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道界都是不同的。
    但大多数的人,道界都是比较光明的,起码有阳光……但小九的道界,是一片黑夜。
    黑暗笼罩了大地,月色清淡,山山水水都显得寂静。
    一座山上,有一间整洁的房屋。
    屋外空地上,一个五岁女孩持着一把木剑,学着身前一块石碑上记录的神通,有样学样。
    女孩很可爱,披着乌黑的长头发,五官精致,皮肤吹弹可破,秀眉下是长长的睫毛,一双眼睛大而清澈,笑起来会弯成月亮。
    她很灵秀,也很聪慧,虽然石碑上的神通只是二阶神通,但她学得真不差,在原地舞着剑,剑气飞射而出,四周草地被切割得极其平整,叶末碎乱纷飞。
    她叫秦雨。
    “怎么又在修炼呢。”小九进入了道界,来到近前,抱起小秦雨怜惜地道。
    “我要变强。”小秦雨握着小拳头,嘟着嘴道,声音软软的。
    “为什么要变强。”小九笑道。
    “我要保护娘亲。”小秦雨娇憨地道。
    “娘亲很安全,不需要保护的。”小九笑着说道。
    “你骗人。”小秦雨不高兴地道。
    “我没骗你呀?”小九诧异地道。
    “你要是安全,我怎么是有娘亲没有爹?”小秦雨嘟着小嘴说道。
    小九沉默了下来。
    孩子五岁了,被小九带着,也见过繁华世界,见过红尘百态,唯独不曾见过父亲。
    “我知道,父亲肯定有危险,母亲也是相见不能见,只能靠我未来变强了。”小秦雨煞有其事地道。
    “你为什么这么以为?”小九愕然道。
    “野史上不都是这么写的么。”小秦雨认真地道:“因为邪恶势力的存在,父母妻离子散,于是身为主角的孩子成长起来,拯救父母,打倒邪恶势力……”
    小九哭笑不得。
    “放心吧娘亲,我一定会打倒邪恶势力的。”小秦雨一副我就是主角的样子道。
    “好,我相信你,我们家小秦雨将来天下无敌。”小九抱着小秦雨疼爱地说道。
    “但是主角都是要先得到父母或者邪恶势力的点滴信息,再逐渐发展起来的。娘亲,你就没什么信息要给我么?”小秦雨睁着漂亮的大眼睛问道。
    小九想了想,将一枚界主交给了小秦雨:“这就是你爹的信息了。”
    以前,小九不曾跟小秦雨说过秦荒。但现在小秦雨问过了,只是想多了解一下自己的父亲而已,小九实在没有拒绝的道理。
    小秦雨兴致冲冲地从界珠从取出了几幅画卷,里面记录的都是秦荒的影像。
    小秦雨打开了第一副,上面就是当年在渡劫大会时,秦荒战斗的画面。
    “爹长得挺不错嘛……这样也对,不然我哪能这么可爱。”小秦雨嬉笑着道。
    小九也笑笑,坐在小秦雨的旁边,同小秦雨一起看着。
    小秦雨看得是新鲜,小九看的是回忆。
    当年他是如此神采飞扬,她也是那般风华绝代。两人极其耀眼,也理所当然的成为一对璧人。
    转瞬多年过去,回忆真的只剩下回忆。两人分开了,甚至连面都不曾再见。
    唯有小秦雨的存在,证明了当年两人爱情的结晶。
    小九将小秦雨抱得更紧了。
    她不想丢下那一份铭心刻骨的感情,只是她心理矛盾。她有过后悔,又觉得这才是对的。
    她明明是个干脆利落的人,但遇上了自己感情上的问题,她根本就没办法那么干脆。
    经常哭着累了,累后睡了,睡中梦了,梦里又哭了。
    小九活得其实挺累的。
    “娘亲你怎么了?”小秦雨发现小九情绪上的不对,不由好奇地问了起来。
    “没什么。”小九勉强笑笑。
    有些事情,放在心里,思绪万千。想要说出口时,却发现怎样都无法形容。
    一天又一天。
    小秦雨看着父亲的各种信息,不亦乐乎。小九也继续当一个人人闻风丧胆的紫衣杀手,留下赫赫威名。
    直至她接到了一份邀请。
    天衣组织的邀请,请她去天衣界。
    邀请上说此次是紫衣杀手汇聚,商谈未来发展,届时连黑白圣主都会出现。
    小九心动了。
    “他会来么?”小九猜测着,鬼使神差地答应了邀请。
    她可以拒绝的,很多杀手都会拒绝此事,毕竟不是谁都视天衣组织的未来为己任,很多人管的只是自己。但她没拒绝,她想,或许她能够远距离地看看秦荒。
    天衣界。
    紫衣杀手聚会。
    中央堡垒内,是一片广阔的大厅,丝竹之声缭绕耳畔,悠扬又轻松。
    到场的紫衣杀手有两百多人。
    小九通过自己的代号验证后,进入了大厅中。
    她左看右看,发现秦荒没来,心里一阵失望……当然,目前还不是所有人都到达了,现在没来,未必等会也不来。
    此地的杀手大多明明都穿戴着紫色斗篷,遮掩了自己的面容。只有少部分强者,自信地露出容貌,笑意盎然。
    小九依然能够分辨出每一个人究竟是不是秦荒,她对秦荒就是如此的熟悉,哪怕已经有五年未见了,她依然是对秦荒最熟悉的那个人,没有第二个人。
    小九怀着期望,等待。
    不久之后,黑白圣主到场,杀无尽也来了,该来的都来了,但是秦荒没有来。
    秦荒当然不会来,他还在惊仙山上逆转时间呢,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哪有空来参加这种聚会。
    秦荒没来,小九很是失望,但又有些理解。
    黑白圣主在大厅中央站着,说着组织各种发展事宜,很多人在认真听着,但小九却没有在听。
    她来的目的没办到,都有离去的心思了,只是不好在聚会刚开始就自顾自走人。
    黑白圣主说了很多,也有不少紫衣杀手反映了下言辞,小九一句都听不进来,直至这场严肃的交谈结束。
    结束后,就可以走了。
    黑白圣主当然不会让人前来严肃一下就走,紧接着大厅就是个轻松的地方,佳肴送上,美酒不缺,让人尽情娱乐。
    但小九要走。
    “姑娘,请留步。”一个杀手拦住了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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