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兰,你也别激动,我不过就说说而已。”看到王氏反应极大,王贞安慰道,似是怕把她吓坏。
    “你叫我如何不激动?”王氏面带怒容,目光凌厉起来,看着前方虚空的地方,恨道,“这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我就说那孽畜怎么变化如此大,自从那晚被韩娇算计过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连说句话都不敢,可那晚之后不但手脚厉害,对下人动手,就连那嘴巴都变得伶牙俐齿,像长了尖牙一样,见人就咬,跟疯狗似的,特别是对她,不仅目无尊长,而且每次都是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嘴脸。”
    这哪还是曾经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说句话都跟做了亏心事一般的人,分明就是中了邪才会变成这样!
    一定是那姓尹的女人死不甘心回来了!
    她一定是想利用她的女儿来报复他们楚家,一定是这样的!
    自从那孽畜变了性子以后,他们楚家就变得不安宁了,如今儿媳偷人、她的涵儿和香儿被关押,他的儿子伤心痛苦,这些都是因为那个孽畜在才搞成这样的!
    王贞见她说得如此气恨,原本只是猜测的,此刻也不由得重视了起来,皱眉看着王氏,道,“咏兰,你先冷静一下,这事我们得好好说说,要是那姓尹的女人真的死不瞑目要回来报仇,那我们可得小心了。”
    王氏点头,“那女人真是可恶!死了都还要兴风作浪!”
    王贞神情越来越严肃,那凌厉的目光丝毫不输王氏半分,当年的事她也有参与,尹秋萍是如何死的她一清二楚,如今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她突然打了个寒颤,明明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的,可突然就觉得背脊发凉,越想越让她不安,还下意识的朝四处看了看。
    她还记得那天晚上,也是这般,明明好端端的,可是就在尹秋萍死的那一刻突然狂风大作,还把窗户给吹裂了,最让她无法忘记的是尹秋萍死前说过的话,她说她这辈子最大的错事就是不该对他们这些人客气,等她变成鬼后,一定要找他们算账..
    如今想来,楚雨凉那丫头能有如此大的变化,连自己的祖母都敢辱骂,这一定是尹秋萍在作怪。
    老姐妹俩坐在一起,一边回忆当年的事,一边谈论楚雨凉如今的转变,王氏跟楚雨凉接触得最多,说得自然就多。姐妹俩越说越心惊,越说越毛骨悚然,就连屋子里气氛随着两人的谈话似乎都变得阴沉了几分。
    “大姐,你说该如何做才能收拾那孽畜?总不能一直让她嚣张下去,她若真被尹秋萍附身,那我们楚家可就完了!”王氏担心的问道,似乎没了主见。
    “你别急,先听我说。”王贞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冷静下来,“你说云洲现在特别宠爱她,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能明着对付她,万一被云洲知道了,还有损你们母子之间的情分,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云洲插手其中,否则让他发现尹秋萍真正的死因,到时才是真正的麻烦。”
    闻言,王氏连连点头,“大姐说的对,绝对不能让云洲知道!”儿子要是知道了真相,依照他对尹秋萍的感情,肯定会加恨于她。
    王贞继续道,“我们暂时先不对对付楚雨凉——”
    她话还没说,王氏就忍不住打断,“不行,这孽畜被邪灵附身,我是绝对不会让她再兴风作浪下去的!”
    王贞拍她的手,摇头,“不,我不是说不对付她,而是说暂时不对付她,她现在中了邪,加之有云洲宠着,我们就这么对付她,很容易招来云洲的不满和怀疑的。我的意思是我们先把她背后的那个邪灵给除去,只要尹秋萍的鬼魂一死,就楚雨凉那胆小怕事的性子,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听完她的分析,王氏眼中霍然一亮,老脸上布上了几分得意,“大姐考虑得真周到,还真应该先把尹秋萍的鬼魂驱走,这样就剩下那孽畜一个人,到时候怎么捏拿她都可以。”
    王贞眼中露出一丝算计,“嗯,这事就这么办!现在我们好好想想要如何把尹秋萍的鬼魂收了。”
    王氏回道,“要不请个法师来府中做法?”
