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丽花回到村里,直奔大队,用大队喇叭喊话,找人一起进山救人。
    她深知进山有危险,村里人恐怕不会愿意帮忙,直接开出价格,一人一百块,找到人再加钱。结果信息一出,很快大队门口聚集了四五十个人。其中不乏一些妇女,顾丽花也不嫌弃。
    一群人拿着手电,浩浩荡荡进了山,可是摸索着找了大半夜,始终没见着人。
    “哪儿去了?那么大个人,咋就一点踪迹都没有了?”顾丽花急的掉眼泪。
    她是真的把顾秋生当亲弟弟,一起直播赚钱是一回事,并不妨碍她对顾秋生的姐弟情。
    从她回家到召集人进山,一共才四十来分钟,就算人死了,也总该有个尸体吧?可是找了这么久,大半个山头都找遍了,连件衣服碎片都没找到。
    正在此时,
    山的另一边,一片较为陡峭的山腰处,藏着一个隐蔽的山洞。
    山洞里被开出一大块空间,有木桩将其从中隔断,就像家里的瓦房一样,分成一个吃饭喝茶的正间,以及两个休息的卧室。
    山洞里有木桌,也有木板打造的矮床和床垫,一看就是有人长期在里边居住。
    其中一间房中,顾秋生躺在二十厘米高的矮床上,旁边一个十四五岁,眨着大马尾辫的大眼睛女孩儿,正用剪刀给他把衣服全都剪开。
    “咦唉!这伤的也忒重了。”女孩儿细细的眉头微微蹙起,然后端过旁边的脸盆和毛巾,用清水把毛巾洗干净后,给顾秋生擦拭身子。
    大概是毛巾稍微有点凉爽,擦着擦着,顾秋生醒了过来。
    看着眼前古怪的房间,问道:“这是哪儿?”
    女孩儿见他醒来,咧嘴一笑,脸上出现两个小酒窝。
    “这是我家啊。”
    “你家?你是谁?”
    “我叫伢子,我爷爷叫林狞,你是顾家村的人吗?”
    “伢子?”顾秋生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儿,黑黑的大眼睛像两块宝石,脸袋白净娇嫩,小嘴儿红润饱满,鼻梁特别的高,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
    尤其她穿的衣服,花里胡哨,顾秋生上高中的时候见过有穿类似衣服的同学,好像是某个少数民族的人。
    “我是顾家村的,你呢?”
    “我是夏格勒族的,不过从小就跟爷爷在外边生活,还一次都没回去过呢。”伢子咧嘴最笑道,没见过家乡,所以估计也没有思乡的想法。
    “对了,你是顾家村的,认识东升哥吗?”
    “东升哥?你说的是顾东升吗?”
    “对呀,你认识?”伢子眨巴着大眼。
    顾秋生一喜,笑道:“当然认识,那是俺哥。”
    “真的呀?”伢子大叫一声,拍着手道:“没想到出去遛个弯儿,救了东升哥的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秋生,顾秋生。”
    “那我就教你秋生哥行吗?”
    “当然行,伢子妹妹。”
    顾秋生也没想到会被自己哥哥的朋友救到,对伢子问:“你认识俺哥,是不是也是猎人啊?”刚说完又自己否定:“不对不对,你才这么小,哪能干那么危险的事儿?”
    伢子被他逗得咯咯直笑。
    笑够了才道:“你以为我跟你们一样呀?我从记事开始就跟着爷爷一起打猎,这是我们吃饭的手艺。再说了,打猎又不是只能靠蛮力。”
    顾秋生对这个还真不懂,问道:“那还能靠啥?”
    伢子道:“靠陷阱和弓箭呗。我爷爷射箭可准了,隔着三十米,可以射中奔跑的野猪眼睛,百发百中。爷爷说我是女孩儿,不让我学弓箭,教我设置陷阱,今天欺负你的那只野猪,就是被我设置的野猪夹夹住了,要不然你今天可就惨喽。”
    伢子说着,想起自己光顾着说话去了,还没给顾秋生上药。
    她吐了吐舌头,起身道:“你躺好,我拿药膏给你抹抹,愁大叔的药膏可好用了,抹上立马就不疼了。”
    顾秋生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啥时候已经被人剥光了衣服,是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
    脸红道:“伢子,这咋回事儿啊?你家就你自己吗?”
    伢子拿了药膏坐到床前,盯着顾秋生的眼睛,单纯道:“啥咋回事儿?”
    顾秋生有些害羞,捂住自己关键部位,问:“没啥,就是能不能把你爷爷喊来,让他给我上药?”
    伢子噘着嘴道:“上药又不是什么技术活,干嘛要把爷爷找来?他现在早躺下了。”
    “那俺哥呢?他不在这?”
    顾东升他们一伙,一共就四个人,之前顾东升只说他的伙伴们每个都很厉害,没说过还有个小女娃,如果伢子确实是四人之一,那么这一伙人就齐了。
    现在其他三个人都在,说不定顾东升也住在这里。
    伢子摇头道:“东升哥今晚巡山,得天亮才能回来,你躺的就是他的床。”
    山里的东西,好多都是夜间活动,尤其是夏天,动物也怕热,白天大多躲起来睡觉,傍晚才开始猎食。顾东升体格强壮,一个人巡山也不怕碰到什么猛兽,所以基本上隔一天他就会出去巡山一次。
    顾秋生又问了问最近顾东升过的怎么样,伢子说没啥改变,以前干啥现在还干啥,就是出去卖猎物的时候,变成了愁大叔和她爷爷一起。
    顾秋生松了口气,没话找话说。
    可是随着伢子的小手在他身上摸索,身体渐渐还是有了反应。
    伢子本来就小,而且没怎么见过外边人,更没见过男人的身子,看到顾秋生的反应,惊讶道:“你这里怎么了?咋突然肿的这么高?不会是药物过敏吧。”
    顾秋生脸红道:“不是。”
    “那这是咋回事?”伢子一边问,一边用手戳了戳,看着顾秋生,关心的问:“疼么?”
    顾秋生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夜悄悄过去。
    第二天天亮,顾秋生醒来后,发现自己的伤口果然好了不少。
    昨天被猪连拱带咬,好多地方肉都被撕开了,而且这种动物咬伤,很容易被病毒感染,恢复起来通常超级慢,还很容易发脓。但是昨晚上完药后,顾秋生就感觉伤口处清凉舒服,一点都不觉的难受。
    伢子睡在另一间,比顾秋生还早醒来。此刻正在外边跟人说话。
    顾秋生试了试,身体并没有想象中的虚弱,他小心从床上爬起来,扶着石壁走出山洞,刚一露头,眼前嗖的一下飞来一物,‘咄’的一声钉子了旁边的树上。
    顾秋生吓了一跳,视线跟着望过去,竟是一只羽箭射在了一只知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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