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棠冷漠地站在河边上,等着这场闹剧结束,看郑修逸要上前,扫了他一眼,小辈相斗,何须你我插手?
    师姐,现在还不是仙门大比,私下相斗难免伤了两宗和气宋雪音忍住心底的愤慨好言好语地开口,而且徐棠先前已经撂下了狠话,难不成她还真觉得自己徒弟能够全身而退不成?
    徐棠只是看着那边的接天水柱,衣摆被从水面上震荡开来的余波拂起,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突然,她身子一动,整个人就已经往水面上而去了。
    顷刻间所有水柱颓然散去了威力,如瓢泼大雨一般砸落下,一道人影飞了出来,堪堪被徐棠接住了,月华一般的法罩将两人护在里边,除了遥岁一身狼狈之外,徐棠几乎是连头发丝儿都没有湿。
    遥岁在徐棠怀里,眼巴巴地看着头顶上的人,师傅,我好像惹事了。
    有事我担着。徐棠回答。
    遥岁原本还很不好意思,忍不住笑了笑。九河宗的人故意在她面前诋毁她师傅,她不知道为何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反驳了几句之后,对方一动手直接毫不客气的就还回去了。
    徐棠心里却在想着,遥岁身体里的魔种似乎很不受控制,若不是随身看着,只怕哪天堕入魔道就麻烦了。
    遥岁忍不住在她胸口蹭了蹭,闭上了眼睛,听着她遒劲有力的心跳,觉得好安心。
    徐棠身子一僵,看了一眼似乎要睡着了的小孩儿,心底劝自己,只是个孩子罢了,对师傅有点依赖感也是正常的。
    郑修逸也去接了自己宗门的弟子,比起遥岁来说,几乎是半条命都没有了。郑修逸也不知道她是遭遇了什么,被逼到使出了看家功夫,还是被打成了这样。
    宋雪音本来想说什么,可是被徐棠扫了一眼就懒得再去触霉头了又要去收拾残局。
    至此,遥岁也算是有了光荣事迹。
    不过青云峰哪个不是有点儿能够让人戳的黑点?在一众师兄们看来,这不是什么值得批评的事情,只不过是成长的必然过程而已。
    一峰上下护短之极。
    秦玉婉在住处等着,等到郑修逸带弟子回来,又气又委屈:怎么会弄成这样?伤成这幅样子没有一年半载根本养不好,连仙门大比都参加不了了。
    赵汐是九河宗长老,看到门人这样叹了口气:掌门,这等事总不能再忍了吧?若不联合其余宗门一起讨个公道,恐怕这渡仙宗还真以为是一家独大了。
    秦玉婉吸了吸鼻子,颤抖着开口:徐棠纵容弟子伤人,还倒打一耙,无论如何都要让她负责!
    郑修逸垂眸,把受伤弟子安置好才开口:谨儿平日里就跋扈,在人家地方也不知道收敛轻易动手,这里边说不定还有别的隐情,我们还是等查明真相再说吧。
    秦玉婉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拉着郑修逸质问:你是一门之主,我们来渡仙是来做客不是来受气的,弟子被弄成这样,你难道不该去为弟子讨个公道?她忍不住讥讽,事到如今,你还为渡仙宗的人说话,便是如此瞧不起自己人吗?!
    她突然觉得一个真相浮现出来,死死地盯着郑修逸,你是不是因为对徐棠余情未了!
    赵汐听她这话都说出来了,吓得赶紧拉了一下她的胳膊,让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郑修逸心头像是被戳了一下,吐了口气,你先冷静一下,我去找敬苍掌门详谈,这毕竟关乎两个宗门,意气用事不过是自找苦头。
    他说完之后也没有再看秦玉婉的脸色,转身就走。
    等人走了之后秦玉婉才忍不住拉着赵汐哭诉,当年若不是看他为人正义,父亲怎么会把九河宗交给他?如今看来他竟敢为了外人连宗门的面子都不要了
    九河宗这边闹得沸沸腾腾,不止是秦玉婉和赵汐对此颇有微词,下边年轻气盛的弟子们看同行被人打成这样,一个个也都是气的睡不着。
    青云峰的气氛就和谐多了。
    徐棠为了方便照顾遥岁,直接带着人去了自己的住处,在竹子精震惊的目光之中抱着熟睡的遥岁走进了后殿,穿过帷幕到了大床边把人放在了床上,又妥帖的把被子盖好。
    峰主,遥岁姑娘这是怎么了?竹子精来服侍,忍不住问。
    她和人比试,体内灵气耗尽,如今陷入沉睡之中,无什大碍,只要好好休息便可。徐棠解释,把床边的垂帘放下,遮挡住了里边的情形。指了指香炉,把凝神香点了。
    是。竹子精赶忙去焚香。
    徐棠出了后殿,对竹子精道:这会儿掌门估计要找我过去,你把我那极品炼元丹药捻碎了,兑水给她服下,切忌,半枚便可,吃多了可是会出事的。
    竹子精忙不迭点头:好嘞。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徐棠就被叫走了,竹子精摸了摸所剩无几的头发,转头看了一眼后殿。这青云峰的弟子哪个没有打斗被揍的半死的,遥岁这还只是过劳而已,竟然有幸让徐棠带回正殿亲自照顾。
    徐棠对遥岁果然是不一样。
    竹子精去把药弄好,随即去叫醒了遥岁,遥岁姑娘,你先起来喝了药再继续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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