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生用大喇叭在村里喊了六遍，等放下喇叭走出大队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人在门口的等着了。
“秋生，你刚才广播的是咋回事？”
“咱们村又分猪肉了？”
“是免费的不？”
顾秋生呵呵一笑：“当然是免费的，这是咱们猪场今年给大家发的福利，全村有一头算一尾，只要还喘气的都有。”
“那一人能发多少啊？”又有一人问道。
顾秋生早就有想过，晃了晃手里的大字报，对几人道：“这个肯定不是人人一样的，咱村有年轻人有老人，还有小孩儿，小孩儿肯定不能按大人的量发，还有些出门在外打工的，家里有人在猪场上班的，大队的几个干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标准。”
“不过一般还是按照年龄和男女分配，其它方面影响不大，都在这上边写着呢。”
顾秋生把大字报摊开，然后用提前准备好的浆糊贴在大队门口的黑板上。
几个人立即把目光全都转移到告示上。
顾秋生骑着自行车，到了猪场。
上一栏留下的十头猪已经被赶了出来，还有第二栏的十头，一共二十头猪。
自己杀猪有个好处，那就是什么部位都可以吃，五花，里脊，肘子，猪皮，排骨，猪蹄，下货，包括猪血都可以分。
顾家村养猪的不多，这么些年下来，也就顾秋生家一直在养。不过杀猪的倒是有不少，那些四五十岁的老人都经历过当年大队分猪肉的时代，基本上每个人都参与过，只不过现在都岁数大了，能动手的没几个。
不过顾秋生本来也不需要太多人，只要有两个懂行的在旁边指导，剩下的找几个年轻有劲儿的人来做就成。
广播结束后，没多久就有人来了。
是顾永江和他侄子。
“秋生呢？我们来帮忙杀猪。”顾永江今年四十多岁，当年最后一次分猪肉的时候，他才十几岁，恰好参与过两次。
顾秋生正在里边办公室跟夏强和马健聊天，听到有人来，便走了出来。
“永江叔，小科，咱们先等一会儿，你们这是最先来的，等人多点再一起忙活。”顾秋生笑着说道。
杀猪不是一两个人能干的，当然那些专业的除外。
在村里杀猪，一般都是一群人围杀一头猪，还经常有被猪跑走的时候，前些年秋生他爸在村里杀猪卖，就曾让猪跑了，后来几个人骑着自行车满街撵，追到快进山才被人给撵回来。
这次在猪场大院里杀猪，虽然不担心能跑远，但是满院子追起来也不会太好受。
大约半个小时，来了十四五个人。
杀猪的可以先选，另外每人可以多分一些下货。
二十头猪被单独关在一个圈里，外边的院子被用帆布隔开，分成两个区域，一个区域杀猪，另一个区域剔骨分肉。
一个猪场的员工负责往外赶猪，两个人在外边用准备好的绳子扣先套住猪的腿，剩下一个力气大的，拿着锤子准备着，等猪被控制住不乱动，要一下至少能把它给敲晕。
‘嘭’的一声。
一锤子下去，肉猪发出嗷嗷的叫声。
这一锤砸偏了一点，没把它砸晕，反而吧猪给惊吓到了。白色的大肉猪发了疯一般四处乱串，好在提前有人用绳子套住了它的腿，好几个人使劲拉扯，才把它给扯翻在地。
“他妈的，第一只就砸骗，你小子眼睛怎么长得。”
大家伙都废了很大力气，负责抡锤子的人也很抱歉。
好不容易把第一只猪敲晕，然后四五个人七手八脚将它绑了起来，抬到帆布另一边。这时候就需要有经验的人出手了，拿着杀猪刀在它脖子上一戳，血哗哗就流了出来。
肉猪被砸了好几锤，但是还没死，放血的时候还无力的挣扎了几下，不过很快就没了动静。
接下来就是放到大队里封存已久的凹面铁床上。
这铁床的中间稍微凹下去一块，把猪放在上边正好能陷进去，容易固定，然后这时候需要另一个有经验的人来负责把它从一只猪变成一堆肉和下货。
