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宜扶着外婆回家之后,开始琢磨怎么给人发祝福。
    太明显了不行,太特别了不行。
    最后删删减减好片刻,才慎重发了出去。
    发完之后就刷到了路扬的说说。原来他和周亦淮一块跨的年。
    她庆幸自己还好没搞特殊化。不然这俩一对口供,她就要完蛋了。
    她想,周亦淮,你一定不知道吧?
    我为了给你发祝福,给所有熟悉的人都发了一遍。
    发完不久,她熄灭灯光躺下,刚准备把手机扔到枕边,却听得它不停震动。
    原来是不少同学朋友祝她同乐。
    她开了免打扰,又一次准备把手机放回去,却弹出来一个名字。
    陆时宜在备注方面是很有条理的,分组也是明明白白,是同学一定会表明学校班级姓名,而只有他——
    就保留他原始的昵称,什么都没改。
    手比脑子快,她点了进去。
    z:[访问空间的申请,你打算什么时候同意?]
    额……
    谁年少时不会在空间无病呻吟几下呢?这种黑历史留着纪念也珍贵,她就没删。但要给喜欢的人看到……
    虽然他可能也不会想翻到底。
    陆时宜默默点进空间,修改权限,半年可见。
    然后才睡下。
    /
    期末是八省联考,和高考流程一模一样。学校全清空,考点散布在宁宜的各个角落。
    陆时宜本想着自己可以前进到第二考场,离他稍微近一点,不想,最后甚至都不在一个地方考了。
    答题卡最后也不会返还回来。偷撕条形码?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她高三才到附中,学籍复杂,和大多数同学都不在一个考区。
    折腾到底,她竟然回了二中考试。
    半年没回来,都有点陌生了。
    三天考完,附中放两天假,再回学校补课。
    沈江屿留在本校考试,生物一交卷,陆时宜和他一起重新逛了二中,走着走着就到了高一时的辩论社。
    他感慨:“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很疑惑,你看起来那么胆小畏缩,怎么社团会选辩论?”
    陆时宜脑海中也闪现出一堆画面。
    一些细碎的瞬间,成慢镜头播放,留下特写。
    周亦淮说,我们只有这么短的一生,要给世间留下些印象。
    他也写,附中什么样,自己过来看。
    他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在她还不是一个出色的人时,就肯定她:我知道你可以。
    ……
    好像也是他,教会了她要少年这个词的具象含义。
    虽然他完全不记得,虽然换一个人,他可能也会如此。
    但你要知道,喜欢就是没有什么理由的事情。
    她想,经过那么长时间的等待,可能她也忘了煎熬的感觉了。可真正到了附中,她发现,还是……喜欢。
    沈江屿继续回忆道:“第一次小组比赛,我跟你成了队友,一开始还很担心你。结果到了赛场,你表现得和我的想象……完全不一样。说实话,我当时被你吓到了。”
    陆时宜想到当时的场景,笑了。
    在那之前,她没在很多人前,说过那么长段的话。
    她头一次不那么绵软,反而表现得很强硬,虽然差点紧张得快哭出来,但几乎没有一个人看出来。
    无人知晓,只要想到周亦淮,她就不会害怕了。
    有些人的出现,堪比生命中引航的灯塔。从此做的每一个选择,全都奔向他。
    “我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女生,”他想了想,笑了下说,“就像拥有一个软质外壳,却无坚不摧。”
    咦?
    开始忆往昔峥嵘岁月了吗。
    被夸得不好意思,陆时宜就说:“你也很厉害啊。说起来,要不是你缺考,我可能也去不了附中。”
    沈江屿摇了摇头,又说:“我还没问过你,为什么一定拿到那个名额?”
    做过同学才知道,她有多拼命。
    陆时宜沉默两秒,反问:“难道你不想要吗?”
    有自己的因素,也有周亦淮的因素。到最后,她也分不清哪种占比更高。
    沈江屿既然放弃去一中或是九中这样的名校,来到二中,一定也是想到二中争取去附中的名额吧。
    她扭头去看他,他只是无声地笑了笑。
    很难形容这是一种怎样的笑,遗憾、释然……好像都不对。
    良久,他说:“曾经想。”
    所以现在不想了吗?
    还是只因为没有争取到,才与自己和解了?
    话题戳别人伤心处,她也不敢问了。
    之后他们去二中外面的小吃街逛,坐下来点了份晚餐。
    她胃口小,很快结束,等待对方的时间段,她把手机开机看了消息。
    还不少。
    吴媛媛:[放假两天,有什么安排吗!我和舒佳想去安棠那边玩!]
    陆时宜给她回:[好啊,来我家呀。]
    路扬:[妹!明天出来玩吗?]
    还有一些其他人的,她都一一回复。
    这会儿沈江屿也解决完了,她正准备放下手机,却收到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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