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此灯!”
    直到此时。
    小竹方才反应过来,她嘴里补了一句,手中竹刀片“唰”地一下飞出,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壁挂灯泡。
    “嘭”一声响。
    白炽灯泡立马炸裂,玻璃碎片乱飞。
    还别说。
    随着屋子里灯光瞬间一黑,还挺有震撼的画面感。
    我寻思以后还是要单独带着小竹这丫头出来耍。
    最近跟大家混在一起,她与我心灵的默契感下降了一些,差点导致我装逼失败。
    陆岑音满脸无语地看着我和小竹。
    我转头一瞅。
    发现假老冯坐在地上,脸色蜡白,身躯瑟瑟发抖,裤裆还湿了一大片。
    这事情真的大开眼界。
    我见过演员表演之时装伤心哭得稀里哗啦的,但还没见过演员装恐惧尿得稀里哗啦的。
    假老冯的演技也太逆天了吧?!
    相柳眼睛果然毒,选了这么一个天赋异禀的人才来做局。
    我演技不如也!
    假老冯咽了一口唾沫,带着哭腔,颤声说:“苏老板……我做,求你们一定放了我夫妻两个,我还有孩子在外面读书……”
    尔后。
    他开始呜呜地哭了起来,模样极为伤心。
    刘会长摇着扇子,过去拍了拍假老冯的肩膀:“老冯,你别害怕。只要你做,我们绝对保证你们夫妻的安全。”
    “再说了,我用的药,只是让那些人晕倒而已,不会伤人命。二三十个人,别说你了,就是我们也没胆量做这种事。”
    假老冯闻言,红着眼睛问:“真的?”
    刘会长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假老冯没吭声了。
    事情已经商定完毕。
    刘会长去拿了一个小药包过来,递给了假老冯,并交待他,明天晚上石灰厂老板运菜回来的时候,将药包里的药撒在菜里,这药无色无味,菜经过一晚上的吸收,洗不掉,即便煮熟了,还有药性,只要他们后天白天吃下去,晚上必然全体晕菜,我们的行动定在后天晚上。
    假老冯抖着手,将药包小心翼翼给收了起来。
    第二天。
    假老冯正常去上工。
    到了半夜。
    假老冯偷偷地溜回来了。
    他神情无比忐忑地告诉我们:“几位老板,今晚石灰厂的老板还是用小四轮车拉了一车的菜,我乘他去上厕所的机会,将药包倒了一半在菜里,也倒了一半在米里面……我向天发誓,这事我真的做了,求你们放过我。”
    我向假老冯竖起了大拇指:“干得漂亮!事成之后,给你加点钱!”
    假老冯闻言,暗淡的眼睛放光:“苏老板,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转头问三黑子:“就他这表现,能加多少?”
    三黑子瓮声瓮气地说:“出场费最起码十万起步!”
    我回道:“好!就这个数,等事成之后,你记得拿钱给人家,做人要讲诚信!”
    假老冯唯唯诺诺地点头:“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药我相信假老冯放了。
    但相柳的人肯定不会吃。
    而且,届时我们前往阎王洞的时候,他们大概率会装死晕在地上,引诱我们进去。
    反正这个局就像齿轮。
    虚虚实实之间。
    你来我往。
    互相咬合。
    假老冯告诉我们消息之后,进去给自己媳妇儿拽了拽被子,喂了一点米汤。
    他应该是在偷偷交待自己媳妇儿什么。
    但没说话。
    而且可能为了不引起我们的怀疑,屋子里面又比较暗,房间门也特意没关。
    事关性命安全。
    我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最大限度发挥自己眼神好的优势,调动所有精神集中在假老冯的手势上。
    他好像在拉着自己女人的手,做了几个古怪的动作。
    这动作是什么意思。
    我没看出来。
    做完那几个动作之后,假老冯拿着米汤碗出来了,对我们说,因为今天晚上他与人调了班在石灰厂值守,现在是偷溜出来的,必须马上返回石灰厂。
    讲完之后。
    假老冯走了。
    当天晚上。
    我脑海中反复复盘着假老冯那几个动作,但始终不知道什么意思。
    想来想去竟然睡着了。
    翌日。
    我们在楼上用纸交流,告诉他们昨晚自己的观察,问他们能不能猜出假老冯动作什么意思。
    田家人猜不出来,他们认为我太谨慎了,指不定就是几个无意识的动作。
    但直觉告诉我不是。
    陆岑音相信我的直觉。
    由于楼上楼下房间的格局一样,陆岑音干脆让小竹躺在楼上房间的床上,让我拉着小竹的手,做昨晚假老冯的动作,然后,她站在昨晚我所处离假老冯夫妻距离一致的位置,仔细观察着。
    反复观察了十几遍。
    众目睽睽之下,小竹躺在床上,手总被我拉着亲昵地做动作,搞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到最后。
    陆岑音想出来了。
    她的结论是,假老冯不是在做什么动作,而是在自己媳妇儿的手心里写了几个字。
    至于具体写得是什么字,因为假老冯是背对着人,通过动作看不大出来。
    我本来打算放弃。
    但陆岑音是专门攻书画的,她把自己闷在屋子里想了半天,出来后告诉我们,只能通过假老冯的背影动作猜出一个字,其他的猜不出来。
    我们问她是什么字。
    陆岑音在纸上写了一个字。
    井。
    第854章 家伙什
    我们面面相觑。
    井当然是指关着真老冯夫妻的枯水井。
    但假老冯在临走之前,特意跟自己媳妇儿交待与“井”相关的事项,肯定特别重要,但这是什么意思?
    我决定不再纠结,当机立断,告诉他们,先不管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今晚我们要沿着小路进阎王洞,假老冯会给我们带路,等到了路口边上,已经不需要再利用他了,先将他放倒,确实这货身上没监听设备之后,逼问出他到底搞什么幺蛾子。
    大家表示同意。
    当天众人吃饱喝足,养好了精神。
    晚上八点。
    就着天上迷蒙的月色,我们悄悄地往石灰厂进发。
    与假老冯约定的时间是八点半在离石灰厂一公里处一个树叶满是积灰的小树林里面等他,他带我们走小路前往后山洞口。
    八点半。
    我们来到了小树林。
    假老冯已经如约蹲在地上等了。
    “几位老板,石灰厂老板在查看库房石灰成品,留守的工人在打牌,你们跟着我走!”
    我说道:“好!”
    假老冯在前面小心翼翼地带路。
    要么在积满灰尘的松叶林里钻,要么在怪石嶙峋的石灰石阵里钻。
    月色下的怪石,加上扬起了灰尘,整个环境灰蒙蒙的一片,我们还真有一种往阴曹地府阎王殿里前行的感觉。
    绕过石灰厂上山顶花了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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