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很会分析情报,除了分析别人,也会分析自己。
    她知道自己对秦荒动心了,昔日舍生忘死的拯救,无微不至的照顾,都让她的内心装满了一个人的影子。
    现在,唯一无法肯定的,就是秦荒是否喜欢自己。
    正因为小九对秦荒了解得多,她才知道秦荒对男女之事不是很看重。当然,那是以前,为了报仇雪恨,秦荒自然不会将注意力放在男女之事上。
    可现在,不同以往,秦荒的心态是否改变,小九不知道。如今小九没有了昔年暗殿的情报来分析,自己的判断也不知是否准确。
    于是她找来了风晴雨。
    她想要爱,一个没有遗憾的爱。
    在第二层的房间里没等多久,风晴雨便推门而入。
    “什么事情不能私下说呢,还要到这地方来?”风晴雨坐下的时候同时问道。
    “风姐姐,我想问点事。”小九红着脸道。
    “哦?哪个男人的事?”风晴雨似笑非笑地说道,看着小九红了脸,她就明白了大概。
    “你怎么知道是男人?”小九垂着脑袋道。
    “看你表情就知道了。说吧,是不是秦荒?”风晴雨道。
    “嗯……”
    “你要问什么?”风晴雨道。
    “风姐姐了解他么?”小九思忖道。
    “了解?说不上吧。你可比我更早认识他,曾经更是拥有他的情报。说到了解,想来没人比得上你吧?”风晴雨笑道。
    “但我还是要问问姐姐,姐姐你看起来就成熟,一定有不同的见解。”小九虚心道。
    “你说对了,我的确很成熟,问我没错。”风晴雨说着说着就露出了自恋的本性,让小九相当无语。
    “风姐姐能不能把关于秦荒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呢?”小九问道。
    这个要求,如果放在别人的身上,风晴雨会嗤之以鼻。她什么身份的人,自然不会随便对别人长篇大论。
    但不知为何,看见小九,风晴雨仿佛看见了昔日的自己。灵秀、调皮、可爱,对未来的事情带着一份期望……
    “好,我最早知道他的时候,是从姬家的情报上看见的……”风晴雨缓缓说了起来。
    什么都没有保留,连身世的猜测都说了出来。
    小九咬着下唇,缓缓听着。她知道秦荒是个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的人,比起这点,似乎自己还好一点。
    风不知从何处吹来,茶杯里的水都凉了,泛起点点涟漪。
    小九轻抿一口,冰凉入喉,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这时候,风晴雨都讲完了自己的事,笑着看向小九。
    小九红着脸道:“姐姐,你看什么?”
    “看小美女小九啊。”风晴雨笑着道:“以前我以为像我这般美貌的女子举世难寻,想不到却见到了你也有如此姿色。”
    听着风晴雨的话,小九有点哭笑不得。
    “怎么样,听了我对秦荒的描述,你有什么收获?”风晴雨问道。
    “他走出阴暗了。”小九吐出一口气道。
    昔日的秦荒,冷漠、铁血、杀伐果断。如今的确有点变化,功劳很多人都有,风晴雨便是其中之一,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好了,我都说了这么多,你要不要也说点告诉我?”风晴雨试探问道。
    “好。”小九点了点头。
    风晴雨眼中顿时冒出光来,那是八卦之火……
    小九缓缓说着,从一开始在暗殿里,接受到了上面派下的命令,要除去一个五行修士,指名道姓要她出手。
    于是,他们邂逅在越影山。刚开始,那并不是值得在意的相遇。战斗一场,难分高下,于是阴差阳错成了联盟。
    后面发生的事情很多,小九回了暗殿,暗中将情报泄露给秦荒。连秦荒都不知道,小九这样做得冒多大风险。秦荒顶多知道这样不容易,却不知有数次小九险些被抓到。
    再次相遇,是玄机门的长老寿宴上。
    两人当时坐在一起,秦荒因为还没走出阴暗,没什么感觉。而小九平淡的神色下,却是翻滚的内心……她第一次与男子坐得这么久,从未有过的体验涌上心头。当时,她相对还是紧张的。
    后来分开,因为灵犀石的缘故,他们也不曾断去联系。直到后面,明姥姥命不久矣时,两人又见面了。
    当时,小九是脆弱的,那是前所未有的感觉,似乎阳光失去了光泽……那时候,是秦荒带着她,九死一生,逃出了险境……
    很多很多的事,小九说不完。她痴痴地看着手中的茶杯,仿佛杯中倒映出的不是她,而是秦荒般。
    “小妮子,回神。”风晴雨在小九眼前晃了晃手,无奈地道:“你喜欢他,那就告诉他啊。你不说,他怎么知道呢,他又没有我这么英明神武,需要你提醒的。”
    “可是他不喜欢我怎么办?”小九无奈地道。
    “不会的,我看得出来,他应该不会拒绝。”风晴雨肯定道。
    “以前北冥山的黑莲也表达过心意,他就拒绝了,这让女孩子多尴尬。”小九感觉自己的胆子在这方面越来越小了。
    “这……今时不同往日嘛,应该没问题的。”风晴雨也有些不确定了。
    “算了,再看看吧。”小九饮着冰凉的茶水道。
    “唉!”风晴雨叹了口气,然后感觉传信息给秦荒,道:“城北茶馆二楼三号房,快来给小九表白。”
    秦荒刚刚打完一场比试,看见风晴雨的信息,难得感觉自己有些脸热。
    “师傅,别闹。”这说话的语气,完全不是徒弟对师傅说话的样子。不过秦荒了解风晴雨的性子,这样说没问题。
    “你才闹。”风晴雨恼了。
    “我暂时关闭信息了。”秦荒回答道。
    风晴雨一看,傻眼了。她连着又传了几个信息过去,却得不到一点回应,气得不轻。
    “姐姐,怎么了?”小九注意到了风晴雨的神色。
    “哦……没什么,你继续说。”
    “说?我还说什么,该说的都说了呢。”小九红了红脸道。
    “是啊,再捅破一层纸就好了,年轻人就是磨叽。”风晴雨开始不满意了,虽然这不是她的事,可一个是徒弟,一个算是闺蜜了,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管管。
    “顺其自然就好。”小九轻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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