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回溯“妙香天”、“韩玲”的命运轨迹,龙君天勉强得出一个初步结论:神女苍虹临死自爆,结果大家同归于尽,最后在肃慎大陆转世重生。
    因为最后的悲惨结局是“妙香天”造成的,“九尾狐”临死之前心有不甘,死死记住了“妙香天”这个名字,化形之后也借用了这个名字。
    真正的妙香天谁是,暂时不知道。龙君天的这个结论是否正确,他自己也没有把握。
    目前能够肯定的是,萧碧鸾的前生是神女苍红,也是龙君天一听名字就浑身发麻的敌人。
    还有一点,韩玲陨落之后的记忆比较清楚,妙香天另有其人,而且知道“魂梦儿”不叫魂梦儿。
    结果韩玲当众说出来,“妙香天”、“魂梦儿”沉睡的记忆被触动,灵魂巨震之下瞬间停止活动。
    听到凤舞影似乎有新的发现,龙君天好像抓住了什么:“影儿,你刚才说什么?”
    凤舞影叹息一声:“通过这两次推演命运轨迹,我发现命运刻度盘不完整,不知道是不是我敏感过度了。”
    龙君天一拍脑门:“你的判断完全正确,这是我的错误!凝魄戒仅仅是一个部件,它不过是五行聚灵鼎的一个盖子!我认为五行聚灵鼎有没有盖子都无所谓,所以没有融合在一起。”
    凤舞影闻言大喜:“五行聚灵鼎在哪里?”
    龙君天觉得自己脸上有些发烧:“镇神塔镇压虚空的大鼎,就是五行聚灵鼎,也就是肃慎大陆的五圣山。”
    凤舞影大吃一惊:“公子啊公子,你真是百密一疏!明知道两件东西是一个整体,你为何不融合起来?差点儿误了大事!万一到时候找到母亲的地魂,因为命运刻度盘是个废品,岂不是糟糕至极么?”
    龙君天觉得脊梁骨都在冒冷汗:“你别说,我马上就开始谈融合。”
    五行聚灵鼎此前被龙君天封印,变成了一个修炼场所,里面的仙气浓度超过外面二十四倍,重力超过九倍。来自肃慎大陆的人、核心的姑娘们,全都在里面修炼。
    经过一番手忙脚乱,龙君天把修炼场所转移到浑天鼎,然后把核心人物也转移过去,总算把五行聚灵鼎腾出来。
    凤舞影有些焦急:“不能被杜尔嘎、梵阿迪察觉我的踪迹,赶紧给我找个隐藏之所。”
    龙君天马上想到一个地方:“我把锁魂钟送进飞龙印,你利用离云殿先在里面委屈一下。”
    把锁魂钟里面封印的东西,全部转入飞龙印的内部虚空,龙君天念头一动,锁魂钟化作一个圆盖,缓缓落到五行聚灵鼎上面。
    嗡——原本毫不起眼的五行聚灵鼎,突然极速鼓荡起来,仅仅半个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团紫褐色的雾团,开始高速逆时针旋转。无数的能量射线飞溅出来,在虚空中化作玄奥的符文,消失在镇神塔之中。
    龙君天盘膝坐在虚空,一瞬不瞬地看着各种细节,终于被他察觉到一丝玄妙——那些飞舞的符文,居然是时空逆行阵、天罗未济阵的节点,现在全部融入镇神塔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飞溅出来的符文越来越多,飞溅的速度越来越快,镇神塔似乎承受不住,开始急速鼓荡起来,仿佛下一个瞬间就要崩溃。
    飞龙印就在镇神塔里面,凤舞影也感受到了巨大危险,因此传音出来:“立即把灭佛塔的残片融合进去,再迟就彻底崩溃了!”
    龙君天也急得直跳脚:“灭佛塔的最顶层,封印着四个西方教的天尊啊,万一炼化不了怎么办?”
    凤舞影冷哼一声:“哪里还有什么天尊,那种淫秽场景岂能保留?我融合本尊元神的时候,利用先天离火把他们残留的全部焚毁了,所以杜尔嘎才要找我拼命。”
    可是,事态的发展远远超出了龙君天、凤舞影的想象。
    断成三截的灭佛塔扔进五行聚灵鼎,很快化作一缕青烟散入镇神塔,情况却没有好转,崩溃的征兆越来越明显。
    龙君天无奈地叫道:“影儿,五行聚灵鼎原来是镇压神族通天城的,诛仙殿、灭佛塔,仅仅是通天城角上的两个小部件而已,根本承受不起庞大的时空逆行阵、天罗未济阵。”
    凤舞影也是后悔不迭:“事情变成这样子,完全超出我的认知了。现在只能孤注一掷,把你认为重量最大、品阶最高的行宫法宝,全部扔进去。”
    重量最大的行宫法宝,龙君天手里只有三件:飞龙印、天狱第三、太元混天宫。
    “拼了!”
