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元是后面才意识到周是允的年龄的,见到胸牌的时候没有意识到,见到初中的时候没有意识到,见到周是允骨折了才意识到。
    十叁岁,正是情切的年纪。
    为了「爱」做什么都可以,于元削着苹果,想到过去的周是允,二十五岁的她说:「我不知道。」
    二十五岁的她对爱不解,频繁性的出轨,对于「性」比「爱」更在乎,这一世的她对爱却早成了。
    以至于以死相逼。
    这一切是真实的吗?于元又想到自己的年龄,大了她十五岁,改变一个人是很难的,她不肯相信「忠贞」,她被骗了太多次了。
    苹果削好了皮,把苹果递过去:「虽然我说你可以追我,但是我觉得我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好。」
    「为什么?」周是允接过苹果。
    病重的脚搭在一边,身上是蓝白条纹的病服,白皙的肤色,在阳光下照射更病瘦。
    于元犹豫了一下,说:「你听说过狼来了吗?」
    每个人小时候都听过这个故事,内容是一个孩子放羊,总是说狼来了,第一次有人帮他,第二次有人帮他,第叁次狼来了,不会有人再信他了。
    这是一场失败的倾述,因为没有前因,也没有后果,让人捋不出逻辑性。
    小鳄鱼睁着眼睛,平时的食物是果子,并没有长成一只鳄鱼,和于元过早学习了食草,变得开始不能理解食肉。
    「我不明白,这个故事不是说欺骗的吗?我没有欺骗过您。」
    是的,你没有欺骗过我,你过去欺骗过。
    于元也在想,用过去的事情惩罚现在的她,真的好吗?她并没有说她是穿越者的事,这样对她会不会太残酷了?
    前尘是一把刀,顶在了自己。
    刀锋几近割舌,每次下咽时难以,注视着她姣好的侧脸,越看越想到以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导致的,她谋划的,她撰写的……
    但是我爱你。
    晚上时,她留下来过夜了,这是一个重大的让步,把绑起来的马尾解开,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二人中间立了个枕头:「我是关心你,才和你睡在一张床。」
    解释使得病床上的气氛不轨,散落的窗帘拉上了,外面是弯的月亮。
    「我知道。」周是允转过来。
    有一种眷恋感,眉毛遍布的是依恋,医院的床很小,隔了一个枕头,也隔不出多少空间,唇纹近在咫尺。
    她说:「我有一件事想告诉您。」
    于元问:「什么事?」
    那双眼睛剔透透明,想要克制就只能逼着自己,在心里不断说:想一些其他事。
    工作,想想工作……
    她长得很好看。
    生活,想想生活……
    天啊,那个嘴唇。
    所有的氛围,在她说出「秘密」时达到了顶峰,周是允的手搭上手臂,环上于元的背:「我有两套生殖器官。」
    「我知道。」这次换成于元说了。
    第一次和鳄鱼负距离,心脏跳到快蹦出来,她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有自制力。
    鳄鱼看出了于元的紧张,乘胜追击了一下,把中间隔着的枕头拿下去了,说:「我没有枕头枕了。」
    并不是没有枕头了,这是第叁个枕头,鳄鱼随便找了一个借口,看出了自己外在的优势。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吗?」于元说。
    攻略于元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比想象中轻易很多,就像有感情铺垫,周是允说:「我觉得,我可能知道了。」
    ——
    第一天把枕头拿开了,第二天抱着睡觉,第叁天擦枪走火了,于元调整睡姿时不当心碰到了周是允的胸,两个人互相对视,都有不约而同的反应。
    十叁岁是「情切」的年纪,也正是「性」的年纪,班级中已经有人在传纸,男生在纸里写着数字和字母的网站。
    再风光霁月的人,也有需要的时候,病服很轻薄,前一段时候说太冷了,现在下巴上的痣烧红了。
    女性化的喉结下降:「我……」
    想到看视频的下午,网站加载的很慢,缓存的图标转着,转完后从上到下刷新出了视频,到了新的世界,里面是「食色性也」。
    她深呼吸了一下:「我有点难受。」
    美貌的面目汗湿了,长卷发成了丝,搭在额头上,眼睛注视着于元,唇部开合着,使于元不由自主地用手环着她的背。
    「你要我怎么办才好?」
    只有背不足以。
    床单上有一只手支撑着,片刻后那只手解开病服,把上衣脱下去,露出了穿着白色的上身。
    于元开始像以前一样,为周是允解决需求。
    脱下了上半身,接下来是下半身,抽条的女生一天是一个身高,瘦瘦的松紧带脱下去,下面也是一天一个样。
    粉色的龟头,包皮盖住了一半,用手扶上时,没有两根指头粗,长度也没有手指长,只能用嘴唇。
    从胸口吻到肚脐,从性器吮到穴口。
    周是允病了腿,不好挣扎,小腹不断顶动,多情的眼角流下眼泪,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爽到了。
    手反过去攥着枕头,骨节转折处圆润。
    削瘦的一只手,让人产生欲望的一只手,中指和无名指长度均匀,抓着流发的枕头。
    「不能只有您弄我。」高潮以后,她说。
    第二次,周是允跪在于元身边,用手帮了于元一次,用的正是紧握枕头的那只手。
    「您有几任?」问了一个问题。
    最经典的问题,每一对新人互相了解时总会问这个,有人会撒谎,有人会陈述,于元撒谎加陈述,坦白了自己的感情经历,同时也编造了。
    一共有两任,时间点都在高中,大学以后没有再谈过,两任对于二十五岁而言过于苍白。
    「我比您的前任要好吗?」
    「不是的,你不能和她们比……」一记深顶,于元被顶到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周是允误解了,与表面的斯文不符,在床上很有精力,在高潮后不收手,又弄了一次。
    一次不够,那么再一次。
    好像是急于证明自己,小鳄鱼给自己套上了嚼子,自发地围着磨盘,第一次做到了很晚,把外面的灯都做亮了,她才把手抽出来。
    拇指肚皱巴巴的,鳄鱼看着双手:「您取走了我的第一次,必须答应我了。」
    「到底是谁取走了谁的?」
    鳄鱼说:「你取走了我的。」
    膜明明没有破,于元被鳄鱼讹上了,陪着鳄鱼出院,让鳄鱼住在自己家里,陪着鳄鱼长大成人,这次没有出轨,鳄鱼忠贞如一,她们的故事轻松诙谐,没有一丁点的阻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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