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想要去那的还是周知延, 程悦就是个搭头。
    只要男人铁了心跟他走,那程悦也没办法真的硬气下来不去。
    而周知延接收到阿光的信号,立刻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 “对!悦悦你别犹豫。阿光也这么说那肯定没问题的。而且我们出来之前约定要好好玩一场的, 你要是现在就回去又要找工作面试又要应付家里人什么的也不顺心, 我们去见识见识, 回国了也好有个说法啊。”
    话里话外全是在为程悦考虑的意思。
    然而程悦没接他的茬。
    那阿光顺着周知延的台阶往下说,“不麻烦不麻烦, 比起保证你的安全来, 这都不算什么。”
    又是好说歹说一番劝, 主要是阿光说, 周知延在一边帮腔。
    经历了刚才的事情, 程悦好似更相信阿光一点,在对方三番五次表示一定保证她的安全之后她才点头。
    前提是她要先回酒店换件衣服。
    这是小事情, 阿光想也不想便答应下来。
    周知延直接去了副驾驶,和阿光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完全没搭理刚刚受过惊吓在后座沉默的程悦。
    “阿光,你说你们场子那边是干什么的?”他凑近问道。
    如果一般的场子,肯定不需要专门请人看着,除非做的是见不得人的生意。
    阿光淡淡扫了周知延一眼,心想这男人一看是那种贪财好色的,若知道他二家的场子还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
    再说了,周知延和程悦不一样,他才不信这个人来缅甸就为看个卧佛寺和大金塔那么简单。
    阿光专心致志开车,嘴里蹦出两个字,“赌场。”
    听到这俩字的瞬间,周知延的眼睛亮得像工地上的应急灯泡。
    他忌惮地回头看了眼后座,确定程悦听不到他们说话之后,才一脸兴味压低嗓音小声道,“我在国内的时候看到过这边的广告,你们那的荷官漂亮吗?”
    此时的阿光自认为他对周知延的秉性了如指掌。
    一个嗜赌如命的老男人。
    “你去了就知道。”
    于是,阿光故意吊着周知延的胃口卖关子。
    看着对方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恨不得长上翅膀飞过去的状态,阿光暗自得意。
    阿光口中的“赌场”,在一处一场偏僻的荒地里。
    车子一直往前开,远远看去,一栋破旧的5层建筑孤零零矗立在旷野之中,格外寂寥。
    建筑门前站着两个牛高马大的男人,穿着背心剃着板寸。
    被一双手紧握在胸前的,是一把上了膛的□□!
    目光触及那黑得发亮、色沉如水的械身瞬间,程悦瞳孔猛地收缩几下。
    她没想到这赌场竟然还有真抢荷弹的人。
    就这功夫,车子已经停在大门前,阿光和周知延都下了车,剩下她还坐在后座发愣。
    阿光以为她是被吓到,伸出手去语气安抚,“没关系的,他们是这里的保安,不会把抢口对准自己人。”
    程悦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接下来的计划一步也不能错。
    她微微低着头,一声不吭地亦步亦趋跟在阿光和周知延身后。
    那两个持抢的保安正如阿光所说,没有将黑洞洞的抢口对准他们,可看见他们也没什么好脸色。
    冷冰冰的眼神在二人身上扫过一圈,在原地纹丝不动如山。
    “把东西过机子!”
    一个冷硬的声音挤进程悦思考中的脑海里。
    还没进门,在用磨砂玻璃纸糊住的玻璃门前,竟然摆放了两台安检机!
    一台x光机,一台通道式。
    这赌场背后的老板生意做得还挺大,连这种设备也能弄到手。
    自从看到有抢,周知延一直处于屁都不敢放的状态,现在让他干什么便干什么,甚至不需要阿光叮嘱,他主动把自己的包放到安检机上,又从通道走过去。
    轮到程悦的时候,通道式安检机响了起来。
    她自己肯定明白机器为什么会响,还是故作震惊地往后一缩,抬起纤柔的手指略略捂住嘴。
    耀眼的水钻在指尖熠熠生辉,晃得人眼晕。
    “藏了什么东西,我看看!”
    说着,放哥要过去搜她的身,程悦更加“害怕”,直往阿光身后躲。
    阿光自然要拦在前头的。
    他从屁兜里掏了掏,递过去一根七星卡斯特在那看守安检机的男人脸前,笑得不可谓不谄媚,眼睛都眯成缝,“放哥,这两个都是我朋友,你通融通融吧。”
    接着他又拉起程悦的手给放哥看,“应该是女孩子做的指甲上贴了金属装饰,给我一个面子,别为难她了。”
    “什么朋友啊,我还不知道你小子。”放哥冷笑一声,却并未多说什么。
    很明显,他对阿光干的勾当一清二楚,甚至这些事都是走“明路”的。
    这个赌场,或许也是犯罪集团的一块“挡箭牌”。
    阿光又是递烟又是递火,享受了下他的殷勤之后,放哥指了指二人问,“两个都下去玩吗?”
    “不,这位荣哥去玩两把,小悦跟我一起走。”阿光搂着程悦的肩膀,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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