    王贞皱眉想了想,然后摇头,“不可,请法师来太招人眼了,万一云洲问起来我们要如何解释?”
    闻言,王氏也觉得不妥。儿子平日里都不信那些东西,就算把法师请到府中来,估计也会被他赶走,如此一来,还容易引起儿子怀疑。
    王贞沉默了片刻,突然一拍脑门,“有了!”
    王氏赶紧问道,“大姐,你想到办法了?”
    王贞点头,“我明日去寺庙找高僧求几道驱鬼辟邪的灵符,到时候把灵符贴在楚雨凉的院子里,回头我再轧个小人,写上尹秋萍的生辰八字,只要把她的鬼魂从楚雨凉身上引出来,有那些灵符在,定让魂飞湮灭,再不敢害人!”
    王氏大喜,“大姐,这可真是个好法子!”
    。。。。。。
    午休后,楚雨凉在自己的小院里见到前来接她回贤王府的程维。
    “楚小姐,王爷有事来不了,特命属下前来接您回去。”程维讨好的说道。
    楚雨凉坐在院子里喝着茶,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程护卫,你回去跟王爷说,就说婚期快近了,我爹让我在府中安心待嫁,这几日就不去他那里了。”
    程维突然变得为难起来,“楚小姐,这事您怕是要亲自同王爷说一声才行,要不然王爷会怪罪属下的。”
    楚雨凉不赞同的看着他,“你跟他说一声不也一样?”
    程维摸起了后脑勺,“楚小姐,这哪能一样?王爷只听你的话,属下说的话他根本听不进去,您若不跟属下回去,王爷肯定会说属下办事不利。”
    楚雨凉笑了起来,“没那么夸张吧?”
    程维严肃的点头,“楚小姐,不是夸张,是真的。您要不回去,属下一个人回去肯定得挨板子。”
    楚雨凉嘴角抽了抽,想了一下,她看向程维,“要不你也留下算了,既然回去要看他冷脸,那不如就在这里。”她信程维的话,那男人是什么德性她清楚,只要没如他意,他是说翻脸就能翻脸的。
    楚云洲之前派张海来传了话,说是明日让她去库房看看,挑选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添做嫁妆。据说她的嫁妆大部分已经准备妥当了,只是想让她过过目,看她自己喜欢什么再加一些进去。她就算要回贤王府,也得先把嫁妆的事确定好了再说。
    程维一头黑线,“楚小姐,属下要是不回去,王爷怕是更加不会放过属下。”
    楚雨凉没好气的瞪他,“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就如此矫情呢?回去也要受罚,不回去也要受罚,你们主仆俩的事可真多!”
    程维垮着脸,都想哭了,“楚小姐,只要您跟属下回去就行了,属下就不会受罚了。”
    楚雨凉撇嘴,“我说过暂时不去贤王府了,你怎么就听不懂呢。我得给自己准备嫁妆,嫁妆你懂不?这婚期都快到了,我连嫁妆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你让我下个月初八怎么嫁你家王爷?”
