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频繁谈起,那意味着这个计划很可能有突破性进展啊!
    风羿看着查阅屏幕上显示的有限信息。
    “蝴蝶计划”是一个高保密计划,这种保密,或许是因为它太容易引起不可控的舆论。
    如果需要进行这样的计划,一定需要时间和巨量资金支持。
    风羿离开图书馆,回到酒店。
    拿起另一个加密手机,给小庚打电话。
    坐镇始祖工厂的明面掌控人岳赓扬,此时听到“蝴蝶计划”还愣了愣,回想了一会儿,才说道:
    “确实听说过,但我们始祖工厂并没有参与。这是上一代的决定。”
    上一代的决定,也就是说,姑奶奶决定的。
    风羿心中诧异。这种需要砸巨量资金的重要计划,始祖工厂竟然没有参与?
    蝴蝶计划其实不缺钱?如果缺钱,不会放过始祖工厂这块肥肉。
    岳赓扬又道:“不过,风女士筹资成立的‘混沌基金’,一直在投这个计划。哦,混沌基金现在是她的长子,也就是你表伯?他在负责。”
    风羿眉头微蹙,思索着姑奶奶这么做的深意。
    岳赓扬继续说:“蝴蝶计划当年关注的人很多,曾经网上也能查到,不过现在估计删了,保密级别也升高了,可能是真的有进展?但也因为这些年过来一直没有对外发布消息,除了项目相关人员,其他就算是投资者能知道的也很有限,有部分人从一开始的支持变为不看好,再加上这些年来整体势态稳定,也都渐渐不当回事了,觉得白费钱。”
    说完,岳赓扬停顿了一会儿,让风羿有足够时间去思考。
    同时,岳赓扬也在自己的加密电脑里搜索相关信息。
    “蝴蝶计划近期被提起的频率确实高了,我猜测,应该很快会有动静。如果有人联系我这边,我立刻跟你说。”
    “行,你关注一下。”
    风羿没有与岳赓扬聊太久,通完话,他也没去问表伯。表叔和表姑他已经见过,但表伯是个什么样的态度,风羿确实不知道,暂时不会就这个事情去联系。
    风羿拿起手机,给管家拨过去。
    论钞能力,他从没有小瞧过管家!
    管家很快接听。
    “喔,蝴蝶计划啊,知道。”
    毕竟是从气候异常期打拼过来的人,经事多,又有未知的财力,还曾跟在姑奶奶身边很多年,管家能知道的比岳赓扬要详细不少。
    “人为去改变灾害天气的一种自救计划。很多人知道这个是在二十年前,但事实上,并不止二十年,在气候异常期的第五年正式提出,但是那之前已经开始做准备了,算上准备期,这个计划已经进行了近四十年时间。
    “联保局撑起来的第六数据库,不断给它供血。它的实现需要庞大的数据才能供养起来。
    “建立联合数据库,搜罗顶尖人才,抽调各国精锐部队,邀请顶级金融资本集团……那个时候,财阀们的想法很简单,砸进去的钱就算是世界末日来了,也能在‘方舟’上拿到一张船票。所以筹资很顺利。”
    风羿听着管家的讲述,这阵势,真就集中力量搞大事!
    管家的语气有些感慨:“人类经历过气候异常期才知道那种末日一样的无助和绝望。其实,气候异常期之初,你姑奶奶她就有这种想法,只不过,考虑之后没有提出,只是在有其他人提出这个计划时表示了支持。”
    风羿能理解。星球提供的生存资源收缩,他们这族现在能力下降,发育不良,这种全球范围的气象灾难,根本无法扭转掌控。姑奶奶就算有救世之心,也无能为力。
    但如果人类能利用科技去开辟一条求生之路,她会表示支持。
    至于为何没有作为第一个提出人,姑奶奶肯定有她的顾虑。
    管家继续说着:“如果真的能成功,这样的武器能给人类创造一线生机,也能加速毁灭,让第六次大灭绝提前到来。
    “人类的,求生欲望和野心,如何达到平衡,是一个难题。不过现阶段,还是以让这个计划实现为主。”
    风羿听着这些,又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为什么姑奶奶她老人家没有让始祖工厂参与?是那个时候始祖工厂不够有钱?”
    “并非如此。”管家笑着道,“我其实也不清楚。但她有她的考量,她说,始祖工厂是特殊的,等到蝴蝶计划真正能见到成果的那天,再由始祖工厂的掌控人决定是否参与其中。”
    风羿:“……这话信息量有点大。她老人家真没留下更多提示?”
