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南侯国某处山野之中,两座宅院内不断传来打斗之声,刀枪碰撞,凌厉无比,铮铮剑鸣声如那油锅中沸腾的气不绝于耳。
    院内,刀光剑影在那雪地之上不时闪过,几丝刀气的锋利程度足以让一头巨兽顷刻间倒在趴到在地上。
    两名青年切磋比武,他们身份职位不高,在外界看来更是落寞的一代年轻高手,只是肩负着不可叙述的使命,他们日日夜夜勤奋练习,从灵极境中境升至天劫境,为的便是夺得南烈风的赏识,以便在将来的时候获得更高的权势。
    “嘿二哥,听说了吗?南老爷前些日子去了杀手神庄请了一位金牌杀手前来?你说怎么办?”那青年头戴虎冠,天生六品神印,修的是南家的极光剑术,因其天赋异禀,南烈风再离开南侯国的时候就将他带在了身边。
    另一名青年,停下手冷笑声说道:“请就请了被,杀手神庄的杀手不过是一群散修罢了,平日杀几个强盗土匪绰绰有余,要我说,瞧他们那磕碜的摸样,难登大雅之堂。”
    青年觉着有理,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对对对,二哥说得有道理仗着多杀几个强盗弄出来的威名没什么用,根本没啥本事,等到时候那杀手到了,刁难他几下,南老爷就知道到底谁才是他最应该信任的人。”
    两人说着,笑声便起。
    院内的雪地上空留着他们脚印。
    两人乃是的南家的侍卫,南家的公子一个死在了茶会上,另外两个没什么修道天赋,入了军队意外惨死,还有一个南剑在两年前死于非命,不知所踪,剩下一个南淮又是逃犯,种种接连起来,他们这两名侍卫也就成了南烈风的心腹。
    可如今南烈风却请了一名威望极高的杀手,这让他们觉得地位受到了威胁,杀意也慢慢扭曲了他们的意志。
    那被称做二哥的青年名为南昊天,修的亦是极光剑术,天赋稍比另外一名青年南古高了几分,在剑道上的造诣也超越了他许多分。
    “你们在嘀咕什么呢?不好好练功,想偷懒是吗?”就在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又过一年,南烈风的身影苍老许多,额头上的皱眉就像蛛网般遍布整个额头。
    两人一见,神色微变,立刻收起长剑拱手做辑道:“拜见老爷。”
    “嗯。”
    南烈风轻轻点头,瞥了瞥地上的剑痕,冷哼声道:“如今天下大乱,南侯国民不聊生,国家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你们不好好练功反倒是在这里修练?哼。”
    这般训斥让两人的神情更为紧张起来,南昊天赶忙说道:“老爷,我们只是休息片刻,等到茶水凉了,马上继续练功。”
    “若是有这个心就好了。”南烈风不以为然,两人仗着天赋高,又仗着他南烈风身边无人可用,这一年来不知是浪费了多少时间,提供了所有的资源才提升了一个大境界。
    这等修炼速度实在是浪费他们的天赋。
    时日越长,南烈风对两人渐渐失望,于是便从外边请来了杀手。
    今日再见他们这般态度,南烈风更觉自己的决定没有错误。
    “好了,今日你们不用练剑,前些日子杀手神庄给我传回了消息,那名杀手已然上路,算算教程,今日便是他来到的日子,随我出门迎接。”
    说罢,南烈风转过身,背着手朝着门外走去。
    风雪印着他的后背,显得有些孤凉,两人见势,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快步跟随上去。
    宅院所处的位置是一处悬崖,出了宅院们,往后走,那便是被雪染成白色的茫茫山道。
    风雪很大,加上这座山险峻一场,茫茫山道足有数十里,平日里想要从山脚下来到山顶都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更别提在这等恶劣的天气情况下。
    几人举着油黄色的纸伞站在宅院前,远处。
    等了也不知有多少个时辰,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黑夜,开始真正地笼罩着大地,那摇飘在半空中的雪花朝着同一个方向而去,模糊了视线。
    “这……”
    南昊天沉思片刻,对着南烈风道:“老爷,夜色这么黯淡,山道险峻,那杀手估计早就躲在附近的小城里了,怕是晚上不回来的,咱们还是进去吧!”
    南烈风冷哼一声道:“杀手神庄的杀手向来准时,一向以快原则,你当人人都与你二人一般摸样,这么墨迹吗?再等等!”
    他没有听从南昊天的建议,反过来的一番训斥让那南昊天对未知的杀手升起一股浓浓地恨意。
    他攥紧拳头,神情冷漠。
    接着又等了许多时辰,慢慢的,就见那被夜色模糊的视线里,一人一马的影子渐渐出现在雪道上,影子由低到高,渐渐靠近,距离在缩短。
    马上的人穿着一身皮草衣,黝黑的皮肤在冰冷的空气冻得微微泛红,冷得可怕,他的嘴唇有些煞白,干裂的嘴角甚至溢出了鲜血。
    可那腰背却是挺拔得像一颗屹立不倒千年的大树,他神情坚毅,目沉如水,举着纸伞的那只手长满了握刀的茧子。
    插在腰间的砍柴刀在雪花的磨砺下更为锋利,银锋凌厉!
    那匹马速度不快不慢,却始终保持着昂头的高傲姿态,这等动作若是换作普通人的马,踏上山道没多久便会累倒在地,可在此马眼中,却像是在闲庭散步。
    “深不可测啊。”就连那临神境巅峰的南烈风一见,也为之惊叹了一声。
    两名青年一见,不屑一哼。
    但当那一人一马真正来到三人面前时候,他们都惊讶了。
    南淮长了两岁,高了不少,皮肤也黑了不少,但眉角间与儿时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多了些伤口。
    相比之下,南烈风却老了不少,经历了悲欢离合的他尝过辛酸苦辣,容貌不复当年那般威猛,此时看来,只不过是个垂暮的老人罢了。
    雪花厚厚地在南淮的皮草上堆了一层。
    他轻轻拍掉雪,从怀中拿出一块信物,淡淡道:“我是杀手,从远方来,要杀谁?”
    语气很冷淡,看起来,他并没有认出南烈风苍老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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