整整一上午，除了来帮忙的十几个人，还有二三十个人围在周围看热闹。
一次性杀二十头猪不是小工作，本来说好的十一点发肉，结果只发了一半，顾秋生让夏强去大队拿喇叭重新喊话，上午只发大街以北，大街以南的傍晚再发。
一天在喧闹中很快过去，到傍晚天快黑的时候，二十头猪终于杀完了。
所有人家都分了猪肉，顾秋生家自然是留的最好最多的。除了二十斤肉，还有包括猪头的一套下货，以及半扇排骨。
“咱家这么多口人，二十斤肉也不算多啊。”夏萍用计算机算了一下，小声嘀咕道。
家里算上安娜和北薇，一共六口人，一人才化三斤多一点。
顾秋生笑道：“笨蛋，这些猪全是咱家的，咱要是发的多，他们也得发的多，现在咱们少发一点，他们谁也不能比咱更多，剩下那些不还是咱们的。”
夏萍哦了一声，这才回过味来。
旁边的马晓玲被夏萍的呆萌逗得捂着肚子笑起来。
就在这时，顾秋生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掏出来一看，是北薇的视频通话。
这几天北薇已经不像之前一个月都不通电话了，隔三差五就会发个视频通话过来，不过有些东西一旦变了味就很难补救，顾秋生总觉得对她没有以前那种感觉了。
就好像不爱了，现在可以很平静的面对她，像普通朋友那样。
所以他没有刻意，直接当着夏萍和马晓玲的面接通了视频通话。
“嗨，秋生哥，你知道我现在在哪儿吗？”
视频里的北薇十分欢乐，只是谁也不知道她这开席的表情里，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顾秋生只能看到视频那边黑漆漆的，好像是坐在车里，镜头还在轻微的摇晃。
“你到家了？”
顾秋生随口问道。
他早就知道北薇过年要回来，不过北薇一直没说她哪天回来，顾秋生也没去问。
今天是小年，如果北薇今天回来，也不是不可能。
“秋生，你刚才广播的是咋回事？”
“咱们村又分猪肉了？”
“是免费的不？”
顾秋生呵呵一笑：“当然是免费的，这是咱们猪场今年给大家发的福利，全村有一头算一尾，只要还喘气的都有。”
“那一人能发多少啊？”又有一人问道。
顾秋生早就有想过，晃了晃手里的大字报，对几人道：“这个肯定不是人人一样的，咱村有年轻人有老人，还有小孩儿，小孩儿肯定不能按大人的量发，还有些出门在外打工的，家里有人在猪场上班的，大队的几个干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标准。”
“不过一般还是按照年龄和男女分配，其它方面影响不大，都在这上边写着呢。”
顾秋生把大字报摊开，然后用提前准备好的浆糊贴在大队门口的黑板上。
几个人立即把目光全都转移到告示上。
顾秋生骑着自行车，到了猪场。
上一栏留下的十头猪已经被赶了出来，还有第二栏的十头，一共二十头猪。
自己杀猪有个好处，那就是什么部位都可以吃，五花，里脊，肘子，猪皮，排骨，猪蹄，下货，包括猪血都可以分。
顾家村养猪的不多，这么些年下来，也就顾秋生家一直在养。不过杀猪的倒是有不少，那些四五十岁的老人都经历过当年大队分猪肉的时代，基本上每个人都参与过，只不过现在都岁数大了，能动手的没几个。
不过顾秋生本来也不需要太多人，只要有两个懂行的在旁边指导，剩下的找几个年轻有劲儿的人来做就成。
广播结束后，没多久就有人来了。
是顾永江和他侄子。
“秋生呢？我们来帮忙杀猪。”顾永江今年四十多岁，当年最后一次分猪肉的时候，他才十几岁，恰好参与过两次。
顾秋生正在里边办公室跟夏强和马健聊天，听到有人来，便走了出来。
