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解答龙君天心中的疑惑,萧碧鸾被迫叙述故事的结尾。
    “三姐妹虽然嘴巴里没说,但是彼此之间心里都清楚,她们的一颗心都在龙九霄身上,再也掰扯不清。虽然姐妹之情仍在,但是心里的隔阂没有办法消除,分道扬镳就成为必然结局。”
    “萧碧鸾得知龙九霄投入云仙宗,于是返回家中钻研炼丹术,然后也投入云仙宗。霍云凤是登少明的弟子,玄机阁的势力比云仙宗还大,霍云凤一定要追求龙九霄,结果被玄机阁赶出来,云仙宗不敢要她,霍云凤一怒之下投入散修联盟。”
    “最惨的就数窦含烟,她的父亲窦一虎,是玉丘国镇南大将军,大哥二哥都是玉丘国的偏将军。云仙宗属于出云国皇室的后盾,如果窦含烟成为云仙宗弟子,那就是叛国行为,镇南大将军窦一虎当然不会允许。”
    “从玄机阁返回玉丘国皇城,窦含烟是给父母通报一下自己今后的打算,没想到回家之后才得到一个消息。龙九霄闯入玉丘国的时候,屠杀七百多金丹期修士,其中就有窦含烟的大哥窦国祥。”
    “听说窦含烟要嫁给龙九霄,窦一虎和窦国雄勃然大怒。可是窦含烟从小固执认死理,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窦一虎和窦国雄一怒之下,把窦含烟的四肢全部打断,还准备挑断她的手筋脚筋痛苦一生。”
    “就在这个紧要关头,龙九霄得到消息赶到玉丘国皇城要人,但是窦一虎坚决不答应,窦国雄更是命令将军府亲兵围攻龙九霄。龙九霄一口气杀光了将军府的三千六百亲兵,然后威胁玉丘国皇室出面,终于把气息奄奄的窦含烟带回来。”
    看见萧碧鸾停止讲述擦眼角,龙君天轻声催促:“讲下去呀!”
    “还讲什么?”萧碧鸾突然生气了:“龙九霄救出窦含烟之后,他们两人就不知所踪,二十年之后看见了八岁的你,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你说是窦含烟的儿子,而且活脱脱又一个龙九霄,还要我讲什么?”
    听到母亲当年的悲惨遭遇,龙君天心里只觉得气闷之极。
    “对了!”龙君天突然想起心中的一个巨大疑惑:“我天生不能修炼,母亲为何要把我送到云仙宗,而且被你整得死去活来?”
    萧碧鸾更加生气:“哼,你的母亲聪明反被聪明误!肯定是龙九霄和窦含烟春风一度,然后不知所踪。你母亲因为怀了你不能到处跑,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又养到八岁,已经和龙九霄的容貌极为接近。”
    “你母亲窦含烟怀疑龙九霄回到云仙宗和我在一起,所以把你送进云仙宗。窦含烟希望龙九霄看见你,然后回心转意。可是龙九霄根本没有回来,我看见你的容貌就很奇怪,所以让你进入栖云阁。”
    说到这里,萧碧鸾一拉龙君天站起身来:“你当初从悬崖上跳下去,是不是你们父子早有勾结,是他把你救走的?快说,龙九霄在哪里?”
    两个人的半只脚都在悬崖之外,而且甩脱不了萧碧鸾的右手,龙君天顿时就急了“死婆娘,是你说龙九霄是我父亲,我到现在还怀疑,怎么可能勾结?你想干什么?赶紧放手!”
    “哼哼,鬼扯!”萧碧鸾冷笑道:“如果没有人接应,你早就摔死了。在这个世界上,看见你有难会拼命的人,除了窦含烟,就是龙九霄了!”
    龙君天无可奈何:“死婆娘,你冷静一下好不好?那一天真的没有人接应。这么和你说吧,我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如果谁告诉我父亲在哪里,马上就去要找他问个明白:为什么要抛弃我们母子!”
    萧碧鸾依然冷笑:“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现在给我解释清楚,你为什么没有摔死,而且突然就能修炼了?”
    龙君天一下愣住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何没有摔死,如何解释清楚?至于为什么能够修炼,那属于我的绝顶秘密,更不能说了。
    萧碧鸾突然满脸笑容:“赶紧说实话吧,龙九霄当年大陆无敌,难道你还担心我害了他不成么?窦含烟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连性命都舍出去了,龙九霄和她成亲也是顺理成章,我就是想再见他一面。”
    龙君天根本就没有见过龙九霄,只能无言以对。
    “你不说是吧,今天就手拉手再跳一次悬崖,我看谁来救你!”
    说时迟,那时快。萧碧鸾话音未落,就拉着龙君天跳下悬崖。
    龙君天早有准备,念头一动,七绝玲珑塔化作微尘出现在脚下。没想到七绝玲珑塔刚一到位,萧碧鸾已经拉着龙君天落到了白云上。
    “哈哈哈——”像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女孩儿,萧碧鸾放肆地哈哈大笑。
    龙君天没笑,而是愣住了,翻滚的白云居然把两个人托住,根本就掉不下去!