    隔着电话仿佛也看到了风羿皱眉苦思的样子,管家乐呵呵地道:
    “正因为她自己也不确定,所以才没有多说。别着急,会等到答案的,很快了。
    “气候异常期那些年,留下了极为重要的气象数据,顶尖人才和大财团参与其中,还有庞大的第六数据库支撑,项目推进速度不会慢。你能在一个图书馆听到这些,也证明,计划应该有进展了吧。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或许曾经的那些投资人也没料到真有实现的一天。
    “如果真正有实际进展,蝴蝶计划的管理层级,会邀请全球顶尖专家和大集团掌门人观看成果,他们需要更多人同意并支持这个计划持续推进。意思是,他们极有可能会先安排一次‘实战演习’。”
    一听这话,风羿来精神了。
    按照管家的分析,蝴蝶计划的“实战演习”很快会到来。
    电话那边的管家,这时候突然又道:“不过,想拿到现场‘头等座’的票,那得始祖工厂真正决策人的身份才行。”
    这是让风羿知道,如果想作为第一批观看这种气象武器实战的演习,他始祖工厂真正幕后老大的身份,就会曝光。
    看风羿自己如何决定了。
    “从你自己的立场去考虑。”管家说道。
    和管家通完话,风羿在酒店房间里沉思。
    如何选择,确实需要仔细考虑。
    此前大家一致认为风羿只是始祖工厂的股东,家里长辈与始祖工厂掌权人关系很好,所以岳赓扬夫妇才会照顾风羿。只拿钱管不了事。
    但如果他始祖工厂幕后老大这个身份曝光,不管是对公众,还是对各组织机构,绝对是强烈冲击!
    就算是自认为已经把风羿的身世背景查得很透的联保局,也会被冲击到。
    到那时候,麻烦绝对不少。
    但是,风羿真的很想第一批观看“蝴蝶计划”的实战演习!
    而且,姑奶奶让他看后做决定,肯定是因为这件事很重要!
    得好好想一想。想一想。
    风羿坐在房间里,安静当了两个小时的思想者。
    然后继续去润他的演示文稿了。
    身份曝不曝光,暂时无法做决定,先搞定面前的事情。
    其实风羿挺想溜过去听听那个气象研讨会,可惜时间上有冲突,去不了。
    但也因为蝴蝶计划的事,风羿觉得演示文稿带来的压力也不算什么了。整理文稿,在交流会的那一天,按约来到会场。
    这次的交流会纯粹只是一些经验观点和研究成果的交流,没有其他与外界的互动项目。
    风羿穿着一身挺有学者风范的衣服,讲解自己在热带雨林观察到的一些动植物的小细节,搭配着演示文稿,也讲述了自己的观点和依据。
    因为觉得没太大压力,讲述的时候很自然。有时候对某种动物的行为与其他人产生不同观点,风羿也没退让。
    我就这么认为的,也摆出了依据。你有别的看法?还发论文了?
    发论文又怎么样?列参考文献又怎样?
    都不意味着一定正确!
    这种观点冲突,在交流会上很常见,主办方也乐见如此。
    没事,以后研究的人多了,证据多了,一些错误观点也会被逐渐纠正。
    科学研究也靠大家反复打脸、不断立flag来进步。
    虽然过程有些观点方面的冲突,但总的来说,风羿在这种交流会上表现还算成功。
    在大家看来,这位年轻专家展示出较为专业的学识,也表现了他的强势,在众多前辈们面前一点都不虚啊。
    等交流会结束,主办方以及强烈邀请风羿来参会的教授,握着风羿的手一阵猛摇,似乎轻一点都体现不出来他们的热情。
    热情的同时,也给了风羿一些建议。
    面对这些前辈们,风羿还是很尊重的,一副认真听取的样子。
    其中一位名校的教授,强烈建议风羿继续深造,如果风羿有这方面意愿,他愿意写推荐信。
    然而风羿志不在此。
    在这个交流会的过程中,没有人发现,跟着风羿进来,又跟着离开的一位年轻人,认真观看了整个过程,记下了跟风羿聊天的几位重要人物,以及他们谈话的大致内容。
    小壬今天是来强化自我、加强细节优化的。他做了伪装,与平日的样子有差别,还一身路人气质,很容易就被人忽视。
    什么时候他上岗,被人问起交流会的事情,他也能颇为顺畅地接话。
    优秀的职业替身,专业能力也不可以差!
    第四百四十八章 你报j抓我吧
    交流会结束,完成此行的首要任务,第二天,风羿又去图书馆的资料库,翻看隔壁气象研讨会的现场录制视频。
    放入资料库能公开查看的,是经过剪辑的视频,并不完全,但也能知道个大概。
    不过,里面并没有风羿想知道的内容。
    看完又查一会儿的资料,他才离开图书馆。
    没让小甲来接,风羿打算在外面走一走,放松一下脑子。顺便思考大脑中堆积的各种疑问。
    最大的疑问是,姑奶奶投资“蝴蝶计划”,还有什么目的?
    巨资砸进去,如果只是纯粹的支持,不会特意将始祖工厂与之划清界限。她留下的那些话,又有什么深层含义?
    有些事情,管家是无法知道的,必须是同族人才会感受到。
    但风羿对姑奶奶的行事风格也不够了解,未能领会其中深意。
    他并不是那种聪明人。
    或许,真的要等“蝴蝶计划”实战演练的时候,去现场看一看才能解惑。
    没有清扫的区域,还有厚厚一层雪,但天空已经放晴。
    今年气候的小波动,n城这场雪下得有些大。阳光照在雪层,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市区还好,路面都清理过,周围都是一栋栋高耸的大楼。但是在市郊,低密度的住宅区域,大片大片的草地和树林覆盖着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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