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跑了很多地方,那个叫真人的咒灵很有意思,每次我都晚他一步。”五条悟将小夏放在腿上,然后双手后搭在沙发上,神色倦懒的说道。
    七海建人准备翻篇报纸的手一顿,“你是说......咒灵也具有情报互通的本事了?”
    对咒灵来说这种事很超前,但如今都出现真人、漏瑚这种会说话会思考的咒灵,五条悟和七海建人毫不怀疑这个可能。
    “我怀疑有通咒灵的叛徒。”五条悟言简意赅的说道。
    这个想法太不可思议了,换成谁听见都会说一句不可能。
    人类怎么会和咒灵合作?太荒谬了。
    如果是没有遇到真人前时的七海建人,也会觉得匪夷所思,但现在,七海建人心里是有几分相信的。
    “有怀疑的人选吗。”他问。
    五条悟咧嘴一笑,“首先排除烂橘子,他们故步自封,眼高于顶,看不上咒灵的。”
    七海建人对烂橘子指代的人群不置可否。
    咒术界苦高层久已。
    当年灰原雄的死就是因为情报有误,或者说受高层授意故意为之。
    虽然这个说法目前没有明确证据指明,但事实真相摆在眼前。五条悟本也是属于高层那个圈子的人,从小接触的多了,蒙着眼睛闭着耳朵他都知道高层在想什么。
    这是信息资源带来的天然优势。
    五条悟知道所有涉及‘神’字代号的咒灵是高层隐秘的心照不宣的眼馋之物,它们身上有股特别的力量,能延迟寿命,证据是‘神’附近的生物活性很高。
    土地神事件中的土地神在自己的地盘里安分了许久,只是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天发了疯,开始袭击原本和平共存的周围的生命,还向附近的村落索要人牲,一开始是半年一个人,渐渐的三个月要吃一个人,两个月要吃一人,到一周要吃一个人。
    村民们活不下去了,只好向外界寻求帮助。
    提问:为什么村民们不早日求助?
    答曰:村民的思想是落后的,是以村长为首的核心集体,大事小事都是村长管,村长管不了就换个村长管,非得所有人都没办法了,才会苦兮兮的向别人求助。
    土地神吃了人,红了眼,事情扩大了,高层才不得不派人去解决。可也不甘心就这么弄死土地神,‘神’字代号的咒灵少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没一个高层都要心痛得无法呼吸一次。
    所以思来想去,他们想到了一个妙招。
    ——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咒术师的命,哪有土地神重要。
    但是很快高层们就没打脸了,脸火辣辣的痛。
    五条悟和夏油杰得知灰原雄的死,跑去把土地神宰了。
    夏油杰都没收服这个强大的咒灵,可见他有多膈应,纯属是报仇来的。
    “其次,排除我的人。诶~七海海,你什么表情嘛,人家是认真的。”五条悟正经的样子没维持几秒,立刻就破功了,翘着兰花指故意尖着嗓子说道。
    七海建人攥着报纸的手无意识的捏紧,捏出皱褶。
    “请不要学虎杖叫我七海海。”
    五条悟笑嘻嘻的说道:“为什么悠仁可以,我就不可以,七海海偏心~”七海建人:“我会打人的。”
    顿了下,他肯定道:“我说真的。”
    看七海建人是真的毛了,五条悟收敛态度,正色道:“我怀疑是歌姬那边的人。”
    五条悟口中的歌姬全名庵歌姬,如今在京都校当老师。庵歌姬的人际交友圈很窄,而且庵歌姬这个人......非常耿直。所以五条悟说的歌姬那边的人不是说庵歌姬有问题,也不是说庵歌姬的朋友有问题,是指地域——庵歌姬所处的地方位置,附近所有有可能和庵歌姬产生接触的家伙。
    同事,学生,其他部门工作人员......皆有可能。
    “我会跟歌姬说这件事,让她帮忙注意下。”
    七海建人沉默了半晌。
    窗外传来小鸟叽叽喳喳的声音。
    阳光照拂在身上,暖暖的。
    他吐出一句充满怀疑的话:“庵歌姬会帮你?”
    如果说咒术界苦高层久已,那庵歌姬就是苦五条悟久已。
    庵歌姬是五条悟的‘同期’,孽缘要从高专时期说起——说是同期,两人其实并不是一个学校的,五条悟就读于东京校,庵歌姬就读于京都校。
    听说五条悟本来应该是去京都校的,只是在这位大少爷的强烈要求下才去了东京校。
    京都校的学生大都是有家庭背景的孩子,而东京校的学生多普通人。所以光从学校就可以看出咒术就有多封建。
    一边是专收高门子弟的学校,一边是收‘寒门’之子的学校。界限分明,隐晦的区分出阶级和圈子。
    当年的五条悟性格之恶劣,是会在庵歌姬死里逃生后流出喜悦的眼泪时用懒洋洋的语气说出“哇,歌姬你哭了吗”的家伙。
    这只是一个例子,还有很多很多。
    总之庵歌姬恨死五条悟了。
    最常说的话是:“我恨你,五条悟!”
    所以,五条悟到底哪来的自信,觉得庵歌姬会帮他?
    “我和歌姬关系很好的。”五条悟得意洋洋的说道。
    七海建人的沉默震耳欲聋。
    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但我们都知道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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