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说谈爷爷又怎么拒绝得了,看了眼两小孩,谈爷爷果断跟着季管家一起去帮忙收拾行李。
    随行医生没有去,他要时刻注意小少爷的情况,谈盛见他站着,主动去搬了椅子放他面前。
    随行医生笑着说了句谢谢,然后摸出手机打发时间。
    谈盛见他总算不关注小锦鲤了,这才松了口气,偷偷凑近半睡不睡的好朋友,看着他轻颤的睫毛,小声说:“声声,对不起。”
    小锦鲤精神困困的,被缭绕的雾气围困,提不起劲来。
    但他还是听见了天之骄子在道歉,当下有些疑惑的轻轻嗯了声,鼻音略重,声音软软小小的,听着很虚弱。
    谈盛低着头,手指握住小锦鲤的尾指,低声说:“你不来找我的话,就不会生病了,所以是我的错。”
    他难过道:“看你难受我心里也难受。”
    小锦鲤勉强睁开眼睛。
    视线里,谈盛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唯有那只手一直在攥他的尾指,痒痒的,小锦鲤蜷了下指尖,吸吸鼻子,咕哝说:“所以你以后要听绝世天才老大的话。”
    谈盛嗯了声,“你的作业我写完了。”
    小锦鲤软软哦了声,本来想说好棒,但他实在提不起劲聊天了,眼皮好重。
    小孩的困意来得没头没尾的,谈盛看见小锦鲤睡着了,于是握住他的手,额头抵在小锦鲤的膝上,打发时间。
    两小时后输完液,大人们也将行李全部搬过来了。
    小锦鲤被季管家抱到谈盛的房间里睡觉,谈盛也没走,就坐在床边看着。
    季管家看他一眼,说道:“小少爷带了好多吃的,你跟我下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谈盛摇头,表明不想下去。
    见状,季管家就没说什么了,人家小孩都不觉得无聊,那就守着吧。
    这一觉小锦鲤直接睡到晚上九点。
    错过了晚饭,但好在还有速食,季管家本想借用厨房,然而谈爷爷家没装煤气,炒菜用的是传统的烧柴,他站在灶台前陷入了空前绝后的沉默。
    谈爷爷拿起打火机,“烧柴很简单的,我来吧,时间不早了,你们快去休息。”
    季管家也没客气,说了句谢谢就走了。
    意想不到的一天渐渐这样落幕,小锦鲤吃饱后洗了个澡,就把自己塞进暖烘烘的被窝,白天睡得多了,他现在毫无困意,意识十分清新。
    谈盛洗完澡,慢了半个小时才上床。
    两个小朋友挨在一起,暖烘烘的,灯关了,窗外一片漆黑。
    下雨天没有月亮,但蛙声一片,小锦鲤鼓了下腮帮子,突然想起临走前,妈妈对自己说的话。
    他戳了戳谈盛的手,问:“你家有没有老鼠呀?”
    谈盛顿了顿,闷声闷气道:“有。”
    还真有?
    小锦鲤把自己蜷缩起来,生怕被老鼠咬到,“那、那有蛇吗?”
    “也有。”谈盛说,“但是现在它们还在冬眠。”
    小锦鲤呆了下,软软哦了声,还想问什么,这时谈盛侧过身与他面对面,伸手把他抱进怀里贴贴。
    他很喜欢贴贴,在学校也是这样,要么牵着手要么攥着衣服,最次也要抓着小锦鲤的书包带子,让两人之间有个架起的桥梁。
    小锦鲤习惯了,所以没问谈盛突然抱自己干什么。
    “你困吗?”
    谈盛有点,但是目前不想睡,于是答:“不困。”
    “我也是。”小锦鲤说,“那我们来聊天,明天还会下雨吗?”
    睡前谈盛看了天气预报,“如果天气预报没有骗人,明天多云转晴。”
    “好诶。”小锦鲤思考,“那明天去哪里玩呀?去山里好不好,我想站在山顶往下看,或者去田里。”
    谈盛顺着想了一下,忽然抿住了唇。
    他突然想起今天声声过来的时候,村里的所有小孩都在他家附近徘徊。
    明天出去玩,这些人肯定也会和声声讲话,声声是来找他的,找他一个人的,所以他不想要声声和这些人玩。
    小锦鲤疑惑问:“你怎么不讲话呀?睡着了吗?”
    谈盛回神,将他抱得更紧,低声说:“雨刚停,地还是湿的,很滑,不可以爬山。”
    “田里很多泥巴,会把你搞脏。”
    “所以我们在家里玩就好了。”
    小锦鲤不开心,“家里不好玩。”
    谈盛却觉得只要小锦鲤在,那么在哪里都是好玩的。
    “你这里会下雪吗?”小锦鲤又问。
    “会。”谈盛说,“但是不多,和京市不太一样。”
    “那到时候我们堆雪人。”
    谈盛没说他这里的降雪量大概是堆不起什么雪人的。
    小锦鲤又断断续续和他聊了会儿,困意被聊上来了,不久就睡了过去。
    谈盛抱着他闭眼,很快也睡了过去。
    …
    次日。
    不算大的村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谈爷爷家来了大客人,这客人开了三辆车过来,特意返乡回家过年的年轻人们看出了每辆车都价值不菲,非富即贵。
    大客人陆陆续续从车里搬出许多吃食,看得人眼热,纷纷私下找上谈爷爷,话里话外都是想蹭顿饭。
    如果换做以往,谈爷爷就应下了。
    但是这次情况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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