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领导说不定就是想缠住你,万一那个被戏弄的女人带人回来闹,也好把你“献出去”,让你好汉做事好汉当。
    要么就是交给警察,也好有备无患。
    ……
    这时候的蔡富贵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并且隐隐有些后悔,他觉得匪夷所思,自己怎么就做出那样的壮举来呢?
    她们闹她们的,管自己屁事啊!
    纯粹麻痹滴狗拿耗子!
    更何况,还用如此卑鄙下流的手段去羞辱人家,根本就不是原来那个蔡富贵能够做得出来的。
    可一切又是那么真实,仍历历在目。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蔡富贵闷着头,绞尽脑汁回想着之前所发生的一切,越想越觉得过分,越觉得后果很严重。
    见蔡富贵憋出了一脸细汗,女领导说:“你倒是说话呀,刚才对付医闹的那些能耐呢?”
    蔡富贵知道她在说啥,解释说:“那个女人也太不像话了,耍泼不说,还动手打人家小姑娘,不给她点颜色瞧瞧怎么行?”
    女领导说:“看那架势,你可真像是个黑老大。”
    蔡富贵摇摇头。
    “对了,你是不是以前练过武功?”
    蔡富贵摇摇头,又点点头,苦笑着说:“初中的时候逃过学,偷着去武校练过几回。”
    “看得出,是有点基本功。”女人说着,坐到了蔡富贵身边,一股特别的香味儿弥散开来,淡淡的甜里面夹着一丝清苦。
    蔡富贵一闻便知,她用的一定是爱马仕的地中海香水,因为有一次去开发商家帮忙修下水道,一进屋就闻到了这种奇特的香味儿。
    开发商的老婆见他一个劲地蹙着鼻子闻,就告诉他那是地中海香水味儿,还说那种香水比较适合优雅的女性,并且还有一种特别的功能,就是能让想入非非的男人平静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以后他就记住了,想忘都忘不掉,当然了,记住的不光是香水名字,还有开发商白白胖胖的老婆。
    这时候,蔡富贵不易察觉地吸了吸鼻息,果然就淡定了许多。
    女人倒一杯白开水,递给了蔡富贵。
    接过水杯的瞬间,蔡富贵的手指无意间触到了她的手背,那种细腻的柔软,让他心头一紧。
    “说实话,你身手真的不错,不过就是太猥琐了点儿。”女人说。
    蔡富贵脸红了,问:“你又不在现场,怎么知道那么多?”
    “我有特异功能,只要是踏进了我的这块地盘,一切均在我的掌控之中。”女人笑得很好看。
    蔡富贵说:“其实,我本来没想那么做,可不知怎么就……”
    “我也觉得奇怪,看你文质彬彬的,怎么会那么粗野?”
    “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不对劲了,完全是身不由己,对不起,不会给你们惹麻烦吧?”
    女人收敛了笑容,说:“实不相瞒,今天你这一出手,看上去是把事态平息了,可也留下了隐患,也许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蔡富贵心头一紧,傻了。
    “你想到这点没有?”
    “可……可当时情况很危急,那个小护士被逼成了那样,我要是不出手,还不知道会咋样呢?”
    “你想,那个闹事的女人被你戏弄了,她会善罢甘休吗?万一回去召集更多的人来,放肆地闹腾,那该怎么办?”
    蔡富贵无语了。
    女人接着说:“就算是那个女人不敢再来胡闹,这事要是传到外面去,对你也是非常不利的。”
    “您的意思是?”
    “不管那个女人有多大的错,你用那种卑鄙的方式去制服她,总有点儿过分了。”
    “都怪我当时蒙了头。”蔡富贵叹息一声,问,“那该怎么办?”
    女人说:“办法我已经替你想好了,你先找个地方躲一躲,等事态平息后,我给你安排一份工作,你看怎么样?”
    “你给我安排工作?”蔡富贵瞪大了眼睛。
    “啥工作?”
    “来我们医院做保安,你觉得怎么样?”
    “做保安?”
    “是啊,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亏待你的,工资待遇按正式工给你算,你觉得怎么样?”
    蔡富贵心动了,觉得这工作还算靠谱,却没明确表态。
    “那好,就这么定了,现在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躲起来?”
    “是啊,趁着现在还没人来找你,找个地方避一避风头,等事态稳定之后再来上班。”
    “有这必要吗?”
    “有。”
    “那万一他们再来闹事呢?”
    “那性质就不一样了,本来你就告诉过她,说你是什么帮派的人,那与我们医院有啥关系呢?”
    “可……可我躲到哪儿去呢?”
    “你现在住哪儿?”
    “住家里呀。”
    女人摇摇头,说:“那不行,家里不安全,万一现场有认识你的人,偷偷告密了呢,人家肯定会找到你门去的。”
    “可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呢,他们不会把他们怎么着吧?”
    女人一愣,问:“这么说你已经结婚了?”
    蔡富贵点点头,说:“是啊,孩子都已经上学了。”
    “哦,是这样啊。”女人微微颔首,然后说,“没事,你放心好了,你不在家就拉倒了,谁会跟个女人和孩子过不去,这个用不着顾虑。”
    “可……可……”
    女人想了想,说:“这样吧,你跟我走。”
    “去哪儿?”
    “你不要多问,尽管跟我走就是了。”女人站起来,拿起了衣架的手包,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对着蔡富贵说,“你先走一步,到医院大门外面的银杏树下等我。”
    蔡富贵就像中了魔一样,二话没说,就出了门。
    经过护士站的时候,他看到那个被羞辱的小护士仍站在原地,像是栽在那儿的一棵白树。
    蔡富贵瞥她一眼,甩开大步朝前走去。
    “你去哪儿?”
    知道小护士是在问自己,蔡富贵故意装作没听见,头都没回一下,闪身下了楼。
    到了院子里,早已不见了陶元宝的车,心里就犯起了嘀咕:陶元宝那小子是个胆小鬼,看见自己惹祸了,怕沾染到身上去,就偷偷溜了。
    突然想起该给柳叶梅捎个话,就说自己找了一份工作,这就开始上班了,要过几天才能回去。
    可口袋里的手机没了,也许是忘在陶元宝的车里了。
    出了医院大门口,一眼就看见了那棵高大的银杏树。
    蔡富贵站在树下,莫名地激动起来。
    他隐隐有了一种预感,今天,或许以后,自己与这个女人之间将会发生些什么。
    是什么?
    自己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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