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这怎么可能呢?不会比划一下怀上了吧?”
    “你还别不服,这是铁打的事实,袁秀荣除了我在电话里跟你说的那些症状外,还去医院做了b超检查。”一哥说着,朝着车的方向看了一眼,说,“检查结果我都带来了,一会儿拿给你看看。”
    “那个有啥好看的,你说吧,到底想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敢作敢当,既然给人家种上了,你就该帮着处理掉。”
    “操,谁能证明是我的?”
    “那就去做dna鉴定呗。”
    “滚一边去!无赖,你搞得我学都上不成了,还想怎么样?”
    一哥冷笑一声,说:“你这个流氓,道德败坏到了极点,学校还会留着你?想得美!”
    “你他妈才是流氓呢?”毛四斤把牙关咬得咯嘣嘣响,浑身的骨头缝都在鼓胀,像是一不小心就要爆裂一样。
    一哥好像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赶忙站了起来,说:“毛四斤你识相点,如果再执迷不悟,我就报案了,让警察来帮着解决,你说怎么样?”
    “你用不着吓唬我,孩子不是我的,就他妈不是我的!要不然,你让袁秀荣来,我亲自跟她谈。”
    “操!她能敢来吗?”
    “怎么就不敢来了?”
    “前天晚上,我打完电话后,就把你哥的意思说了,袁秀荣一听,当时就气晕过去了,这时候还躺在医院里呢。”
    “真的?”
    “可不是嘛,我这次来,顺便把医药费给带过去。”
    “你想要多少?”
    “医药费、堕胎费加起来怎么也得有个万儿八千吧,你要是有良心的话,怎么着也得给人家一点青春损失费吧?毕竟袁秀荣把第一次给了你。”
    毛四斤听到这儿,就断定这小子纯粹是在讹人了,大喝一声:“住口!你他妈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他攥紧了拳头,真想劈头盖脸朝着那张贫血的小脸砸下去。
    一哥退后一步,说:“不管你接受不接受,可这是事实,实在不行,就只能走法律途径了。”
    “是不是事实不是你说了算,我要听袁秀荣当面跟我解释。”
    “拉倒吧你!袁秀荣说她这辈子都不想见你了。”
    “麻痹滴!袁秀荣她一定被你蛊惑了。”毛四斤死死盯着一哥,双只眼睛里呼呼直冒火。
    一哥轻蔑地一笑,说:“是啊,她说对你很失望,没想到你心理那么龌龊,那么狭隘,还说……说……”
    “好了……好了……滚回你的县城去吧,老子还不想见你们了呢!”毛四斤头脑一阵发懵,转身就走。
    “毛四斤,你等一下!”一哥喊住他。
    毛四斤头也不回,大踏步往前走。
    “你等一等……等一等,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讲。”一哥跟在后头,伸手去扯毛四斤的胳膊。
    “去你妈的!”毛四斤一甩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竟然一下子就把一哥摔出了好几米远,趴在了地上。
    车里的司机见势不妙,从车里跳了出来,朝着毛四斤就扑了过来。
    毛四斤刚想弯腰去拉一哥,突然听到耳边呼一阵风声,头也没回,抬脚后踢,不偏不倚,正好踢在了司机的裆部。
    随着哎哟一声,司机一个后仰翻,倒在了地上。
    一哥见状,骂了起来:“毛四斤,你作死啊?你他妈竟敢打我的人,还下手那么狠。”
    “我……我不是成心的,是他自己撞过来,不小心摔倒了呗。”毛四斤说着话,想过去扶那司机。
    “别……别……”司机手慌乱地摆摆手,自己爬了起来,手捧着下身退到了一边。
    操,白长了个男人家什,自己根本就没正经出手,就他们吓退了!毛四斤暗骂一句,朝着一哥走去。
    一哥也自己爬了起来,边扑打着身上的土,边对着毛四斤说:“毛四斤,你不要总把人往坏处想好不好,我今天来,是为你好……为你好……你知道不知道?”
    “为了我好?”
    “是啊。”
    “为了我好,你他妈的能到校长那儿去告我?能把我搞得这么惨,还跟到村里来讹钱,你这个白眼狼!”毛四斤越说越气,感觉浑身的血都沸腾了,几乎都要把子给充爆了,他抬脚踢在了身边的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上。
    那石头就像扎了翅膀一样,飞出了几十米远。
    “狗日的毛四斤,你是在向我示威吧?”一哥挺了挺腰杆,质问毛四斤。
    毛四斤鄙夷地说:“我不屑意跟你这种小人一般见识,只是觉得脚上有点儿痒罢了。”
    “你……你……”一哥声音软了下来,说:“我大老远的跑来,完全是为了你好,想不到你还这样。”
    “我哪样了?”毛四斤一脸无辜。
    “你还装逼装是不是?”一哥来了火气,威胁道:“毛四斤,你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这就回去跟校长说,其实小六子跟你是同伙的,停电后强x袁秀荣的计划是你们两个预谋已久的!”