    龙君天念头一动,天狱第三被扔进五行聚灵鼎,不能解决问题。
    把浑天鼎调出来,太元混天宫被扔进五行聚灵鼎,镇神塔瞬间崩溃,然后重新凝结,结果仅仅支撑了三天又不行了。
    飞龙印绝对不能动,龙君天一气之下,把库存的火沙金晶、空天玄冰晶,拿出一半扔进五行聚灵鼎,又调出一千二百条龙骨扔进去。
    这下终于遏制了事态发展,镇神塔经过三次重塑,终于彻底稳定下来。
    龙君天利用神识探查,重新成型的镇神塔,本体高度依然是九千六百里,内空直径四千八百里,但是内部虚空直径,已经拓展到七百二十万里。里面全都是重重叠叠的六度空间,完全自成一界。
    五行聚灵鼎已经停止旋转,再也不是原来的土黄色,而是晶莹剔透的紫褐色,散发出摄人的鸿蒙气息。
    鸿蒙气息,就是生之力,是孕育生命的原点。
    太元混天宫已经没有了,浑天鼎失去了依托,变成了一件单纯的法宝。
    龙君天念头一动,浑天鼎被扔进五行聚灵鼎,属于里面的一个单独空间,专门供核心弟子闭关修炼,算是最重要的保护,凤舞影的离云殿也进入其中。
    搞定了一切,龙君天制作了一批通行令牌。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现在的镇神塔,时空逆行阵、天罗未济阵全部开启,内部虚空变成了六度空间。除了龙君天这个本尊之外,朝天门任何人都不能自由行走。
    别说在里面行走,如果长时间利用元神探查,就会因为时间后退而疯癫。
    对于现在的镇神塔,龙君天还是非常满意的。眼睛能够看见,但是神识扫描却什么都没有。
    正因为如此,龙君天想到了另外一个隐藏手段——重新炼制一座行宫。
    这座行宫不需要品阶很高,只要能够把镇神塔放在里面就可以。外人探查的时候,根本发现不了镇神塔,一旦发起攻击就掉进陷阱。
    材料现成的,在噬魂之海的时候,龙君天把龙九霄打成植物人,顺手抢了他的行宫法宝。
    增加了一批炼器材料,五行聚灵鼎仅仅半个月时间,按照太元混天宫的模样,炼制出一座行宫法宝,本体重量、几何尺寸、内部虚空,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
    所有事情处理完毕,龙君天没有忘记一件事——融合五行聚灵鼎,并不是为了给镇神塔升级,而是为了完善命运刻度盘,把韩玲、妙香天、魂梦儿的谜团解开。
    没想到神识一碰到五行聚灵鼎,龙君天整个元神都被扯进去,留在外面的肉身变成了一具驱壳。
    法宝吞噬主人本尊的元神,龙君天还是第一次遇到,差点没吓得魂飞魄散。没想到接下来的变化,更让他震惊莫名。
    龙君天的元神,是通过不断吞噬别人的元神,然后反复锤炼得来,比一般人坚韧数十倍。
    没想到被五行聚灵鼎扯进去,瞬间就彻底崩溃,然后像潮水一般涌出去,覆盖了整个五行聚灵鼎。
    元神崩溃,原则上龙君天就死了,可事实上并非如此。
    元神崩溃的人时候,居然连一丝疼痛都没有,而且龙君天发现自己的思维完全不受影响,似乎比原来更加清晰,居然看见了一副怪异的场景。
    天地初开的瞬间,轻清之气上扬,重浊之气沉凝。两者的分界线之间,弥漫着一层浓郁的紫褐色鸿蒙之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鸿蒙之气开始缓缓旋转起来,无数的射线四散飞射。
    这些射线刚开始茫无头绪,慢慢就有了方向性,而且从一边射出,从另一边穿透回来,变成了一个大循环。
    周而复始,无尽轮回。
    龙君天心中有所明悟:“这是空间方位诞生的过程,也是星球南北极形成的过程。”
    天演地变,阴阳倒转,雷电之力诞生,大地上开始出现生机。
    原来缓缓旋转的鸿蒙之气,突然加速旋转起来,中心出现一个漩涡,产生的巨大向心力,把四周的鸿蒙之气下内吞噬。
    龙君天看的惊骇莫名:“鸿蒙之气最终没有消散,居然自己吞噬自己!”
    随着自我吞噬的深入,鸿蒙之气的漩涡越来越小,也变得越来越凝实,龙君天越来越震惊:五行聚灵鼎诞生了!
    “难怪五行聚灵鼎的内部虚空,都是重重叠叠的六度空间,因为是不断自我叠加构成的。也只有这种叠加的六度空间,才会出现似近实远,乃至宏极的无穷之远。”
    看到这里,龙君天终于明白了:天地起源的过程中,不仅仅诞生了天和地两界,曾经发生过另外一件事,诞生了另外一界。
    五行聚灵鼎,由鸿蒙之气自我吞噬而诞生,和其它的宝鼎决然不同,是天地之外的完整一界——鸿蒙界——鸿蒙界在旋转中诞生——空间规则完全不同——没有明确方向——于是出现了六度空间!
    恰在此时,龙君天发现一个特殊的现象,在五行聚灵鼎里面,时间的流逝时快时慢。
    最快的时候,时间流逝比外面快万倍。最慢的时候,时间流逝比外界慢万倍。
    轰——龙君天觉得自己的元神一震,已经被五行聚灵鼎扔出来,回到了自己的识海天地。
    鸿蒙轮回盘!
    世界上根本没有五行聚灵鼎,它的标准名称叫做:鸿蒙轮回盘。
    鸿蒙界的空间规则不同,时间规则也不同,能够改变时间规则。
    这股信息出现在脑海中,龙君天顿时欣喜若狂——因为他明白了一个重大问题——时空逆行阵、天罗未济阵的运行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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