    闻言,程维想了想,觉得她说得也有理,一下子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楚雨凉看他纠结的样子,有些来气,“行了,这事我帮你决定了,你哪也别去,就在这里,反正我身边也没侍卫,你临时做我的跟班保护我的安全。放心吧,我是不会亏待你的,等见到你们王爷,我一定替你在他面前多美言几句,保管你升官发财。”
    程维汗颜,“..”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一个侍卫而已,升官发财这种事故意一辈子都落不到他身上吧。
    “那楚小姐,王爷要是责怪起属下来呢?”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楚雨凉朝他摆手,“不用怕他,你人都在我这里,没机会见到他那张冷脸,所以也不用怕他责怪。”
    程维再汗,“..”话虽这么说,可是他早晚也得回去啊。
    就这样,走也不是、留下也纠结,程维在院中为难的想了半天,最后决定还是听他们准王妃的话。
    让程维留下,也的确是楚雨凉故意的。她想在楚府留几日,可是身边的确没可靠的人。虽说楚云洲把家中的下人换了好大一批,可是新人她又不熟,自然也信不过。
    程维虽然是晏鸿煊的手下,人也傻乎乎不够精明,可总比身边的陌生强。
    小芹还在她院子里做事,楚雨凉并不知道她是怎么被留下来的,不过见她做事也勤快,话也少,倒也没说什么。
    晚上,楚雨凉在房中睡觉,程维就在院中打了个铺,临时睡了一晚,楚雨凉本来给他安排了房间,可他怎么都不同意,一心要在院子里过夜。
    翌日,晏鸿煊再次派了个人来,结果又被楚雨凉说动,留在了楚府里和程维做伴。
    上午去库房的时候,楚云洲看到她身后的两个跟班,还差点发火。楚府里没侍卫吗?非得把用别人家中的侍卫,这算什么回事?
    楚雨凉懒理他,撇下他就跟张海去库房里选嫁妆了。
    一直到傍晚,楚雨凉才从库房里出来。见过楚云洲给她准备的嫁妆,她还是比较满意。在楚云洲问她还需要什么时,她不客气的又给自己添了几件值钱的玩意儿。
    忙完了嫁妆的事,程维又开始劝说让她回贤王府,但楚雨凉依旧没打算回去。家里稍微太平一些,她不觉得反感了,自然就不想挪窝。而且楚云洲说得也对,她马上就要嫁去贤王府了,婚前这阵子还是住在楚府合适一些。
    在楚府待了两日,楚雨凉才明白府中下人‘大换血’的原因,楚云洲为了名声,把府中知道内情的人全都卖去了别处,而楚府对外宣称的是韩娇染了重疾,怕传染给其他人,所以送到别处养伤去了。
    所以这一阵子楚府也特别的安静,加之太子金印被盗这个大事成了京城所有人关注的焦点,其他的事跟太子的金印比起来,似乎不值一提。
    晚上,楚雨凉睡在床上,晏鸿煊虽然给了她一瓶治疗失眠的药,可因为那药有迷晕人的‘功效’,楚雨凉几乎没自己用过。
    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快一个时辰,就在她脑袋晕晕沉沉的时候小腹突然传来一阵阵抽痛。
    她捂着肚子坐起身,脱了裤子看了一眼,月事并没有来。依照她几个月的经验来看,这腹痛应该是月事要来的征兆。
    她这具身子虽说不弱,但自幼没调养好的原因,以至于来了葵水之后就没正常过。
    而且这身子十七岁了才来初潮,这两年基本上就没正常过,不过好在每个月都会有提示,只要肚子痛,她就知道葵水要来了。
    重新躺在床上,她一边揉着肚子一边等着睡意来袭。
    半个时辰之后,楚雨凉满头大汗的捂着肚子从床上爬起来,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痛经比往常要痛上了很多,就跟有人在拉扯她肠子似的,别说她能睡觉了,她好几次都差点叫救命了。
    穿好外衫,套上绣花小鞋,她手按着小腹佝偻的跑去开门。院子外,程维和另一名侍卫还没休息,正在说话,见她步伐不稳的跑出来,两人赶紧应了上去。
    “楚小姐,发生了何事?”程维紧张的问道,特别是借着月光看清楚她脑门上的细汗以后,以为她出了大事了。
    “快.”楚雨凉龇牙咧嘴的一边抽冷气,一边对他摆手,“快去把你们王爷叫来。”特么,这痛经都快赶上生孩子了!
    程维更加紧张不安,“楚小姐,到底发生何事了?”