“永江叔，小科，咱们先等一会儿，你们这是最先来的，等人多点再一起忙活。”顾秋生笑着说道。
杀猪不是一两个人能干的，当然那些专业的除外。
在村里杀猪，一般都是一群人围杀一头猪，还经常有被猪跑走的时候，前些年秋生他爸在村里杀猪卖，就曾让猪跑了，后来几个人骑着自行车满街撵，追到快进山才被人给撵回来。
这次在猪场大院里杀猪，虽然不担心能跑远，但是满院子追起来也不会太好受。
大约半个小时，来了十四五个人。
杀猪的可以先选，另外每人可以多分一些下货。
二十头猪被单独关在一个圈里，外边的院子被用帆布隔开，分成两个区域，一个区域杀猪，另一个区域剔骨分肉。
一个猪场的员工负责往外赶猪，两个人在外边用准备好的绳子扣先套住猪的腿，剩下一个力气大的，拿着锤子准备着，等猪被控制住不乱动，要一下至少能把它给敲晕。
‘嘭’的一声。
一锤子下去，肉猪发出嗷嗷的叫声。
这一锤砸偏了一点，没把它砸晕，反而吧猪给惊吓到了。白色的大肉猪发了疯一般四处乱串，好在提前有人用绳子套住了它的腿，好几个人使劲拉扯，才把它给扯翻在地。
“他妈的，第一只就砸骗，你小子眼睛怎么长得。”
大家伙都废了很大力气，负责抡锤子的人也很抱歉。
好不容易把第一只猪敲晕，然后四五个人七手八脚将它绑了起来，抬到帆布另一边。这时候就需要有经验的人出手了，拿着杀猪刀在它脖子上一戳，血哗哗就流了出来。
肉猪被砸了好几锤，但是还没死，放血的时候还无力的挣扎了几下，不过很快就没了动静。
接下来就是放到大队里封存已久的凹面铁床上。
这铁床的中间稍微凹下去一块，把猪放在上边正好能陷进去，容易固定，然后这时候需要另一个有经验的人来负责把它从一只猪变成一堆肉和下货。
整整一上午，除了来帮忙的十几个人，还有二三十个人围在周围看热闹。
一次性杀二十头猪不是小工作，本来说好的十一点发肉，结果只发了一半，顾秋生让夏强去大队拿喇叭重新喊话，上午只发大街以北，大街以南的傍晚再发。
一天在喧闹中很快过去，到傍晚天快黑的时候，二十头猪终于杀完了。
所有人家都分了猪肉，顾秋生家自然是留的最好最多的。除了二十斤肉，还有包括猪头的一套下货，以及半扇排骨。
“咱家这么多口人，二十斤肉也不算多啊。”夏萍用计算机算了一下，小声嘀咕道。
家里算上安娜和北薇，一共六口人，一人才化三斤多一点。
顾秋生笑道：“笨蛋，这些猪全是咱家的，咱要是发的多，他们也得发的多，现在咱们少发一点，他们谁也不能比咱更多，剩下那些不还是咱们的。”
夏萍哦了一声，这才回过味来。
旁边的马晓玲被夏萍的呆萌逗得捂着肚子笑起来。
就在这时，顾秋生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掏出来一看，是北薇的视频通话。
这几天北薇已经不像之前一个月都不通电话了，隔三差五就会发个视频通话过来，不过有些东西一旦变了味就很难补救，顾秋生总觉得对她没有以前那种感觉了。
就好像不爱了，现在可以很平静的面对她，像普通朋友那样。
所以他没有刻意，直接当着夏萍和马晓玲的面接通了视频通话。
“嗨，秋生哥，你知道我现在在哪儿吗？”
视频里的北薇十分欢乐，只是谁也不知道她这开席的表情里，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顾秋生只能看到视频那边黑漆漆的，好像是坐在车里，镜头还在轻微的摇晃。
“你到家了？”
顾秋生随口问道。
他早就知道北薇过年要回来，不过北薇一直没说她哪天回来，顾秋生也没去问。
今天是小年，如果北薇今天回来，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