    “吓坏了吧,臭小子!”萧碧鸾终于放开右手,在白云上来回奔跑,像一只开心的小燕子:“龙九霄第一次带我来这里,他就发现这里的白云有问题,却又搞不清楚是为什么,所以每年都带我来一次,直到你母亲出事。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同样每年来一次。”
    龙君天没有作声,而是蹲下身抓起一把白云,居然能够捏成一个小球,可见浓度有多大。
    龙君天骇然道:“死婆娘,不对,这根本就不是云!法诀说得好,云腾致雨,属水。你仔细看看,这些白云根本就不是水属性。更奇怪的是,这里的白云既不升腾,也不飞散,更不下落。还有,只有峰顶三分之一处才有这种白云,仿佛给追云峰缠了一道披肩,这太古怪了。”
    萧碧鸾闪身过来:“这还用你说吗?肃慎大陆第一古怪就是这里,所有的修士都知道,可是所有人都无法弄明白。我曾经做过实验,想把这东西带回云仙宗,投进丹炉炼制一番。可是等我返回云仙宗打开玉瓶,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龙君天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说,这些白云离开追云峰之后,就会自然消失?”
    萧碧鸾摇摇头:“不是我说的,而是数十万年来都没有成功。几乎所有的元婴期老怪物,都到这里修炼过,想利用自己的神通直接炼制,结果白云还是白云,他们什么也得不到。”
    龙君天双手连抓,神识也施展到极处,结果发现这里的白云不在五行之内,和金木水火土毫无关系。居然也不在七绝真气之内,不属于混沌之气、鸿蒙之气、阴阳之气、九幽之气、玄冥之气、浩然之气,难怪数十万年来无人推演明白。
    龙君天心中疑惑顿生:“难道世界上还有一种独立存在的灵气?那应该不可能。如果真有一种灵气没有被人发现,几百万年诞生无数天纵之才,应该找到了修炼方法才对。除非这玩意儿,根本不属于天地之物!”
    不属于天地之物?这个想法很大胆,简直离经叛道。
    可是,随着修炼七绝造化功的深入,龙君天对这个世界的认识越来越深,更能明白“存在即合理”的真谛。
    七绝玲珑塔、八卦混沌鼎,都不属于这个空间,也不接受这个空间的约束,可是它们却真实存在,而且以一种特殊形态出现。
    眼前的这些白雾,从视角上来看绝对货真假实,但是白云上居然能够站人,而且万物不沉,绝对颠覆了这个空间的规则体系。
    看见龙君天居然盘膝坐在云层上闭目沉思,萧碧鸾这才过来问道:“小子,你在干什么?”
    “我在推演其中的古怪。”龙君天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就凭你?”萧碧鸾脸上似笑非笑:“数十万年都没有人搞清楚,你想弄个所以然么?”
    龙君天闭着眼睛说道:“数十万年没有出现过混沌石脉,我就出现了,而且还能修炼。”
    萧碧鸾绕着龙君天来回转了几圈,突然柔声说道:“小子,谢谢你陪我这么长时间。我出来太久要回去了,你今后会不会去看我?”
    龙君天心中一动,这才睁开眼睛:“既然我们之间有如此渊源,我有时间一定回去看你。”
    萧碧鸾眼中一亮:“真的?”
    龙君天撇撇嘴:“我说过假话吗?”
    “好,我翘首以盼!”萧碧鸾脸上泛起一抹丹霞,甩出飞剑御空而去。
    萧碧鸾刚一离开,龙君天不再闭目枯坐,也马上有了动作。
    原来,龙君天发现这里的云层虽然在五行、七绝之外,但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在什么地方遇到过这种气息。
    此前萧碧鸾在这里,龙君天担心秘密暴露,不敢轻举妄动。
    不能怪龙君天本末倒置,不惜在追云峰浪费时间,他有特殊的考虑。
    倾听了萧碧鸾的心声,龙君天的心情十分矛盾,一时间无法坦然面对此女。
    龙君天已经明白,是母亲窦含烟故意把自己送到云仙宗,说明母亲很可能知道会发生什么。
    萧碧鸾是自己母亲的义姐,说起来是自己长辈。龙君天觉得找萧碧鸾寻仇有些说不通,况且萧碧鸾并不一定全都是坏心思。此其一。
    两个人生死纠缠八年,龙君天对萧碧鸾只有痛恨,从来不敬服,开口闭口就是死婆娘,完全是平等对待。
    不找萧碧鸾的麻烦可以接受,但是要改口把萧碧鸾叫大姨,龙君天心里十万个不愿意。此其二。
    萧碧鸾离开之后,龙君天觉得心头巨石被搬掉,注意力放到寻找父亲问题上。
    按照萧碧鸾的说法,母亲把自己送到云仙宗,根本目的就是想找到父亲。果真能够发现父亲的线索,应该是对母亲最大的安慰。
    不管龙九霄是不是自己父亲,龙君天认为搞清楚古怪云层的奥妙,或许有助于找到有关父亲的线索。
    想到这里,龙君天右手一翻,半块玉盘出现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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