    楚雨凉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我、我肚子痛..你快去把王爷..叫来。”那男人不是会看病么?找他肯定没错。
    闻言,程维和另一名侍卫相视了一眼。另一名侍卫留下在院子里守着她,而程维则是快速的离开了。
    “大小姐,你怎么了?”听到动静的小芹从房里出来,见楚雨凉没有形象的蹲在地上,赶紧上前关切的问道。
    “没事..就肚子痛..”楚雨凉咬牙切齿的说道,然后朝她招了招手,“小芹,扶我..回房..嘶..”
    小芹将她搀扶到卧房里,得知她肚子痛,就说要去给她熬些热粥,楚雨凉也没留她,挥了挥手就让她离开了,自己在床上蜷缩着。
    而此刻在王氏房中,听闻楚雨凉肚子疼痛难忍,王氏拍桌冷笑道,“那孽畜果然是被妖邪附了身!这下,总算让她现了形!”
    王贞也附和道,“看来是我做的小人起了作用。”
    王氏对她笑道,“这事真亏了大姐,要不是大姐想到这些,我还真拿那孽畜没有办法!”
    王贞老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并拍了王氏的肩,“放心吧,只要再多痛上个把时辰,那尹秋萍的魂魄肯定就会离开她女儿的身子,我已经让人在她院中东南西北都贴了灵符,保准她魂飞破灭,再也不敢做怪!”
    王氏同样得意的笑了。
    楚雨凉腹痛难忍的事把楚云洲都给惊醒了,赶紧带了人到楚雨凉院中,得知程维已经去请晏鸿煊,楚云洲也没另派人去请大夫。
    “凉儿,到底是如何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腹痛?”守在女儿床边,楚云洲紧张的问道。
    看这他半夜跑来,楚雨凉尴尬得都想晕过去,她不过就是痛经罢了,到底是谁多嘴说出去的?
    “老头儿..你别在这里..赶紧回去睡觉..”楚雨凉不耐烦的对他摆手。
    “凉儿。”见自己被嫌弃,楚云洲有些不悦。
    “嘶..”楚雨凉咬牙切齿的瞪他,“你先别跟我说话。”
    看着她满头大汗咬牙切齿抽气,楚云洲又急又无可奈何,直到两刻钟以后晏鸿煊到来,他才松了一口气,指着床上痛得死去活来的女儿朝晏鸿煊急声说道,“王爷,你快帮她看看,这都痛了好一会儿了。”
    “..”楚雨凉差点吐血。她现在才体会到只有爹没有娘的孩子有多可怜了,明明这是女人最常见的问题,可是她却说不出口。这屋里男人过多女人,像什么样子?
    晏鸿煊绷着俊脸而来,给她把脉之后,就对楚云洲说道,“楚将军先回去休息吧,本王留下来照顾她。”
    对他,楚云洲是信得过的,碍于他身份特殊,也不好在下人面前多问,于是点头道,“那凉儿就拜托王爷了。老夫这就回去,有何事王爷尽管派人来通知老夫。”
    。。。。。。
    晏鸿煊来了没多久,楚雨凉总算消停了,小芹被关在门外,只听到里面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是如何的,敲了好几次房门,晏鸿煊才打开房们面无表情的朝她问道,“有何事?”
    小芹一边行礼一边关心的问道,“王爷,大小姐怎么样了?可是好些了?要不要奴婢去做些吃的送来?”
    晏鸿煊直接拒绝道,“不必了,你们大小姐已经睡下了。你且退下吧。”
    小芹愣了一下,应道,“是,王爷,奴婢下去了,有事您吩咐。”
    没多久,关注这边消息的王氏和王贞姐妹俩在房中庆贺。
    王氏大笑,“说那孽畜睡下了,我看她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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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妞们,元宵快乐!(*^__^*)嘻嘻……卖个萌,终于万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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