待他。是,他是‘宝’,但……也是‘毒’。
    ……
    马车里,怀中抱着奶娃的男孩不时的望向马车外,看着紧跟着马车一蹦一跳的中年男人,特别是他额头上贴着的符纸,怎么看怎么怪异。
    “师父,您让他走着就行,为何要让他跳啊?”实在忍不住好奇,他只有向对面的白发老者寻要答案。
    谷医正逗着腿上的小男娃,听到爱徒发问,这才朝马车外看了一眼,随即朝爱徒瞪去,“让你出谷长见识,没想都还是如此笨!”
    小南皱眉,被训得有些委屈,“师父,徒儿从来没见过这样行走的人。”
    谷医哼道,“你把他当兔子就行了。”
    小南再次看向窗外,看着外面一蹦一跳的大晏国皇帝,忍不住又开始擦汗。兔子也不是这般跳法的……
    而在另一辆马车里,看着一跳一落的中年男子,两位奶娘也是流了一路的冷汗。
    也不知道外面那个傻子是从何而来,反正是傻到不行了。那位师父大人让他做何他就做何,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最让她们流冷汗的是那位师父大人……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何要将他整成一具僵尸摸样?他们这一路就跟赶尸似的,看着那‘尸’白天到晚都在他们面前跳来跳去、额头上还贴着黄符,怎么看怎么让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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