    “你说什么?”
    “我说是你跟小六子预谋已久的!”
    “放屁!”毛四斤恶狠狠盯着一哥,骂道:“你这个卑鄙的小人,真要是把我惹急了,我就废了你!”
    看上去一哥还真是有点儿被吓着了,稍微和缓了一些,说:“好了……好了……咱不扯那些没用的了,我来的目的,就是想跟你做个了断。”
    “怎么个了断法?”
    “拿钱来,我他妈就滚蛋!”
    毛四斤本想一脚踹倒他,一走了之,可想到那样的话,他还是不会罢休,就强忍着怒气问他:“你说吧,究竟想要多少?”
    “把袁秀荣的堕胎费给付了。”
    “多少?”
    “最少五千!”
    “滚,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见毛四斤想溜,一哥紧脚跟上,一只手扯住他的衣服,另一只手伸进了他的口袋里。
    毛四斤反手就扼住了他的喉咙,恶狠狠骂着:“你这个王八蛋,竟然还抢劫,老子今天非掐死你不可!”
    正当两个人扭打到一起的时候,一个女人喊了起来:“你是这个小杂种,不光是个无赖,还是个流氓!”
    毛四斤一看,竟然是柳叶梅,也不知道她是打哪儿冒出来的,窜上来,死死抱住了一哥。
    “谁……谁他妈耍流氓了?”
    “你,就是你,你就是个小流氓!”
    “我怎么就流氓了?”
    “你,就是你,当着人的面就摸我,我要告你,要你去坐牢!”柳叶梅大声吆喝着。
    “谁他妈摸你了,你别耍无赖好不好?放开……放开我,滚一边去!”一哥奋力挣脱着。
    “你还不承认,看看你的手在哪儿?”
    一哥低头一看,卧槽!自己的两只手竟然莫名其妙地伸进了女人的腰间,还……还把人家的腰带扣子给解开了。
    毛四斤一看红了眼,破口大骂,冲了上去。
    司机眼看着自己的“主子”要吃亏,抄一把扳手跳下车,凶神恶煞地奔了过来。
    “住手!谁他妈敢来老子的地盘闹事!”随着一声断喝,身后的土坡上呼啦啦跑来了一大帮男人。
    几个壮汉上来,三下五除二就把一哥给拿下了,还用一根粗绳子五花大绑了起来。
    司机傻了,目瞪口呆立在了那里。
    毛四斤一看是自己村里的人,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蔡富贵召集了人来帮自己了。
    可再看一哥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心却又软了下来,反过来为他求起情来:“算了吧,放他一马吧,又没把我怎么着。”
    “那不中,这一阵子村子里老发生盗抢案件,说不定就是他们干的。”蔡富贵从后面走了出来,斜眼瞅着一哥。
    柳叶梅故意散乱了头发,撒泼骂道:“不中!小畜生,他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不能饶了他,非让他吃点苦头不行!”
    “谁耍流氓了?你别血口喷人好不好?”一哥还在嘴硬。
    柳叶梅拍了拍松开的腰带扣:“看看……看看……你都把老娘的腰带解开了,这算不算耍流氓?”
    毛四斤帮着一哥打起了圆场,说:“嫂子,我同学他不是那种人,你是误会了。”
    “误会个屁,人家都骑到你头上拉屎了,你还反过来帮他说话,你……你就是个大傻瓜!”柳叶梅气呼呼退到了一边。
    蔡富贵往前一步,说:“就算他没耍流氓,那也不能排除是来偷东西的,必须带到村委去审查审查!”
    毛四斤有点儿于心不忍,毕竟同学一场,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了,就说:“他是来找我的,不是来偷东西的,我敢打包票。”
    蔡富贵说:“这事可不好说,我早就怀疑贼是开着车来偷东西的,要不然丢的那些猪、羊,还有牛是怎么弄走的?看到了没,连车牌都像假的,肯定来路不明,说不定还是个黑车呢。”
    司机气得脸色发青,争执道:“你别胡说八道好不好?谁是黑车了,我告诉你,这车可是县里……”
    “别说了!由着他们去,看看能把我们怎么样。”一哥打断了司机的话。
    “操你姥姥个老棒槌!让你他妈的再嘴硬!”蔡富贵列开架势,一个大耳瓜子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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