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切是这一切的源头,没有了宫切,也没有人会再重启这个计划。
    他没有等很久,厚重的大门很快因为撞击而震动,被震碎的墙灰簌簌落下,空气里也飘起粉尘雾气,但整个负三层内部还是死寂一般。
    大门洞开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他们看见了灰尘扬起的空气里,一个黑影安静地坐在那里,那人从黑暗中窥来的视线锐利又冰冷。
    塞维尔将包围自己的人全部扫过,他抬起右手,展示着食指和中指中间夹着的小小方块,这是三层的所有数据,我要见宫切。他的目光看向人群深处里那个指挥的人。
    指挥官对他的要求置若罔闻,暗中前后摆了一下右手,随即更多的人超塞维尔冲过去,塞维尔似乎并不意外,他仍然安稳坐在那里,面色淡淡,但浓厚的乌木信息素瞬间炸开。
    不管是正在冲向他的人,还是已经包围着他的人,在顷刻间露出痛苦的表情,或倒地挣扎,或猛地跪下,有评级稍高的人努力克服这种信息素压制,朝他开枪,但是颤抖的手没能发出精准的子弹,子弹从他眼前划过,没留下分毫痕迹。
    带他来吧。通讯器突如其来地响起,宫切地声音打破了此刻的沉默的压制。
    塞维尔抬眼看向声源,声音来自指挥官的通讯器,他缓缓收敛了自己的信息素。
    二十分钟后,他如愿见到了宫切。
    塞维尔走进宫切富丽堂皇的书房。宫切浅酌着一杯昆西星系的葡萄陈酿,正仔细看着桌上的一份文件,听见塞维尔的脚步声,他从堆满文件的书桌抬起头看向塞维尔,你想见我?
    说话间,宫切放下酒杯,示意塞维尔身后的人出去,然后绕过书桌走向塞维尔。塞维尔身后的人很快退出房间,为宫切关上门,宫切也缓步走到塞维尔面前,他腰间挂着一把黑色的匕首,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武器。
    我知道你见我的目的。宫切笑着,从塞维尔垂着的手中顺出了那枚黑色的方块,那其实是一个储存器,我打赌,这里面一定是空
    尚未等宫切说完话,塞维尔抬手的动作迅如闪电,一息间握住宫切的脖颈狠狠一扭,宫切未结的话被脖颈弯折的声音淹没。
    塞维尔松开手,宫切重重落地,然而还不等塞维尔低头去看,宫切的尸体就发出一声咔嚓的脆响,待塞维尔低下头,只见宫切正用一个诡异的角度看着他笑。
    你不知道吗?宫切一边笑,一边坐起身,然后在塞维尔的注视中将自己的头颅咔一声搬正,我拥有德里克的神赐,我是、不、会、死、的。
    塞维尔呼吸凝住了,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了?宫切站起身,他揉着自己的脖颈,贴着塞维尔站着,吐息几乎喷在塞维尔耳畔,他没告诉你?我听说你跟他很亲近,看来也不过如此。
    塞维尔漠然一瞥,抬手拔出宫切腰间的匕首,朝着宫切心口狠狠一剜,宫切猛地握住他的手,刀只刺入一半,他微微一笑,下一秒铺天盖地地信息素朝塞维尔压制而来。
    塞维尔悚然退开半步,感觉到了难以抵抗的压制感,额角瞬间滑落一滴汗,宫切劈手夺回刀,反手刺进了塞维尔的腹部,随后缓慢转了一圈。塞维尔一声不吭,但迅速白了脸。
    他给了我很多精神力。宫切洋洋自得。
    他并不恋战,很快拔出刀,没有了宫切的支力,塞维尔难以为继,虚弱地半跪在地上,捂着腰腹的伤口,抬眼盯着宫切,满是厉色。
    宫切持续释放着信息素压制塞维尔,然后随手扯了块毯子,将匕首的血抹去,插回腰间。
    你很有胆量,宫切笑了笑,似乎对他袭击自己的事情并不介怀,我们合作怎么样?他问。
    塞维尔低头看自己腰腹的伤口,发现伤口已然愈合,只是宫切的信息素压制仍在,他动弹不得,也无法回答。
    宫切踱步走到书桌后,从繁杂的文件夹里找出一本金色的书册,另一只手从抽屉中摸出一只信息素阻滞剂,他将金册翻开其中一页,走到塞维尔面前,摊开给他看,你应该会看神语吧?
    塞维尔挣扎着看书页里的内容,瞳孔猛地紧锁,一时失语这一页的金册里写着,当德里克离开瀚星,这里的人会渐渐遗忘他。
    你把控制恶魔的枷锁解开了,一旦他离开,这里没有人会记得他,他给予我的神赐会消失,你也会忘了他。宫切笑得狰狞又疯狂,你确定这是你想要的吗?
    宫切看着塞维尔的表情,另一只手握着阻滞剂轻轻地扎进了塞维尔的后颈,他试图挣扎,但是没成功,那只阻滞剂被全部推进了塞维尔的腺体,短期内他没法再释放信息素,只能被动地被压制。
    宫切拔出针头,声音又沉又缓,充满了引诱的意味,他甚至不想给你留下一丝回忆。
    塞维尔沉默许久,像是被金册中的那些文字锁住了口舌,说不出一个字,阻滞剂他信息素的全盘封锁,导致他的精神力也有一些损伤,他的面色越发苍白。
    宫切觉得自己的引诱似乎起效了,他笑着,附在塞维尔耳边,只要我们合作,我可以把这本金册送给你,你将知晓他的一切,彻底将他留在这里,这样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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